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代毒害收养自己大伯一家的白眼狼5(1/2)
子时的乱葬岗阴森可怖。
纪黎宴独自赴约。
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人影。
他正欲离开。
忽然听见细微的呻吟声。
纪黎宴循声找去,见一个血人躺在坟堆后。
竟是钱万山。
“钱帮主!”
纪黎宴扶起他。
钱万山气息微弱:
“快...快走......”
“谁伤的你?”
“赵家...灭口......”
钱万山抓住他衣袖。
“十二年前...是赵汝成...与端王妃合谋......”
“端王妃?”
“端王妃是赵汝成表妹......”
钱万山咳出血。
“她妒恨端王宠爱侧妃,便设计害死世子...嫁祸林文渊......”
“那漕难......”
“船底被动了手脚......”
钱万山声音渐弱。
“证据...在赵府书房...暗格......”
话未说完,已然气绝。
纪黎宴刚站起身,四周忽然亮起火把。
刘大人带着官兵围上来:
“拿下!”
“刘大人这是何意?”
“本官接到线报,纪监察与漕帮匪首密会,图谋不轨。”
刘大人冷笑。
“如今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
“人赃并获?”
纪黎宴挑眉。
“钱帮主已死,死无对证,刘大人这脏栽得未免太急。”
“少废话!”
刘大人挥手。
“带走!”
官兵一拥而上。
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刘大人肩头。
“啊!”
夜色中传来马蹄声。
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至,为首者亮出令牌。
“密侦司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刘大人脸色大变:
“你们......”
“刘文礼,你勾结赵家,陷害朝廷命官,还不伏法?”
骑士首领冷声道。
“拿下!”
局势瞬间逆转。
纪黎宴看向那首领:
“徐先生?”
黑衣人摘下面具,正是徐先生。
“陛下料到有人会狗急跳墙,特命我暗中保护。”
“谢陛下隆恩。”
“不必谢我。”
徐先生扶起他。
“你查到的线索,陛下已知道了。”
“那......”
“陛下有旨。”
徐先生正色道。
“端王妃涉案,即刻软禁,赵汝成革职查办,九皇子...禁足府中。”
纪黎宴心头一松。
“不过......”
徐先生话锋一转。
“陛下要你继续查。”
“还要查?”
“端王世子之死,或许还有内情。”
徐先生压低声音。
“陛下怀疑...端王也参与了。”
“什么?”
“这只是猜测。”
徐先生道。
“所以需要你去证实,或证伪。”
“臣...遵旨。”
回京途中,纪黎宴反复思量。
端王世子是侧妃所出。
若端王真参与害死亲子,那动机是什么?
皇位?
可端王并无野心......
而且这多年来除了已死的世子以外,端王没有其他子嗣。
除非......
他忽然想起一则旧闻。
端王世子出生那年,曾有钦天监预言:
“此子贵不可言,恐妨父寿。”
可端王只比陛下小两岁。
如今也才38岁。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流言吧?
简直荒唐。
纪黎宴没放在心上。
然而次日拜访林文渊时,他却道:
“你莫要小看这些传言。”
“当年端王世子出生,钦天监正使连夜入宫。”
林文渊压低声音。
“那之后三个月,正使便‘病逝’了。”
“先生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文渊摆手。
“起初我也觉得荒谬,可后来......”
他取出一个木匣。
“这是我暗中收集的宗室记录。”
纪黎宴翻开册子,指尖一顿。
“太祖四十二岁崩,太宗三十九岁崩,仁宗三十六岁崩......”
“而端王的祖父、父亲,皆未活过四十。”
“这......”
“更巧的是。”
林文渊指着另一页。
“这几代早逝的君王,长子出生时,钦天监都曾进言。”
“言什么?”
“不敢写。”
林文渊苦笑。
“但我打听过,大意都是‘子星冲父,恐损寿元’。”
纪黎宴沉默良久。
“即便如此,端王怎会......”
“因为你没见过端王世子。”
林文渊闭了闭眼。
“那孩子...太出色了......”
“3岁能诗,5岁通经,9岁便得陛下夸赞‘肖似朕少年时’。”
“而端王......”
他顿了顿。
“资质平庸,全靠皇弟身份得个亲王闲职。”
“所以?”
“所以当有人告诉他,世子会妨他寿数时......”
林文渊没有说下去。
但纪黎宴听懂了。
嫉妒与恐惧,有时比野心更可怕。
离开林府,他决定另辟蹊径。
“既然端王世子这条线查不下去,不如从钦天监入手。”
徐先生闻言皱眉:
“钦天监历任官员的档案,属宫中秘档。”
“学生明白。”
纪黎宴道。
“但若有陛下手谕......”
“你想求陛下?”
