拿那些老家伙开刀（2/2）

“内乱？”夏之岚轻笑一声，“大将军，难道他们现在就没内乱吗？樊海鑫敢跳出来，崞格里敢暗中支持，不就是觉得你根基未稳，不敢动他们？你越是退让，他们越觉得你软弱可欺。”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斩钉截铁，“与其等他们联合起来逼宫，不如主动出击——以‘密信案’为借口，先拿樊海鑫开刀！将他与那些和旧王庭有牵连的将领调往边境苦寒之地，重要职位都换上自己人。至于崞格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大祭司如此能耐，竟然能让老可汗沉迷长生与女色，我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如果他能为大汗背书最好，如果不能，大汗最好也要换个大祭司了……“

“哦，夏兄对占卜祭祀也有研究？”拓跋沁一下子来了兴趣，“崞格里乃三朝元老，他有通神之能，夏兄如何搞定他？”

“而且，脱脱木手握重兵，动了大祭司之后，万一……”赫连那也补充道。

夏之岚沉思了一会儿，回道：“右翼军的粮草，不是一直由王庭供应吗？找个理由，比如‘边境歉收，粮草暂缓’，断掉脱脱木三个月的粮，看他的三万控弦之士还听不听他的？到时候，大汗再亲自去右翼巡视，恩威并施，许以高官厚禄，那些年轻将领巴不得有机会往上爬，谁还会跟着脱脱木一条道走到黑？”

这番话像一把锋利的弯刀，精准地剖开了东胡王庭的权力死结。拓跋沁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夏兄，你这招‘釜底抽薪’，比我草原的套马索还厉害！”

赫连那也松了口气，忍不住点头：“殿下这法子确实稳妥！先清王庭，再削兵权，既打了旧势力的脸，又不至于逼他们立刻狗急跳墙。”

夏之岚却摇了摇头，端起马奶酒抿了一口，目光重新变得深邃：“肃清旧势力，只是第一步。抓权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推行教化，让东胡真正强大起来。”他看向拓跋沁，语气郑重，“大汗，你想想，东胡为什么年年南下劫掠？不是因为草原人天生好战，而是因为咱们的牛羊会冻死，草场会沙化，一旦遇到灾年，老百姓就只能饿着肚子。中原为什么能富庶安稳？因为他们有耕种的技术，有文字典籍，有一套让国家运转的规矩——这就是‘教化’。”

拓跋沁沉默了。他年少时曾接受过中原名师的教育，亲身感受到中原文化的自信与强大。那时候他就想，为什么东胡不能像中原一样？但老可汗总说“草原人靠的是弯刀和马蹄”，那些旧臣更是视中原文化为洪水猛兽，说什么“学汉人会变软骨头”。

“可推行教化，从哪儿开始？”拓跋沁问，“让那些只认弓箭的牧民去读书写字？让那些习惯了抢掠的贵族去种地？他们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