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悔不当初（2/2）

两名离得最近的护卫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刺了过来。曹昆身形一矮，唐刀贴地横扫！

“咔嚓！咔嚓！”

两条小腿应声而断！护卫惨叫着倒地。

另外几名护卫慌忙举枪瞄准，但船体摇晃，曹昆身形又如鬼魅，子弹大多打空。曹昆刀光再闪，如同疾风骤雨，瞬间又劈翻两人。

吉田大佐见势不妙，眼中闪过狠辣，竟然一把抓过身边一名受伤的护卫推向曹昆，自己则趁机一个翻滚，跳下了指挥船，落入水中，奋力向另一艘快艇游去。

曹昆一刀将那倒霉的护卫劈开，想要追击，另外两名忠心的护卫却红着眼睛，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同时疯狂扣动扳机。

“哒哒哒！”如此近的距离，曹昆也无法完全避开，左肩和右腿外侧各中一弹，传来一阵剧痛！好在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肌肉紧绷，子弹并未深入，只是卡在了肌肉里。

“嘶——！”小青发出愤怒的嘶鸣，巨大的蛇尾如同钢鞭般横扫过来，“啪”地一声，将那两名负隅顽抗的护卫连同他们手中的枪械一起扫飞了出去，落入水中生死不知。

曹昆忍痛看向日军首领逃跑的方向，那家伙已经爬上了另一艘快艇，正催促着驾驶员疯狂逃窜，很快消失在雨夜和混乱的战场中。

首领逃跑，指挥船被夺，核心护卫队被曹昆和小青联手击溃，日军的攻势瞬间失去了指挥和主心骨，开始陷入混乱。

而另一边，一直躲在快艇旁观望的顾城，见大势已去，首领逃跑，曹昆如同杀神般站在指挥船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溜。但他刚跑出两步，煤球和阿黄已经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达芬奇也轰隆隆地挪动过来，封死了他的退路。

顾城面如死灰，手中的箱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一些药品和金银首饰。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船上的曹昆磕头如捣蒜：“曹昆！曹昆兄弟！不，曹爷爷！饶命！饶命啊！都是日本人逼我的！我是被逼的啊！”

曹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冰冷的厌恶。“捆起来，看好了。”他对赶过来的刘雯雯说道。

随着日军首领逃跑，核心力量被击溃，残余的日本袭击者失去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聚居地的幸存者们则趁势反击，喊杀声震天。

战斗，终于逐渐平息下来。

雨，不知何时变小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丝。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光，黎明将至。

然而，基地聚居地却已是一片狼藉。多处平台仍在燃烧，黑烟滚滚。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有日本人的，更多的是聚居地自己的居民。破损的船只、散落的物资、断裂的绳索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硝烟味，幸存的哭喊声、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末日的哀歌。

何冲在王萌的搀扶下，从几乎被打成筛子的指挥楼里走了出来。他身上多处挂彩，脸上沾满黑灰和血污，眼神黯淡，充满了疲惫和无尽的悔恨。

他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昨天还在一起劳作、说笑的同胞此刻变成冰冷的尸体，看着那些失去亲人、痛哭流涕的幸存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捆得结结实实、如同死狗般瘫在地上的顾城身上，又缓缓移到了站在指挥船上、正由陆诗文处理伤口的曹昆。

何冲推开王萌的搀扶，踉跄着走到水边，对着曹昆，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而沉痛：

“曹昆兄弟……我……我何冲，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这基地死去的几千兄弟姐妹！”

他抬起头，虎目含泪，脸上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是我何冲眼瞎！是我轻信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他指着顾城，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和你的兄弟们拼死血战，识破奸计，力挽狂澜……我们基地，今晚就要被从这世上抹掉了！”

“我……我枉为大家信任，推我为首！我……我该死啊！”

这个一向沉稳坚毅的汉子，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懊悔没有早点相信曹昆的话，懊悔被顾城伪善的面具所蒙蔽，懊悔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如此多无辜者的死亡。

曹昆看着悲痛欲绝的何冲，看着满目疮痍的聚居地，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他肩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小青身上也有几处被子弹擦伤的痕迹。这一夜，太过惨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在如此沉重的伤亡面前都显得苍白。最终，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这片被血与火洗礼过的水上孤岛，看着那渐渐亮起的天空。

新的一天来了，但基地的伤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