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狮驼岭:战狮驼王(四)(1/2)

“大师兄,发什么愣!再不出手,师父真要被那妖怪劈了!”八戒暴跳如雷的吼声猛地炸响,他拎着九齿钉耙,肥硕的身躯如小山般挡在墨臻身前,钉耙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网,“铛铛铛”地将飞溅的碎石与妖风尽数挡下,耙齿与石棱碰撞的火星溅了他满脸,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你忘了在高老庄答应俺的?要护着师父平平安安到西天!别被那些破回忆缠昏了头!”

沙僧的反应比八戒更显沉稳,却也同样决绝。他几乎是在狮驼王巨斧转向的瞬间,将降妖宝杖猛地竖在身前,粗糙的掌心死死攥住杖身,指节因用力而泛出与肤色相近的青白。“嗡——”宝杖似感应到主人的战意与护主之心,杖身瞬间爆发出柔和却坚韧的蓝芒,原本七尺长短的杖身“唰”地暴涨至两丈,杖头的骷髅头装饰在蓝光中微微转动,空洞的眼窝处亮起两点细碎的寒星。他双臂肌肉紧绷,将宝杖横亘在唐僧身前,杖身蓝芒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在师徒二人周围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弧形屏障——屏障薄如蝉翼,表面却泛着水波般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流沙河千年的水势之力,看似柔和,实则坚不可摧。

“嘭!”第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来,石棱尖端先触到屏障,瞬间被蓝芒包裹。沉闷的巨响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屏障表面的水波纹路剧烈起伏,如被重锤砸中的湖面,却始终未曾破裂。沙僧只觉一股刚猛的力道顺着宝杖逆流而上,震得他整条手臂都麻得失去知觉,肩膀更是传来脱臼般的剧痛,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出半尺,脚下的碎石被碾成齑粉,深深嵌入泥土。他闷哼一声,蓝脸上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滚落,砸在胸前的僧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将宝杖握得更紧,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击。

第二块、第三块巨石接踵而至,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的蓝芒黯淡一分,也让沙僧的身躯震得愈发剧烈。他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宝杖与地面的接触点“滋滋”作响,在岩石上磨出深深的凹痕,每一次抵挡,都能清晰感觉到脚掌在地面踏出半指深的足印,足印边缘的碎石纷纷崩裂。可他的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如流沙河底千年不折的礁石,将唐僧护得密不透风。

趁着巨石撞击的间隙,沙僧猛地转头,朝着墨臻的方向急声呼喊,声音因用力而带着一丝沙哑,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大圣!别被心魔缠困!不管你是花果山上的石猴,还是巫族血脉的少主,你都是当年在流沙河,拼着受伤也要护俺们过河的大师兄!”他顿了顿,又一块巨石砸来,屏障蓝芒剧烈闪烁,他硬生生扛住后,继续喊道:“当年你护我们,今日俺护师父,天经地义!快稳住心神——咱们师徒四人,同生共死,一起杀出去!”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宝杖猛地一旋,杖身蓝芒暴涨,竟将一块飞来的巨石直接弹开,巨石“轰隆”一声砸在旁边的枯树上,将树干拦腰撞断。他用行动践行着自己的话,每一次挥杖、每一次抵挡,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道蓝色的屏障虽已摇摇欲坠,却如一道生死线,牢牢守在唐僧身前,也如一根精神支柱,试图将墨臻从混沌的记忆中拉回现实。

墨臻撑着金箍棒,勉强抬起沉重的头颅,视线越过翻腾的黑雾与散落的碎石,望向被鸦群啃噬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云层依旧厚重如铅,压得人胸口发闷,先前被黑鸦遮蔽的天际,此刻只余下几缕惨淡的天光,像被撕碎的棉絮般飘洒下来,连一丝佛号的余韵、一道仙光的痕迹都没有。

“神呢?佛呢?”他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喃,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穿透混沌的锐利。当年大闹天宫时,玉帝吓得钻桌,如来转瞬即至,金钵一扣便将他压在五行山五百年;可如今,他护着所谓的“佛门圣僧”,在这狮驼岭浴血拼杀,师父身陷险境,自己被巫族旧忆与刑天残魂撕扯得神魂欲裂,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却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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