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害死弟弟把弟妹当保姆再抛弃的大哥2(1/2)
大队支书纪老栓是他本家叔叔,见他来了格外热情:
“阿宴来了,快坐快坐。”
纪老栓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纪黎宴不动声色。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本家叔叔可没这么热心肠。
当初原主被设计娶黄颖时。
这位叔叔可是装聋作哑,生怕惹麻烦上身。
“叔。”
纪黎宴打断他。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我弟妹的户籍是不是该落到村里了?”
纪老栓愣了一下,忙道:“是该落户了!”
“这样,明天我就去催催。”
从大队部出来,日头已经升得老高。
纪黎宴没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后山。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山腰有片野栗子树。
这个时节应该果实累累。
他手脚利落,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衣兜的野栗子。
栗子外壳带着刺,他却毫不在意。
一脚踩着一边,再一个用力,就把里面的果肉弄出来了。
再用下摆兜着,一步步往山下走。
快到山脚时,他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
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半旧列宁装的女人蹲在河边。
不是黄颖,是谁?
她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核桃。
正拿着一块石头狠狠地砸着脚下的泥土。
忽然,她抬起头,目光恰好与纪黎宴相遇。
那一瞬间,纪黎宴清楚地看到她眼中迸发出的怨恨和绝望。
纪黎宴脚步未停。
目光从黄颖脸上扫过,没有丝毫停留。
就像看见路边一棵无关紧要的草、一块石头。
他兜着沉甸甸的野栗子。
步伐稳健地沿着小路继续往家走。
黄颖死死盯着那个挺拔的军绿色背影。
牙齿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就是他!
纪黎宴!
她原本算计好的、板上钉钉的军官丈夫!
如果不是那莫名其妙的意外......
她怎么会落到赵老四那个无赖手里?
她不甘心!
凭什么!
那冰冷的河水,众人异样的目光,赵老娘刻薄的咒骂,还有赵老四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这一切,本都不应该是她来承受。
她看着纪黎宴越走越远,丝毫没有为她驻足的意思。
甚至连一个探究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失落和怨恨几乎将她淹没。
她猛地将手中的石头砸进河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纪黎宴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他连头都没回。
黄颖的怨恨与他何干?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他不过是将原本瞄准他的毒箭,轻轻拨回了它该去的方向罢了。
回到家里,纪黎平正在劈柴。
李幸运则在院子里晾晒洗好的被单。
阳光透过湿漉漉的床单,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哥,你回来了!”
纪黎平放下斧头,用袖子抹了把汗。
李幸运也赶紧转过身,轻声喊了句:
“大哥。”
纪黎宴将兜着的野栗子倒在院里的石磨盘上。
一颗颗棕红色的果实滚落开来。
“路上看到,顺手摘了点。”
纪黎平眼睛一亮,凑过来:
“嘿,真不少!”
“还是哥你厉害,这刺壳子可不好弄。”
他拿起一颗剥好的栗子就要往嘴里塞。
“生的,小心拉肚子。”
纪黎宴拍开他的手。
“让幸运炒了或者煮了再吃。”
李幸运连忙应声:
“哎,我这就去弄。”
看着李幸运端着栗子快步走向灶房的背影。
纪黎宴对着纪黎平道:
“我得去县里一趟,办点正事。”
“你和幸运在家收拾收拾,明天......”
“算了,等我下午回来再说。”
吃完饭,纪黎宴推上借的自行车就出了门。
他蹬着自行车,一路朝着县城方向去。
安县不大。
县运输队就在城东头,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
纪黎宴在门口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衣服。
径直走了进去。
“同志,我找你们王队长。”
他对门卫说道。
王队长是去年受伤退役的。
为人挺仗义。
主要还是原主救过他一命。
当时他就说过有事可以来找他。
原主没放在心上。
纪黎宴却觉得这条关系正好能用上。
不一会儿。
一个30来岁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王队长名叫王振山。
个子不高,但身板挺直,走路带风。
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
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从眉骨划到脸颊,更添了几分硬朗。
见到纪黎宴,他先是惊讶。
随即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纪黎宴的肩膀,嗓门洪亮:
“真是你小子,怎么有空跑我这小庙来了?”
