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骗娶真郡主送养父母去死的冒牌世子5(2/2)

纪黎宴拱手。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官,最后落在面无人色的永昌伯身上。

“永昌伯,恐怕要请你一家,暂时去清安司‘做客’了。”

祭天大典被迫中断,皇帝起驾回宫,

清安司大牢瞬间人满为患。

周清景及其党羽在严刑拷问下,陆续招供。

他们不仅计划在祭天大典上行刺,还勾结了京畿大营的一名参将。

准备在爆炸后率兵入城“平乱”,实则控制京城。

而他们的最终目的,竟是拥立一位据说身具安王血脉的“幼主”!

这“幼主”的身份,更是石破天惊。

竟是已被圈禁的二皇子纪黎韬的侧妃所出,尚在襁褓中的庶子。

原来二皇子便是安王血脉。

这一连串的供词,将二皇子府、永昌伯府、乃至部分礼部、兵部官员都拖下水。

案件越查越深,牵扯越来越广,朝野震动。

纪黎宴雷厉风行。

根据供词和淑妃提供的名单,展开了更大规模的清洗。

二皇子虽已被圈禁,仍被赐下毒酒,其侧妃及“幼主”亦被秘密处决。

永昌伯府夺爵抄家。

周清景被判凌迟,其余涉案官员或斩或流,不计其数。

在这场风暴中,林婉儿因举报有功,且婚事本就是为了纠正血脉错位。

皇帝特旨嘉奖,准其与永昌伯府脱离关系。

并赐下一份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入了侍郎府。

而那位被换到侍郎府的真正公子,也得以认祖归宗。

虽失了爵位继承权,却在经商之道上大展拳脚。

另有一番作为。

经此一役,盘踞京城数十年的安王势力被连根拔起。

纪黎宴和他领导的清安司威名赫赫,令人谈之色变。

皇帝对其信任更甚,清安司权柄日重。

尘埃落定后,信王府却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淑妃。

此次她未递帖子,直接到了信王府。

只带了一名贴身老嬷嬷。

信王妃与陈绣儿在花厅接待了她。

淑妃比上次见时清减了许多,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本宫今日前来,是向王妃和郡主辞行的。”

淑妃开门见山,语气平静。

“辞行?”

信王妃讶异。

“是。”

淑妃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释然。

“本宫已向皇上请旨,自请离宫,前往京郊白云观带发修行,为陛下、为大周祈福。”

“皇上...已经准了。”

信王妃与陈绣儿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周清景案发,虽未直接牵连淑妃,但她与安王的旧谊,以及她曾作为“梅夫人”的过往。

终究是皇帝心头的一根刺。

她能全身而退。

已是皇帝看在纪黎宴求情,和三皇子无辜的份上,法外开恩。

“三皇子他.....”信王妃关切道。

“他很好。”

淑妃提到儿子,眼中才有一丝暖意,“皇上承诺,会善待他,给他一个安稳富贵的前程。”

“本宫...已无牵挂。”

她看向陈绣儿,目光复杂:“郡主,你是个有福气的。”

“纪黎宴此人,重情义,有担当,虽出身波折,却心向光明。”

“你与他,好好过日子。”

陈绣儿起身,郑重一礼:

“谢淑妃娘娘吉言。”

淑妃摆摆手,起身欲走,到了门口,又停住脚步。

她未曾回头,只轻声道:

“告诉纪黎宴,安王之事,至此...真的了了。”

送走淑妃,信王府平静下来。

数月后,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信王府张灯结彩,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家宴。

既为庆祝安宁郡主陈绣儿的生辰,也为庆祝信王妃近日身体康复。

更是为了冲淡连日来的肃杀之气。

宴席设在水榭,四周菊花怒放,桂子飘香。

信王夫妇坐在上首,纪黎宴与陈绣儿相伴左右。

一家人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经历了诸多风雨,此刻的安宁显得格外珍贵。

酒过三巡,信王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中感慨万千。

他举起酒杯:“今日家宴,本王心中甚是快慰。”

“历经磨难,我方知家人团聚,平安喜乐,才是世间最难得的福分。”

“来,我们共饮此杯!”

