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党争(2/2)
张璁茅塞顿开,立刻起身行礼:“多谢沈兄指点。”此后,张璁频频向武宗上书,提出了不少革新建议,果然引起了武宗的注意。朱厚照特意召见张璁,与他谈论朝政,越谈越投机,当即任命张璁为礼部侍郎,进入了权力核心。
杨廷和得知后,气得直拍桌子。他知道张璁的转变必然与沈砚秋有关,便联合六部官员弹劾沈砚秋“勾结官员,紊乱朝政”。武宗将弹劾奏折扔给沈砚秋,笑道:“杨廷和这是要逼朕杀你啊。”
沈砚秋却丝毫不慌:“陛下,这正是反击的好机会。杨阁老联合六部弹劾臣,看似是针对臣,实则是针对陛下提拔新人的举措。陛下可借此机会,下诏让百官议论‘新政’,若内阁反对,便说明他们只想维护自身利益,而非为国家着想。”
武宗深以为然,立刻下诏让百官讨论张璁提出的革新建议。果然,杨廷和带头反对,认为“新政”违背祖宗之法。沈砚秋则组织豹房集团的官员与内阁辩论,他凭借对历史的了解,引经据典,指出“祖宗之法”并非一成不变,汉初的休养生息、唐初的贞观之治,都是革新的结果。
这场辩论持续了一个月,朝堂上下分成两派,争论不休。武宗趁机下诏,任命张璁为新政督办,负责推行改革,同时将几个反对最激烈的内阁官员调任地方。杨廷和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妥协。
沈砚秋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他不仅深得武宗信任,还与张璁等人结成了同盟。但他也知道,党争的风险越来越大。江彬虽然被削去了兵权,但仍在暗中培养势力,试图夺回权力;杨廷和则在暗中联络宗室,为日后的“大礼议”做准备。
正德七年,鞑靼再次入侵边境,武宗再次提出亲征。杨廷和等人坚决反对,认为皇帝亲征太过危险。沈砚秋却支持武宗亲征,他知道,这不仅是打击内阁的好机会,也是巩固武宗权威的关键。
“陛下,”沈砚秋向武宗建议,“此次亲征,可让张璁留守京城,负责推行新政,稳定后方;让江彬随驾出征,戴罪立功。这样一来,既堵住了内阁的嘴,又能牵制江彬,还能让张璁在京城站稳脚跟。”武宗采纳了他的建议,不顾内阁反对,再次化名“朱寿”,率军亲征。
沈砚秋也随驾出征,负责军需调度。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军需供应充足,军队士气高涨。此次亲征,武宗大败鞑靼,斩杀鞑靼小王子的弟弟,取得了“应州大捷”。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武宗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班师回朝后,武宗趁机下诏,晋升张璁为礼部尚书,进入内阁;江彬因战功恢复部分兵权,但仍受武宗严密控制。杨廷和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向武宗妥协,不再公开反对豹房集团的举措。
沈砚秋本以为可以喘口气,没想到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正德九年,武宗在豹房游玩时,不慎被老虎咬伤,虽然经过救治保住了性命,但身体却越来越差。杨廷和等人见武宗病重,开始加紧联络宗室,准备迎接新君。
沈砚秋得知后,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武宗去世,杨廷和必然会迎立朱厚熜,而自己作为豹房集团的核心人物,很可能会被清算。他立刻去见武宗,建议武宗尽快册立太子,稳定朝局。
武宗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朕没有子嗣,怎么册立太子?”沈砚秋道:“陛下可从宗室中挑选合适的人选,养在宫中,册立为皇太侄。这样一来,既能稳定朝局,又能避免杨阁老擅自迎立新君。”
武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挑选谁合适呢?”沈砚秋道:“兴献王之子朱厚熜聪慧过人,是合适的人选。但陛下不能让杨阁老抢先,必须由陛下亲自下旨,将朱厚熜接入宫中抚养。”
武宗采纳了沈砚秋的建议,立刻下诏,命朱厚熜即刻入京。杨廷和得知后,大为震惊,他没想到武宗会抢先一步。但旨意已下,他也只能无奈接受。朱厚熜入京后,武宗将他交给沈砚秋教导,希望沈砚秋能影响他,让他日后成为一个听从自己安排的皇帝。
沈砚秋深知朱厚熜的性格,他表面温顺,实则极为固执,“大礼议”的爆发并非偶然。因此,他在教导朱厚熜时,并没有刻意灌输自己的观点,而是向他讲述历代帝王的治国之道,让他明白平衡内阁与皇权的重要性。
正德十六年,武宗病逝。临终前,武宗召来沈砚秋和张璁,嘱托他们辅佐朱厚熜,稳定朝局。武宗去世后,杨廷和立刻以“顾命大臣”自居,试图掌控朝政,要求朱厚熜以“嗣子”的身份继承皇位,尊孝宗为皇考,兴献王为皇叔。
“大礼议”之争正式爆发。张璁等人按照沈砚秋的事先安排,上书朱厚熜,主张“继统不继嗣”,尊兴献王为皇考,孝宗为皇伯考。朱厚熜本就不愿认孝宗为父,立刻采纳了张璁的建议,与杨廷和为首的内阁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沈砚秋则在幕后为朱厚熜出谋划策。他建议朱厚熜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先是假意妥协,然后利用百官的分歧,分化内阁。同时,他暗中联络宫中的宦官和锦衣卫,收集杨廷和等人的罪证。
这场争论持续了三年。最终,朱厚熜以雷霆手段清除了杨廷和等反对者,尊兴献王为皇考,确立了自己的皇权。张璁被任命为首辅,沈砚秋则被封为太子少保,继续辅佐朱厚熜。
站在紫禁城的太和殿上,沈砚秋看着意气风发的朱厚熜,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改变了“大礼议”的走向,避免了内阁专权的局面,但党争的根源并未消除。嘉靖朝的新党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朱厚熜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先生,若不是你,朕恐怕早已成为杨廷和的傀儡。今后,朕还要多靠你辅佐。”沈砚秋躬身行礼:“陛下,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如今朝局初定,当以休养生息、整顿吏治为重,避免再次陷入党争的漩涡。”
朱厚熜点了点头:“朕明白。但这些老臣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清除,并非易事。”沈砚秋道:“陛下可推行‘考成法’,考核百官政绩,淘汰庸碌之辈;同时,扩大科举取士的范围,提拔年轻官员,逐步取代旧臣。这样一来,既能整顿吏治,又能避免党争激化。”
朱厚熜深以为然,立刻下诏推行“考成法”。沈砚秋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来自五百年后,深知明朝灭亡的根源在于党争不断、吏治腐败。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引导这个时代走向一条不同的道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沈砚秋站在殿外,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党争的阴影仍未散去,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迷茫文书。他将用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