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苏醒与暗流（1/2）

康宁宫内寝殿，气氛与之前的死寂压抑截然不同。虽说依旧安静，但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松弛以及隐约的喜悦。太后半靠在堆叠的软枕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不过那双久闭的眼睛已经睁开，虽黯淡却有了神采。

皇帝坐在榻边，握着太后的手，素来威严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柔和与疲惫。萧煜站在稍后的位置，见到沈清鸢进来，极轻微地对她点了点头。

“清鸢……来了？”太后的声音嘶哑微弱，几乎气若游丝，目光缓缓移向沈清鸢，带着一丝费力凝聚起来的温和，“好孩子……哀家听皇帝说了……多亏了你……”

沈清鸢赶忙上前跪倒，说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臣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娘娘醒来，实乃万民之福。”言辞恳切，姿态恭谨。

太后微微牵动嘴角，似是想笑，却力不从心。“是你母亲……留了福泽给你……也给了哀家……”她喘息了几下，眼神有些涣散，显然精力不济。

皇帝轻轻拍了拍太后的手，温和地说道：“母后刚醒，还需静心休养，少说话。清鸢，你来看看太后脉象如何，后续调理还需注意些什么。”

沈清鸢应声上前，在容嬷嬷铺好的丝帕上为太后诊脉。脉象依旧细弱，但已没有之前紊乱欲绝的迹象，只是气血两亏，脏腑受损严重，需要极为漫长的温和调理，且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

她委婉地将情况禀明，并再次强调太后需绝对静养，饮食和药物必须万无一失，建议由容嬷嬷亲自掌管太后一切入口之物，且所有药材需经过多重查验。

皇帝一一应允，看向沈清鸢的目光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认可。太后能醒，沈清鸢的医术和功劳，实实在在，无可争辩。

太后醒转的消息迅速传开，如同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因时疫而有些动荡的人心，也让宫中紧绷的气氛稍有缓和。皇帝坐镇康宁宫处理政务的时间明显减少，开始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扑灭时疫和追查下毒真凶上。

沈清鸢依然留在宫中，但 行动限制放宽了不少。她被允许在容嬷嬷或指定宫人陪同下，于康宁宫附近的小花园散步，也能够接收一些来自宫外的消息（当然是经过筛选的）。

苏瑜通过隐秘渠道传来了新消息：依照她的指示，收购囤积的几味药材价格已然开始飞涨，不过他们动手较早，成本还算可以。疫情在试行新法区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但在其他区域仍在蔓延，并且出现了新的变症，有些病患高烧不退后转为惊厥。苏瑜已设法弄到了一些新症状病患的详细描述以及舌苔等信息，正等待时机送入宫中。

同时，苏瑜还提及一个细节：黑市上那批南疆药材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几个相关的药材贩子也没了踪影。而柳家那边，近日异常安静，柳文渊称病告假，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