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葬礼上的婚礼戒指(1/2)

那触感稍纵即逝,像是指尖划过粗糙砂纸后留下的幻痛。

佐藤光猛地收回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阴冷的防空洞里死寂无声,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撞击着潮湿的岩壁。

她蜷缩在发霉的军用毛毡上,左手死死攥着那三张仅存的画稿。

第一张,少年吞下手指时的决绝眼神;第二张,最强咒术师被封印前嘴角的冷笑;而第三张……

她的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张从未发表过的草稿上。

画面构图极其诡异。那是一场婚礼,也是一场葬礼。

画面中央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身上的礼服被大片的黑色墨迹浸染,像是血,又像是某种粘稠的诅咒。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并非戴在手上,而是深深嵌入了掌心的肉里。

佐藤光的牙齿在打颤。

这幅画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面对的“未来”,但此刻,她没有选择。

她颤抖着伸出几近透明的右手食指,狠狠按在了那两枚嵌入掌心的戒指上。

“嗡——”

耳膜像是被生锈的铁针刺穿。

幻境轰然降临。

没有鲜花,没有祝福。

沉闷的钟声像是从水底传来,每一声敲击都伴随着咒灵濒死的嘶吼。

那是一个古老的祭坛。

禅院真希站在中央,手里握着那把形制特殊的咒具。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刃滴落,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不是血。

佐藤光惊恐地发现,真希脚下踩着的,是一枚正在融化的、象征着那个庞大腐朽家族的家徽。

高温扭曲了空气,也扭曲了真希的脸。

她的表情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但左手却死死扣住右手手腕。

在那里,一道从未见过的环形伤疤正在像活物一样蠕动,皮肉翻卷,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正勒进她的骨头里。

“必须……斩断……”

真希的声音破碎不堪,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块烧红的炭。

与此同时,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地下训练场监控室。

乙骨忧太坐在满墙的屏幕前,蓝幽幽的光映照着他那双标志性的黑眼圈。

他手里捏着一罐早已不再冰凉的黑咖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回放的录像。

画面里,真希正在进行日常挥刀练习。

“第七次。”乙骨轻声数着。

在第七次挥刀回旋的瞬间,真希的左脚脚跟有一个极不自然的微顿。

那不是战斗步法,那是一个节奏。

乙骨按下暂停键,将画面放大,调出了相田丽子之前发来的数据分析图层。

那个脚跟微顿的动作,与京都那边的古籍中记载的“百鬼夜行祭”中迎灵步的起势,分毫不差。

“这不是训练。”乙骨放下咖啡,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预演。”

他再次拖动进度条,定格在真希收刀的那一秒。

画面模糊,但他看得清清楚楚——真希在收刀入鞘的瞬间,大拇指极其隐蔽地摩挲了一下左手手腕。

那里有一道陈旧的伤疤,形状像是一个闭合的锁链扣。

“谁给你戴上的枷锁,真希同学?”乙骨喃喃自语,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目黑区的一间廉价出租屋里。

中岛健太郎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屋里没开灯,月光惨白。

他闭着眼,处于一种诡异的梦游状态。

右手食指的指甲已经劈了,渗出血丝,但他毫无知觉,一遍又一遍地蘸着地板缝隙里的积水,在瓷砖上疯狂书写。

“我不该删她。”

字迹歪歪扭扭,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客厅。

如果不仔细看,那些笔触的转折和力度,竟然与佐藤光早期的签名惊人地重合。

突然,他的手停住了。

中岛猛地睁开眼,瞳孔涣散地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嘴唇哆嗦着:“佐藤……光?”

这个名字像是一个禁忌的开关。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烂的笔记本,撕下一页,抓起一支断了一半的铅笔,疯了似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那是戒指的位置。

与佐藤光那幅“婚礼葬礼”图上的位置,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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