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怎么还活着?(1/2)

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两天,在安格斯“恢复状况良好”的保证和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半信半疑的监督下,三人终于决定出门透透气。目的地是伦敦。

他们没选择去巫师的地盘,那里认识安格斯的人太多,难免引来过多关注和问候。也没去什么人太多的地方。

塞巴斯蒂安提议去看场电影,但被奥米尼斯以“电影院太黑,安格斯需要新鲜空气”为由否决了。最后,他们只是沿着泰晤士河畔随意散步。

冬日的河面泛着灰蒙蒙的光,冷风不小,空气清冽。

安格斯穿着厚实的深灰色麻瓜大衣,围着一条墨蓝色围巾,看起来和街上其他行人没什么不同,除了脸色在冷风中显得比常人更苍白些。

塞巴斯蒂安走在他左边,奥米尼斯在右边,两人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护卫姿态,尽管安格斯多次表示没必要。

“说真的,”安格斯停下脚步,靠在河堤的栏杆上,望着对岸,“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连一阵风都能吹倒?”

“不是风的问题。”奥米尼斯平静地说,他今天戴了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镜,还是安格斯的,尽管他理由充分,但后者坚信奥米抢他的眼镜是为了装。

奥米尼斯瞪着他:“你别忘了,你不久前还在圣芒戈医院躺着,背上有个能让治疗师们开会讨论的伤口。谨慎点总没坏处。”

塞巴斯蒂安没说话,只是买了三杯热可可回来,塞给安格斯一杯。“喝点热的。你要是敢说‘我不冷’,我就把这杯泼你脸上。”

安格斯接过纸杯,温热透过手套传来。他喝了一口,甜腻的热流滑下喉咙,“谢谢了,塞——宝——”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塞巴斯蒂安瞪了他一眼,自己灌了一大口可可。

他们沿着河岸慢慢走,经过滑铁卢桥,穿过一些不那么拥挤的街道。

安格斯显得很放松,目光扫过街边的书店橱窗、匆匆的行人、红色巴士。偶尔他会停下,盯着某个建筑细节或者店铺招牌看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以前经常来这边。”他忽然说,指着一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二手书店,“大概是……十九世纪末?这家店就在了,老板是个哑炮,总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麻瓜机械。”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对视一眼。安格斯很少主动提起这么遥远的过去。

“进去看看?”塞巴斯蒂安提议。

书店里弥漫着旧纸张、皮革和灰尘的味道,书架高耸至天花板,空间狭窄而拥挤。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眼镜的老人坐在柜台后,正用一把小刷子小心地清洁一本皮面书的书脊,对进来的顾客只是抬了抬眼皮。

安格斯在书架间慢慢穿梭,手指偶尔拂过书脊,眼神有些飘忽。他在一个摆满老旧旅行游记和地图的角落停了下来,抽出一本封面磨损严重的《东非狩猎见闻录》,翻了几页。

“这本我买过。”他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当时想着也许哪天用得上……结果一直放在书房落灰。”

塞巴斯蒂安凑过来看了看书名,撇撇嘴:“你去东非打猎?用魔杖还是用步枪?”

“用眼睛。”安格斯合上书,把它插回书架,“而且没去成。总有事耽搁。”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塞巴斯蒂安莫名听出了一丝遗憾。

他们没买书,只是逛了一圈就出来了。接着又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一个街头艺人正在用萨克斯风吹奏一曲慵懒的爵士乐,面前打开的琴盒里散落着几枚硬币。安格斯停下来听了一会儿,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五英镑,弯腰放进琴盒。

艺人停下演奏,朝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先生”。

“你喜欢这个?”奥米尼斯问。他听得出音乐,但不太理解这种风格。

“还行。”安格斯说,“主要是他吹得不错,而且今天天气冷,他在这儿站半天了。”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安格斯,没说什么,也从自己兜里找出点零钱扔了进去。

午餐他们在一家看起来干净温暖的意大利小餐馆解决。安格斯胃口不错,吃完了一整份海鲜意面,还分享了塞巴斯蒂安的提拉米苏。奥米尼斯则对餐前面包篮里的橄榄油黑醋蘸料产生了兴趣,研究了好一会儿。

“感觉怎么样?”吃完饭,塞巴斯蒂安问安格斯,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疲惫的迹象。

“好极了。”安格斯用餐巾擦了擦嘴,真心实意地说,“比躺在沙发上听你们唠叨好多了。”

奥米尼斯轻哼一声,但没反驳。

下午他们去了特拉法加广场。这里比河边热闹得多,游客、鸽子、拍照的人,熙熙攘攘。喷水池边坐着晒太阳的人,国家美术馆的台阶上也是三三两两的游客。

安格斯站在广场边缘,抬头看了看纳尔逊纪念柱的顶端,又环视四周。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留下的痕迹早已被修复,麻瓜们来来往往,对曾经发生在这里的魔法对决一无所知。

“变化不大。”他轻声说。

“你指望有什么变化?”塞巴斯蒂安笑着问,“立个牌子写着‘此处曾有巫师决斗’?”

