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狮驼岭:战狮驼王(二)(1/2)

“孙悟空,你体内流着巫族的血,却帮着仙佛的走狗西行,不觉得可笑吗?”狮驼王的声音像巨石摩擦,“当年仙佛联手围剿巫族,你师父的前世金蝉子,就是帮着如来镇压祖巫残魂的帮凶!你护着他,就是在护着毁你族群的仇人!”

墨臻的火眼金睛骤然收紧,金瞳中金光流转,如两柄锋利的利剑,瞬间穿透狮驼王粗壮的青灰色躯体——眼前的血肉骨骼仿佛成了透明的虚影,唯有一团扭曲翻涌的暗红魂光在他胸腔里剧烈跳动,那正是刑天残缺却未散的残魂。魂光中无数细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出,顺着他的视线钻进灵台,每一个场景都带着滚烫的温度与刺骨的恨意,清晰得仿佛他亲身经历。

最先浮现的是洪荒平原的壮阔战场,乌云低垂,狂风卷着沙石砸在铠甲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刑天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如虬龙般隆起,每一寸都绷着爆炸性的力量,手中巨斧足有丈许长,斧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刚劈开一头作乱的凶兽,温热的兽血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都未眨一下。“巫族儿郎,随我杀!”他的怒吼如惊雷滚过平原,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身后的巫族战士们举着骨刀齐声应和,声浪盖过狂风。他踏着凶兽的尸身前行,脚掌踩碎地上的碎石,巨斧每一次挥落都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势,将叛乱的妖邪砍得魂飞魄散,眉宇间满是睥睨天下的豪迈,那是属于战神的荣光,连天边的乌云都似被他的气势震慑,裂开一道透光的缝隙。

画面陡然一转,是常羊山的血色黄昏。刑天的巨斧死死抵着黄帝的轩辕剑,剑刃与斧刃碰撞处火星四溅,“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簌簌发抖。他的左臂已被剑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巫血如泉涌般流出,顺着手臂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滋养出带着血腥味的暗红荆棘。“黄帝,你我胜负未分!”他嘶吼着,声音因用力而沙哑,却依旧充满不屈的战意,另一只手猛地攥住轩辕剑的剑身,任凭锋利的剑刃将掌心割得血肉模糊,也要将黄帝的剑势压下去。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佛号声,数道金色的佛光如毒蛇般窜出,绕过他的防御,直直刺向他的后心——那是佛门暗藏的伏兵,趁着他与黄帝死战,猝不及防下发动了偷袭!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刑天猛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佛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滔天的不甘与愤怒取代。他刚要回头,黄帝的轩辕剑已趁着他分神,狠狠斩向他的脖颈!“噗嗤”一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头颅滚落的瞬间,他的双眼依旧圆睁,死死盯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佛门修士,瞳孔中映着他们手中闪烁的佛光,那光芒在此刻比任何妖邪的黑气都更令人憎恶。失去头颅的身躯却未倒下,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重新握住巨斧,朝着佛光的方向疯狂挥砍,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却因失去头颅的指引,只能徒劳地劈砍空气,巫血溅得满地都是,染红了整片常羊山的土地。

最让墨臻心神剧震的画面接踵而至——刑天的残躯还在顽强抵抗,那些佛门修士却没再动手,反而围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他的力量渐渐耗尽,才缓缓走上前。为首的僧人手持锡杖,锡杖一点,一道金光便缠住刑天的残魂,将他的战神精血从魂体中强行剥离。“此等凶煞之力,当由佛门净化。”僧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虚伪的慈悲,手中的锡杖再次挥动,将巫族的圣物——那枚承载着刑天战神本源的血玉,轻飘飘地收进袖中。刑天的残魂在金光中疯狂挣扎、嘶吼,却被牢牢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圣物流落他人之手,眼中的不甘与悲愤几乎要凝成实质,那是被最卑劣的手段背叛的绝望,比死亡更令人痛苦。

这些记忆如锋利的刀,狠狠扎进墨臻的灵台,让他的金瞳瞬间赤红,手臂上的巫纹也跟着剧烈凸起,暗红的纹路如活蛇般游走,带来阵阵灼痛,与刑天残魂中的恨意产生强烈的共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刑天的情绪——从战神的豪迈,到被偷袭的错愕,再到圣物被夺的悲愤,每一种情感都如烙印般刻在残魂里,顺着他的血脉传递过来,让他的胸腔都像被怒火填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俺老孙只知道,师父是要去西天取真经,渡化众生的!”墨臻的怒吼如惊雷般从胸腔炸开,震得周围翻涌的黑雾都凝滞了半秒,连狮驼王周身的妖风都被这股声浪撞得微微散乱。这声嘶吼里藏着太多情绪——有被污蔑为“叛徒”的愤懑,有护持取经的坚定,更有对自我意志的坚守。他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既不是巫族复仇的工具,更不是仙佛操控的傀儡,他是那个从五行山走出来、立誓护师父西行的悟空!

话音未落,他脚掌猛地蹬向地面,“嘭”的一声,碎石在巨力下崩成齑粉,深陷的足印里瞬间泛起红光。身形借势如离弦之箭扑出,掌心金箍棒早已感应到主人的战意,“嗡”地暴涨至两丈长短,棒身金光与臂间巫纹的暗红血色交织流转,在半空划出一道金红相间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砸向狮驼王那柄染满血腥的巨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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