众人举杯同饮。

信王妃拉着陈绣儿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绣儿,如今你身份已正,规矩礼仪也已纯熟,母妃和你父王商量着,该为你和宴儿,重新补办一场婚礼。”

陈绣儿闻言,脸颊飞红,羞涩地低下头:

“但凭父王母妃做主。”

纪黎宴却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厅中,对着信王信王妃深深一揖。

“宴儿,你这是......”

信王妃不解。

纪黎宴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父王,母妃,绣儿。”

“今日趁此家宴,我有一事,想恳求父王母妃恩准。”

“何事?但说无妨。”信王道。

“我想请辞世子之位。”纪黎宴语出惊人。

纪黎宴此话一出,水榭内落针可闻。

信王妃最先反应过来,急得站起身:

“宴儿,你胡说什么?什么请辞世子之位!我不准!”

陈绣儿也慌忙离席,走到纪黎宴身边,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惊慌与不解:

“宴哥,你...你不要我了吗?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信王虽未起身,但脸色沉肃,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宴儿,把话说清楚。”

“信王府世子之位,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将王府声誉,父母期望置于何地?”

纪黎宴看着家人激动的反应,心中暖流涌动。

知道他们是真心疼爱自己。

他反手握住陈绣儿的手,然后对着信王和信王妃再次深深一揖。

抬起头时,脸上带着轻松甚至有些赖皮的笑容。

“父王、母妃、绣儿,你们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嘛。”

他语气放缓,带着几分哄劝,“我何尝不知父王母妃待我恩重如山?”

“也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让父王母妃,让绣儿,让咱们信王府,因为我的身世,永远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看向信王,目光坦诚:

“父王,陛下虽认可我,清安司权柄也重,但宗室之中、朝堂之上,真就无人非议了吗?”

“不过是因为我如今圣眷正浓,他们不敢明说罢了,可我不愿父王母妃因我而承受这些。”

他又转向信王妃,语气带着撒娇:“母妃,您从小就最疼我。”

“难道舍得儿子永远被人暗地里嚼舌根,说我是个占了绣儿位置的冒牌货吗?”

他知道如何最能打动信王妃。

信王妃眼圈一红,别过脸去: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我的儿子!”

纪黎宴赶紧上前一步,扶着信王妃的手臂,柔声道:

“我当然是您的儿子,这辈子都是,谁说不是我跟谁急!”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那种混不吝的纨绔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所以啊,我这世子之位,不是不要,是换个名头。”

“父王、母妃,你们就当...就当我是你们从小养大的‘上门女婿’!”

“怎么样?”

“上门女婿?”

信王愣住了,这个概念显然冲击了他固有的认知。

“对呀!”

纪黎宴理直气壮地说,“您看啊,我,是您二位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跟亲生的没两样,对吧?”

“绣儿呢,是您二位的亲生女儿,货真价实的郡主!”

“我娶了绣儿,不就是咱们信王府名正言顺的‘上门女婿’吗?”

“只不过这个女婿是您二位自己养大的,比别人家的更贴心。”

他这番歪理,听得信王目瞪口呆。

信王妃也是哭笑不得。

陈绣儿则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捶了他一下:

“你...你胡说什么呀......”

“这...这成何体统......”

信王想反驳。

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

“怎么不成体统了?”

纪黎宴趁热打铁,“这样一来,所有的尴尬不就都解决了吗?”

“绣儿是王府正统血脉,我是王府‘自产自销’的女婿,咱们的孩子,那是纯正的信王血脉!”

“谁还敢在背后议论半句?”

他看向信王妃,眨眨眼:“母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以后啊,我不是信王世子,但我是信王府的郡马爷,是您和父王的女婿加儿子!”

“咱们还是一家人,一点没变,而且更名正言顺了!”

信王妃被他绕得有点晕,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最重要的是,儿子没离开这个家,只是换了个身份,堵住了悠悠众口。

纪黎宴最后抛出了杀手锏。

他笑嘻嘻地揽住陈绣儿的肩,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语气充满了期待:

“至于这王位继承嘛......”

“父王,您春秋鼎盛,再操劳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到时候,直接传给您亲孙子,我和绣儿的儿子,不就行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信王府,将来还是您嫡亲的血脉坐着,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