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娶了“人淡如菊”“贤后”妹妹的穷书生6(1/2)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小允安摇头晃脑,背得一字不差。

纪黎宴眼中满是赞许,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

“背得真好,安儿可知‘苟不教,性乃迁’是何意?”

允安眨着大眼睛,想了想:

“先生说了,是说小孩子要好好读书学道理,不然就会学坏。”

“安儿理解得不错。”

许知微温柔地抚着儿子的头发。

“所以要听先生的话,用心读书。”

“嗯!”

允安用力点头,又看向纪黎宴。

“爹爹,你还会写新的绣衣使故事吗?等我长大了,也要看!”

纪黎宴与许知微相视一笑。

“写,爹爹当然写。”

纪黎宴笑道。

“等安儿再长大些,认得更多字,就能看爹爹写的所有故事了。”

“太好了!”

“好了,安儿,让乳母带你去用些点心,爹爹和娘亲说会儿话。”

许知微轻声吩咐。

待孩子出去,许知微才看向纪黎宴,略带担忧:

“夫君,你既在刑部任职,又以‘天倪居士’之名着书,我担心......”

“担心有人非议,说我身为刑部官员,却撰写通俗小说,不务正业?”

“嗯。”

纪黎宴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放心,此事我有分寸。”

“皇上既然知晓且未加斥责,反而颇有兴趣,便是默许。”

“至于同僚...今日你也听到了,他们多是书迷。”

“只要我公务不出差错,这便是雅趣,而非污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说不定,日后刑部遇上棘手案子,还得请我这‘编故事’的员外郎出出主意呢。”

许知微被他逗笑:

“哪有这般夸张。”

“夫人拭目以待便是。”

———

果不其然,纪黎宴在刑部上任半月后,就遇上了一桩棘手的案子。

这日,他刚阅完一卷案宗,同僚陈主事就愁眉苦脸地凑了过来。

“纪大人,您可得帮帮忙。”

“陈大人何事烦恼?”

“就是城东那桩富商暴毙的案子,表面看是急病,可家属坚称是妾室投毒。”

“验尸结果不明,证据又不足,卡在这儿进退两难。”

“尚书大人催得紧,我这...唉!”

纪黎宴接过案卷仔细翻看,片刻后,他沉吟道:

“陈大人,案卷记载,这富商死前一日,曾与友人于酒楼畅饮?”

“是,可一同饮酒之人皆无恙啊。”

“并非问同饮者。”

纪黎宴指尖轻点案卷某一处。

“记录提到,他当晚归来时,曾抱怨酒水浑浊,有酸涩之气,但并未深究,只因微醺便歇下了。”

陈主事一愣:“这...有何关联?”

“若酒水本身无恙。”

“是否可能,有人在事后他饮用的醒酒汤或茶水中做了手脚?”

“利用残存的酒意掩盖异味?”

“而能接近这些饮食的,无非是身边亲近之人。”

“案卷提到,那妾室精通药理?”

陈主事眼睛猛地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盯着酒楼和明显的毒物了。”

“我这就去查他当晚回家后的饮食,重点查那妾室经手过的东西。”

陈主事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旁另一位郎中笑道:“纪大人果然心思缜密,名不虚传。”

“看来这《绣衣使》没白写,办案思路就是不一样。”

纪黎宴谦逊道:“张大人过奖,不过是多想了些可能性罢了。”

晚上回府,纪黎宴将这事当作趣闻,讲给许知微听。

许知微听得入神,末了感叹:

“竟真被夫君说中了,那后来呢?查实了吗?”

“陈主事下午来回话了。”

“果然在那妾室房中,搜出了与醒酒汤中,残留相符的药物。”

“那妾室见事情败露,已招认了。”

“夫君真厉害。”

许知微眼中带着钦佩,随即又笑道。

“我看这案子,稍加改动,又能成为《绣衣使》里一个精彩篇章了。”

“知我者,夫人也。”

纪黎宴笑着揽过她。

“我已有了些构思。”

“哦?快说来听听。”

“譬如,可将富商改为一位即将外放的官员,妾室则是敌对势力安插的眼线,因怕身份暴露而先下手为强。”

“绣衣使介入调查,从看似寻常的饮酒细节中,抽丝剥茧,牵出一桩更大的阴谋......”

“这个设定妙!”

许知微眼眸发亮,“既贴近生活,又不失格局。”

“夫君打算何时动笔?”

“待此案卷宗彻底归档,理清细节便可动笔,不过......”

