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代毒害收养自己大伯一家的白眼狼5(2/2)
“多少人在这潭浑水里,忘了什么是分内。”
他顿了顿。
“朕欲调你回京,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你意下如何?”
纪黎宴心头一震。
四品御史,掌监察百官之权。
这升迁速度,堪称骇人。
“臣...恐难胜任。”
“朕说你行,你就行。”
皇帝起身踱步。
“朝中积弊已久,朕需要一把快刀。”
“而你......”
他转身凝视纪黎宴。
“够快,也够狠。”
这话说得直白。
纪黎宴跪地:
“臣必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记住你今天的话。”
皇帝摆手。
“退下吧。”
走出宫门时,夕阳正沉。
徐先生等在阶下。
“恭喜纪御史。”
“先生何必取笑。”
“不是取笑。”
徐先生正色道。
“陛下这是把你架在火上烤。”
“学生明白。”
“明白就好。”
徐先生拍拍他肩膀。
“往后在都察院,行事需更谨慎。”
“学生谨记。”
看着随着年纪渐长,越发俊美的纪爱卿离开。
皇帝低头批上了折子。
批完又打开一本。
正要下笔。
朱笔悬在“永州知府纪松明”几个字上,顿了片刻。
“拟旨。”
他搁下笔。
“擢永州知府纪松明为吏部侍郎,即日回京。”
太监愣了愣:
“陛下,这...连升两级?”
“怎么,朕的话不管用了?”
“奴才不敢!”
圣旨传到永州时,纪松明正在审案。
他听完旨意,第一反应是:
“阿宴在京城出事了?”
传旨太监笑道:
“纪大人多虑了,纪御史如今圣眷正隆呢。”
纪松明这才松了口气。
回京路上,钟宛竹轻声道:
“这升迁...未免太快了些。”
“是啊。”
纪松明苦笑。
“怕不是我这侄子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
“阿宴那孩子,定是为了咱们好。”
“我知道。”
纪松明叹气。
“所以才更担心。”
京城,都察院。
纪黎宴刚下值,就被同僚拉住。
“纪御史,听说了吗?你大伯升任吏部侍郎了。”
“什么?”
他脚步一顿。
“圣旨已下,今日就该到了。”
纪黎宴转身就往宫门走。
却在半路遇见徐先生。
“急着去哪儿?”
“徐先生,我大伯他......”
“陛下的恩典。”
徐先生拦住他。
“既给你大伯体面,也让你安心办事。”
纪黎宴沉默片刻:
“学生惶恐。”
“惶恐什么?”
徐先生淡淡道。
“你大伯为官清廉,政绩斐然,本就该升迁。”
“只是时机太巧了些。”
“巧才好。”
徐先生拍了拍他肩膀。
“陛下这是在告诉你,好好当差,不会亏待你家人。”
纪府新宅在城西槐树胡同。
纪黎宴赶到时,纪松明正指挥下人搬箱子。
“阿宴?”
纪松明回头看见他,笑了。
“这么急着来见大伯?”
“大伯......”
纪黎宴上前行礼,却被扶住。
“行了,自家人不必客套。”
纪松明打量他。
“瘦了,也精神了。”
钟宛竹从内院出来,眼眶微红:
“阿宴......”
“大伯母。”
纪舒渝像只小兔子似的蹦出来。
“哥哥!”
她扑进纪黎宴怀里。
“阿渝长高了。”
纪黎宴揉了揉妹妹头发。
“京城好玩吗?”
“还没逛呢。”
纪舒渝仰着小脸。
“哥哥带我出去玩。”
“好,等休沐日。”
晚膳时,纪松明端起酒杯。
“这杯酒,得敬咱们阿宴。”
“大伯......”
“听我说完。”
纪松明摆摆手。
“我这个吏部侍郎,怎么来的,我心里清楚。”
他看向侄子。
“若非你在陛下面前得力,陛下怎么会想起我这个永州知府?”
“大伯本就该升迁......”
“该是一回事,能又是另一回事。”
纪松明饮尽杯中酒。
“大伯这辈子,最得意的事,不是当什么侍郎。”
“是有你这个侄子。”
纪黎宴喉咙发紧:
“大伯......”
“行了,吃饭。”
钟宛竹夹菜打断。
“一家人不说这些。”
她转向纪黎宴。
“阿宴,你在都察院可还顺利?”