徐先生摇头。
“此事牵扯端王,陛下未必愿意深究。”
“那就换个说法。”
三日后,纪黎宴递上奏折。
言及“近来星象有异,恐与漕运冤案有关,请查钦天监旧录以证吉凶”。
皇帝看罢,果然允准。
“准卿所请,但只可查近二十年记录。”
“臣遵旨。”
钦天监档案库阴冷潮湿。
纪黎宴翻了一整日,终于找到端王世子出生那年的星象记录。
“丙寅年七月初三,荧惑守心,冲紫微......”
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下一页却被人撕去了。
“大人,这......”
看守老吏颤声道。
“这本册子入库时便是如此。”
“谁经手入库的?”
“是...是已故的刘监正。”
纪黎宴眼神一凝。
刘监正,正是“病逝”的那位。
线索又断了。
他正欲离开,老吏忽然低声道:
“大人若真想查,不妨去城西的玄妙观。”
“为何?”
“刘监正生前,常去那里。”
玄妙观藏在深巷中,香火冷清。
观主是个瞎眼老道。
听闻来意,他沉默良久。
“刘兄确实留了东西在这里。”
他从神像后取出一个油布包。
“他说,若有人来查端王世子的事,便交出去。”
纪黎宴接过,里面是一本手札。
翻开第一页,他就愣住了。
“丙寅年七月初三,荧惑守心乃人为推算之误。”
“真正星象应为‘岁星临东宫,主嗣昌隆’。”
“然端王妃携重金来访,命改星象记录......”
手札记载,端王妃以千两黄金,逼刘监正篡改星象。
并散布“世子妨父”的流言。
“她为何要这样做?”
纪黎宴不解。
“世子并非她所出啊。”
继续往下翻,答案渐渐浮现。
“端王妃无所出,恐世子继位后,侧妃母凭子贵......”
“且王妃之兄时任边关守将,正需军功。”
“若端王‘早逝’,世子年幼,兵权或可落入其兄之手......”
原来如此。
既除眼中钉,又为娘家谋利。
好一石二鸟之计。
那端王呢?
他真相信这荒谬的流言?
纪黎宴翻到手札最后几页。
“戊辰年三月,端王密访钦天监。”
“询问‘若除煞星,可能延寿’。”
“余答曰:天象已定,人力难改。”
“王怒而去......”
三个月后,漕难发生。
纪黎宴合上手札,指尖发凉。
所以端王是知道的。
他知道世子无辜,却还是默许了这一切。
因为恐惧。
恐惧早逝的宿命。
恐惧平庸的自己,被出色的儿子映衬得愈发不堪......
“大人现在明白了吧?”
瞎眼老道轻叹。
“这世上最毒的,有时不是阴谋,是人心。”
证据收齐,纪黎宴却犹豫了。
若将这些呈给陛下。
陛下真的会对自己的亲弟弟出手吗?
他想起那日琼林宴。
皇帝提起端王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皇弟自幼体弱,朕这个兄长,总要多照拂些......”
那时他只当是兄弟情深。
如今看来,或许还有其他?
“你在想什么?”
徐先生的声音打断思绪。
纪黎宴将手札推过去。
徐先生越看脸色越沉。
“这......”
“先生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
“难说。”
徐先生揉着额角。
“端王虽糊涂,但毕竟是陛下仅存的弟弟。”
“况且此事若公开,皇室颜面何存?”
“那漕难枉死的百余条性命呢?”
纪黎宴轻声问。
“林先生之女呢?”
徐先生沉默。
良久,他道:
“你将证据整理好,我亲自面呈陛下。”
“至于陛下如何决断......”
“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三日后,宫中传出旨意:
端王“突发恶疾”,送往皇陵静养。
端王妃“哀恸过度”,随行照料。
至于漕难旧案,则定性为“船工操作失误,致官船倾覆”。
林文渊接到圣旨时,苦笑连连。
“果然...还是如此。”
“先生......”
“不必安慰我。”
林文渊摆摆手。
“能得这个结果,已属不易。”
他看向纪黎宴。
“阿沅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另一半呢?”
“端王夫妇虽失自由,却保住了性命。”
林文渊望向皇陵方向。
“不过对他们那样的人来说,余生圈禁,或许比死更痛苦。”
纪黎宴默然。
又过半月,赵汝成案审结。
贪墨漕粮、陷害朝臣、勾结漕帮......
数罪并罚,判斩立决。
九皇子因“管教不严”,罚俸三年,禁足三年。
圣旨下达那日,纪黎宴被召入宫。
皇帝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朕这个弟弟...让朕很失望。”
他摩挲着龙椅扶手。
“朕一直以为,他只是平庸,却不想......”
“陛下保重龙体。”
“朕无妨。”
皇帝抬眼看他。
“你这次做得很好。”
“臣分内之事。”
“分内?”
皇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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