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德三十二年（1/2）

正德三十二年春，京城的桃花刚染透宫墙，禅位大典的筹备已进入尾声。乾清宫内，朱厚照正与太子朱载墭核对大典流程，案头摊着两份文书——一份是传位诏书，另一份则是《大明革新续策》，上面详细罗列着蒸汽飞机研发、美洲商栈建设等未竟之事。

“父皇，荷兰人在南洋的残余势力联合土着部落，攻占了我旧港宣慰司下辖的淡港，杀害了三名派驻的流官。”朱载墭指着文书旁的急报，语气凝重，“郑崇光的舰队正在驰援途中，但淡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恐需时日才能收复。”

朱厚照接过急报，指尖划过“淡港”二字——这里是大明在南洋的重要香料集散地，也是蒸汽采矿设备运往美洲的中转枢纽，战略意义非凡。“载墭，你可知淡港附近有一条隐秘水道？”他铺开南洋舆图，指尖点在淡港西侧的一处海湾，“此水道是郑成功先祖曾用过的航道，涨潮时可容战船通行，你命郑崇光兵分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另一路借水道绕至敌后，用火攻烧毁其战船。”

朱载墭眼中一亮，连忙提笔记录：“儿臣即刻传旨。另外，格物学院奏报，蒸汽飞机的样机已完成组装，今日在城外试飞，父皇是否要亲临观看？”

“自然要去。”朱厚照放下文书，起身整理衣袍，“这飞机若能成功，今后传递军情、巡查边疆，可比驿马快上十倍。”

城外的试飞场早已围满了官员与工匠。一架翼展三丈的钢铁造物静静停在跑道上，机身涂着朱红漆，尾翼绘着大明龙纹，下方连接着小型蒸汽机，烟囱正冒着淡淡的白烟。宋应星快步迎上前来，手中捧着计时器：“陛下，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就绪，这‘凌云一号’的设计时速可达八十里，续航能至三百里。”

随着信号旗挥动，蒸汽机轰鸣声骤然加剧，“凌云一号”沿着跑道缓缓滑行，机翼划破空气，在众人的惊呼中逐渐升空。朱厚照举起望远镜，看着飞机像雄鹰般掠过天际，不禁想起穿越前的飞机航班，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朱载墭则在一旁详细询问着载重、维护等细节，显然已在思考其军事与民用价值。

试飞成功的消息传遍京城时，南洋传来捷报——郑崇光依计行事，一举收复淡港，不仅全歼荷兰残部，还擒获了煽动土着叛乱的荷兰传教士。朱载墭借此机会下旨，在淡港设立“南洋理工学堂”，选拔当地华人子弟与土着青年入学，教授大明的农耕、冶铁技术，以文化认同巩固统治。

四月，禅位大典如期举行。太和殿内，朱厚照将象征皇权的玉玺亲手交予朱载墭，看着儿子身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他退至侧殿，与李东阳、宋应星等老臣并肩而立。“二十七年了，从豹房的懵懂少年，到如今的盛世天子，陛下这一路，走得不易。”李东阳感慨道，鬓角的白发比往日更显稀疏。

朱厚照望着殿内的新帝，眼中满是释然：“革新之路从非一人之功，多亏了诸位卿家辅佐。如今载墭继位，年号‘嘉靖’，大明的未来，就交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