纪黎宴看着她。

“其中关于内宅妇人用药的心思细节,恐怕还需夫人帮我参详参详。”

“我?”

许知微微讶,随即了然,温婉一笑。

“若夫君不嫌我见识浅薄,妾身自当尽力。”

“夫人过谦了,夫人对人情世故的洞察,于我而言,如同良师。”

又过几日,纪黎宴休沐,正在书房撰写新书稿。

许知微在一旁替他磨墨。

允安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着毛笔有模有样地描红。

窗外阳光正好,一片静谧温馨。

忽然,前院传来通报声:

“老爷,夫人,八王爷府上来人,说是王爷请老爷过府一叙。”

纪黎宴放下笔,与许知微对视一眼。

“快请。”

来的是八王府的长史,态度十分客气:

“纪大人,王爷得了些好茶,想起大人,特命下官来请大人过府品鉴。”

“王爷还说,若夫人得闲,亦可一同前往,王府女眷甚是想与夫人说说话。”

这邀请不好推辞了。

纪黎宴点头:

“请回复王爷,下官稍后便携内子前往。”

长史走后,许知微略有不安:

“夫君,我与王府女眷素无往来,这......”

“无妨。”

纪黎宴安抚道,“王爷性情爽直,既开口相邀,便是善意。”

“王府女眷想必也是因《绣衣使》之故,对你感到好奇。”

“你只需如常应对便可。”

他顿了顿,打趣道:

“说不定,她们是想向你打听后续情节呢。”

许知微被他这么一说,紧张之情稍减,嗔道:

“夫君还有心思说笑。”

八王府内。

八王爷一见纪黎宴,便朗声笑道:

“黎宴来了,快坐快坐,这位便是尊夫人吧?果然端庄娴雅。”

纪黎宴与许知微行礼:

“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来人,看茶。”

八王爷显得十分热情。

“黎宴啊,今日请你来,一是品茶,二来,本王实在是心痒难耐。”

“《绣衣使》新书稿可有了?先给本王透露一二如何?”

纪黎宴笑道:“王爷厚爱,新书正在撰写中,已近尾声。”

“只是这结局关乎重大,此刻透露,只怕失了悬念。”

“你啊你,跟书坊掌柜一个说辞!”

八王爷指着他对许知微道。

“夫人你看看,你这夫君,吊人胃口的本事一流。”

许知微掩口轻笑:

“王爷恕罪,夫君写作时,连妾身也是瞒着的。”

“哦?”

八王爷挑眉,更感兴趣了。

“连夫人也瞒着?那本王心里平衡些了。”

“不过,夫人平日可得多催催他,我们这些书迷等得辛苦啊!”

“妾身记下了。”

许知微含笑应下。

这时,王妃也笑着开口:

“早就听闻纪夫人贤惠,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夫人平日有何消遣?”

许知微从容应答:

“回王妃,妾身愚钝,不过是在家相夫教子。”

“闲暇时做些针线,或读些闲书罢了。”

“读闲书?可是读纪大人的大作?”

一位侧妃好奇地问。

许知微微笑点头:

“夫君的书,妾身自然是第一个读者。”

“真令人羡慕!”

侧妃感叹,“能先睹为快。”

“纪夫人,上次那桩‘玉观音案’,绣衣使识破凶手利用冰针杀人的伎俩,真是精妙。”

“不知纪大人是如何想出来的?”

许知微看向纪黎宴,纪黎宴接口道:“侧妃娘娘谬赞。”

“此法古书曾有零星记载,下官不过是借鉴并加以演绎罢了。”

王妃赞道:“纪大人博闻强识。”

“说起来,那案中那位深明大义的夫人,身处逆境仍不忘查明真相,其风骨令人敬佩。”

“可是以纪夫人为原型?”

许知微忙道:

“王妃过誉,妾身不敢当,夫君笔下人物,多是艺术虚构。”

纪黎宴却看着许知微,眼中带着温柔:

“艺术虽高于生活,却也源于生活,内子的坚韧与聪慧,确实给予下官许多灵感。”

许知微闻言,耳根微红,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八王爷将夫妻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哈哈大笑:

“好一个‘源于生活’。”

“黎宴,你不仅是写故事的高手,更是情深义重之人啊!”

“本王今日请你来,果然没错,来,尝尝这茶......”

从王府出来,坐在回府的马车里。

许知微才松了口气。

“如何?我说不必紧张吧。”

纪黎宴笑着看她。

“王爷和王妃都很和善。”

许知微点头,随即又笑道。

“只是没想到,王府女眷们讨论起《绣衣使》来,也如此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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