“快,里边坐!”
纪黎宴笑着跟他进了办公室。
简陋的房间里,弥漫着烟叶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王哥,别来无恙。”
“好着呢!”
“就是这身子骨闲得慌,比不上你们在前头的。”
王振山给纪黎宴倒了杯粗茶,眼神关切。
“你这次回来是探亲?听说你弟弟前两天办喜事?”
“嗯,刚办完。”
纪黎宴接过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他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
“就是心里头有点事,不踏实。”
“想来王哥你这讨个主意。”
王振山眉毛一扬:
“哦?什么事能难住你纪黎宴?说说看!”
纪黎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兄长特有的担忧:
“我那个弟弟,黎平,王哥你没见过。”
“人是顶好的,老实、肯干,有一把子力气,就是......”
“就是太实诚了,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心眼实得跟石头似的。”
“新娶的弟妹,是个知青,性子也软,跟面团一样。”
他顿了顿,看着王振山:
“我这一走,回部队了,心里是真放不下。”
“我们那生产队,哎,不是人人都厚道。”
“他俩那性子,我怕我前脚走,后脚就被人欺负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以前黎平一个人,皮实,吃点亏也就罢了。”
“现在成了家,弟妹又是孤身一人来的......”
“我这当哥的,睡不着啊。”
王振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老实孩子在乡下,是容易吃亏。”
“你是个重情义的,惦记弟弟。”
他沉吟片刻,“那你是个什么想法?”
“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只要我王振山能办到。”
纪黎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王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我想着,能不能让黎平跟他媳妇,一起进城来。”
“在你这运输队,找个营生干干?”
“不拘什么活,能让他跟着车队跑跑,见见世面,学学怎么跟人打交道。”
“把胆子练大点,脑子活络点就行。”
“哪怕先从临时工干起,搬搬抬抬,打扫卫生都成。”
他苦笑一下:
“我也不求他挣多少钱,就盼着他能在外头摔打摔打。”
“别总窝在村里,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媳妇要是有合适的活,也麻烦王哥帮着留意下。”
“两口子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也能放心些。”
王振山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运输队的岗位是香饽饽,多少人盯着。
但纪黎宴不仅是战友,还救过他的命。
这个情他得还。
而且纪黎宴现在是副连长,前途无量。
结个善缘没坏处。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一拍大腿:
“成!这事我看行!”
“队里正好缺个跟车的装卸工,活儿是累了点,风吹日晒,还得跟着车到处跑。”
“但胜在能长见识,接触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最能锻炼人。”
“让你弟弟来试试!”
“至于你弟妹......”
他想了想:
“我们队里食堂正好缺个帮厨洗菜的,活不重,就是耗时间,你看她愿意不愿意干?”
“工资不高,但管饭。”
纪黎宴心头一松,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王哥,太感谢了,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活儿累点不怕,年轻人就该多历练。”
“工资多少更不是问题,只要能让他们立住脚,学点东西,比什么都强。”
“谢什么!咱们之间不说这个。”
王振山摆摆手,“你让你弟弟准备好材料,户口本、介绍信什么的,尽快过来办手续。”
“跟车这活,早点上手早点好。”
“好!我回去就安排。”
纪黎宴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王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推到王振山面前。
“对了王哥,差点忘了。”
“之前有战友托我捎信,让我转交一下。”
王振山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厚厚一沓。
他掂了掂,好奇道:
“嚯,这得写了多少页啊?哪个兄弟这么惦记我?”
“之前在队里也没见谁跟我感情这么深啊?”
他作势就要拆开。
却被纪黎宴轻轻按住了手。
“等我走了再看。”
纪黎宴笑了笑,“都是老战友的一片心意。”
王振山虽然心里痒痒。
但还是把信封放在桌上,用烟灰缸压住:
“行,听你的。你小子现在说话都学会卖关子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部队的往事。
纪黎宴看时间不早,就起身告辞。
王振山一直把他送到运输队大门口。
看着他骑上自行车走远,这才转身快步回到办公室。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信封,一边拆一边嘀咕:
“神神秘秘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
信封口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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