“尚可。”
纪黎宴低头吃菜。
“只是事务繁杂,需多费心。”
“费心不怕。”
纪松明放下筷子。
“就怕有人给你使绊子。”
他顿了顿。
“吏部那边,我会帮你盯着。”
“大伯不必如此......”
“该盯就得盯。”
纪松明正色道。
“你年纪轻,升得快,不知多少人眼红。”
“我这些年也有些故旧。”
纪黎宴心头一暖:
“谢大伯。”
“又说谢。”
纪松明嗔怪。
“再这么见外,大伯可要生气了。”
次日早朝,纪黎宴第一次与大伯同列。
纪松明站在文官队列中段,纪黎宴则靠后些。
两人目光一触,又各自移开。
散朝时,有人凑过来。
“纪御史,纪侍郎高升,恭喜啊。”
是户部郎中王大人。
“王大人客气。”
“哪里是客气。”
王大人压低声音。
“纪侍郎这一来,吏部怕是要变天了。”
“此话怎讲?”
“吏部尚书赵大人是九皇子岳丈的旧部。”
王大人意味深长。
“纪侍郎这个侍郎,怕是难做。”
纪黎宴神色不变:
“吏部事务,自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大人笑笑。
“不过有纪御史在,想来纪侍郎也不会吃亏。”
说罢拱手离去。
纪黎宴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三日后,吏部考功司出了桩事。
一份官员考评被改了等次。
从“优”改成了“中”。
被改的官员,恰好是纪黎宴前些日子弹劾过的。
“这是给下马威呢。”
徐先生听完禀报,冷笑。
“赵尚书这是告诉纪侍郎,吏部谁说了算。”
“学生去查?”
“不必。”
徐先生摆手。
“让你大伯自己处理。”
他看向纪黎宴。
“若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他也不必在吏部待了。”
纪松明的应对很快。
他直接将考评原件呈给了内阁。
“下官初来乍到,不知吏部规矩。”
他在阁老们面前躬身。
“但考评关乎官员前程,岂能随意涂改?”
首辅刘大人皱眉:
“有这事?”
“原件在此,请阁老过目。”
刘阁老看完,脸色沉了。
“赵尚书,作何解释?”
赵尚书额头冒汗:
“这...定是下面人疏忽......”
“疏忽?”
纪松明不紧不慢。
“那为何偏偏疏忽这一份?又为何偏偏是纪御史弹劾过的?”
堂内一静。
赵尚书咬牙:
“纪侍郎这是怀疑本官?”
“下官不敢。”
纪松明垂眸。
“只是觉得蹊跷,故而禀报阁老定夺。”
最终,涉事主事被革职。
赵尚书罚俸三月。
消息传到都察院,纪黎宴正在写奏折。
同僚凑过来:
“纪御史,纪侍郎好手段。”
“大伯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
同僚笑了。
“这朝堂上,讲规矩的,可不多。”
他压低声音。
“不过经此一事,赵尚书怕是记恨上你们叔侄了。”
“记恨便记恨吧。”
纪黎宴搁下笔。
“总不能因噎废食。”
夜里回府,纪松明在书房等他。
“今日之事,听说了?”
“嗯。”
“觉得大伯处理得如何?”
“干净利落。”
纪黎宴顿了顿。
“只是...有些急了。”
“急了?”
纪松明挑眉。
“说说看。”
“赵尚书毕竟执掌吏部多年,树大根深。”
纪黎宴斟茶。
“大伯初来乍到,便与他撕破脸......”
“不撕破脸,他就会善待我?”
纪松明冷笑。
“阿宴,官场上的事,有时候就得快刀斩乱麻。”
他接过茶杯。
“况且大伯也不是全无准备。”
“哦?”
“赵尚书这些年,手脚可不干净。”
纪松明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册子。
“这是我从旧档里翻出来的。”
纪黎宴接过翻看,越看越心惊。
“这...都是真的?”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纪松明叩了叩桌面。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伯想等什么?”
“等一个契机。”
契机来得很快。
半月后,南方水灾。
朝廷要拨粮赈灾,吏部需选派官员督办。
赵尚书推举了自己侄子。
“赵侍郎年轻有为,可担此任。”
他在朝会上侃侃而谈。
“且赵家祖籍南边,熟悉当地情况......”
“臣反对。”
纪松明出列。
“哦?纪侍郎有何高见?”
赵尚书眯起眼。
“赈灾事关百姓生死,当选经验丰富之臣。”
纪松明不卑不亢。
“赵侍郎虽好,然从未办过赈灾事宜。”
“经验都是历练出来的。”
“拿灾民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