安格斯笑了笑。“那倒不用。”他顿了顿,“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奥米尼斯无语,“这种语气可不像你……”安格斯却对他“嘘”了一声。

三人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看鸽子,看过往的人群。安格斯显得很安静,只是观察着,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也没说话,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直到天色开始转暗,街灯亮起,空气中的寒意更重了。

“该回去了。”奥米尼斯说,他注意到安格斯虽然精神还好,但嘴唇的颜色在低温下有些发白。

安格斯没有反对。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广场,然后转身,和两位朋友一起,汇入傍晚归家的人流。

………

从特拉法加广场离开后,安格斯似乎被一种怀旧的“悲伤”、“忧郁”的情绪笼罩,他主动选择了一条回程中更僻静、行人稀少的背街小巷。

这条路两旁是有些年头的砖砌建筑,路灯间隔很远,光线昏黄,在冬日的傍晚投下长长的、晃动的影子。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确定是这条路?”塞巴斯蒂安环顾四周,手习惯性地插在外套口袋里,魔杖的轮廓隐约可见。

“穿过这片街区,就能到另一个熟悉的路口,人少,清静。”安格斯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点随意的笑意,“怎么,怕黑?”

“怕你突然晕倒,这条破路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你在后面晕了我们说不定都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没好气地说,但还是跟紧了安格斯半步。

安格斯在前面有些“虚弱”开口:“所以我选择走在你们前面啊。

奥米尼斯叹了口气,不用想就知道这货又演起来了。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无声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确保自己能同时关注到安格斯和身后的动静。

他的耳朵在寂静中捕捉着一切细微声响——远处主干道的车流声、风声穿过狭窄街道的呜咽、偶尔某扇窗后传来的模糊人声。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话题从刚才广场上的鸽子扯到晚餐吃什么。

塞巴斯蒂安抱怨伦敦的冬天阴沉得让人骨头缝发冷,安格斯则笑着说霍格沃茨的冬天明明更冷,只是城堡里总有壁炉,有些地方还有保暖咒。

这几天好像心情都很沉重的奥米尼斯和安格斯耳语几句后,脸色瞬间变了。他难得加入了对话,提起当年塞巴斯蒂安因为觉得公共休息室太热,试图给壁炉施冻结咒结果差点引发小范围爆炸的旧事。

气氛是放松的,甚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带着暖意的轻松。

就在这时——

没有任何预兆,一道刺眼的绿光,骤然激射而出。

目标明确,瞄准的是最前面的安格斯。

速度太快,安格斯似乎毫无所觉,还在往前走,甚至侧头对奥米尼斯说着什么。

奥米尼斯几乎在绿光闪现的同一瞬间猛地伸手,用尽全力将安格斯往自己的另一边狠推了一把。

几乎同时,塞巴斯蒂安也动了。他不是闪避,而是更直接地扑上前,一把拽住安格斯的胳膊,将他整个人猛地扯离原地,拽到自己身边,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拉,安格斯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

绿光擦着安格斯的衣角掠过,狠狠击打在他们前方不到两米处的石板路面上。

杀戮的气息还隐隐存在。

死咒。毫无疑问是阿瓦达索命咒。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三人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安格斯被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合力拽到路边一个凹陷的门廊下,背靠着冰冷的砖墙。他脸上那点残余的轻松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锐利,瞬间锁定了攻击袭来的方向——那片堆着木箱的阴影。

一个高瘦的人影从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步伐有些不稳,但手中的魔杖稳稳定地指向他们。

他穿着不合身的、皱巴巴的黑色长袍,脸上是长期缺乏日照和营养的灰败,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恨意和一种……虚张声势的恐惧。

安格斯盯着那张脸,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认出了这个人。

“伯特莱姆·特拉弗斯?”安格斯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带着一丝真实的惊讶,“你竟然没死在阿兹卡班?”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破了特拉弗斯那层脆弱的疯狂外壳。他的脸扭曲起来,魔杖尖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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