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火藤爬满的灵脉图(2/2)
夺灵老怪突然从塔上跃下,黑袍下露出只嵌着聚灵瓶碎片的手臂,瓶片里浮出他年轻时的画面:玄门残部告诉他,父母是被妖族和凡人所杀,只有夺尽灵脉生机,才能让他们“复生”。“你们懂什么!”老怪的蚀灵掌拍向共生树,“我不是要毁三界,我是要让爹娘回来!”
林禾突然将和灵玉掷向老怪,玉面映出真相:他的父母是当年阻止玄门用灵脉炼邪器的勇士,为了护翠谷泉的妖族幼崽和沃野原的凡人,才被玄门灭口,临死前还在石壁上刻下“勿恨,共生”。
老怪的掌风顿在半空,聚灵瓶突然剧烈颤动,瓶身裂开道缝,溢出的不是生机,是他父母的魂灵虚影,虚影对着他摇头,像在说“我们要的不是复仇,是安宁”。灵脉总枢纽归元潭,潭边的脉须已断成无数截,百年前的共生契被钉在潭心的石柱上,契纸的破洞越来越大,露出下面刻着的字:“断契者,非咒,是心。”夺灵老怪的聚灵瓶就悬在契纸上方,瓶身的红光已变成紫黑色,里面缠绕着三族的生机和绝望,像团将爆的炸药。
“毁掉瓶子!”三族的援军终于赶到:翠谷泉的碧叶豹驮着妖族战士,沃野原的凡人扛着浸过锻火藤汁的锄头,云巅坪的云鹤卫握着凝雾杖,玄石带着玄门的“赎罪卫”(玄门弃徒的后人组成,专司修复灵脉),林穗则牵着群沃野原的孩童,孩子们手里捧着刚发芽的返青种。
夺灵老怪的“污灵卫”扑了上来,这些被咒力控制的傀儡,有的是妖族的叛徒,有的是仙族的败类,有的是凡人中的贪生者,他们的武器都缠着黑脉须,能斩断生灵的种族羁绊。
“用共生力!”林禾将和灵玉、护泉玉、云纹佩扔进归元潭,潭水突然沸腾起来,脉须从潭底钻出来,缠着三族的武器:妖族的爪牙泛着绿光,凡人的锄头缠着谷穗,仙族的杖头飘着灵雾,玄门的赎罪卫举着“解咒幡”,幡面绣着“共生”二字。
林穗突然让孩子们把返青种撒进潭里,种子遇水即发,藤苗缠着脉须往上长,竟在潭心织成座绿桥。碧叶豹的族长带着族人冲上桥,用身体撞向污灵卫,妖族的血滴在藤苗上,让苗儿长得更壮;云鹤卫的灵雾落在藤苗上,化作晶莹的露珠;凡人的锄头挥起,将黑脉须连根拔起。
夺灵老怪看着父母的魂灵在聚灵瓶里痛苦挣扎,突然发出哀嚎:“我错了……我不该用恨接灵脉……”他猛地将手掌插进瓶身,紫黑色的咒力瞬间侵蚀了他的身体,“爹娘说的共生……我懂了……”
当老怪的血混着瓶里的生机滴进归元潭时,聚灵瓶突然炸开,无数光点落在脉须上,断口处立刻抽出新的嫩芽。被污灵咒污染的灵脉开始倒流,翠谷泉的墨水变清,云巅坪的灵雾转白,沃野原的土地泛出绿意,共生契上的破洞被脉须织补完整,三族的手印在契上发出金光。
潭心的那片枯瓣突然舒展,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和灵花在归元潭的水面绽放,花瓣上映出无数共生的画面:凡人给碧叶豹幼崽喂谷浆,妖族帮凡人修补屋顶,仙族的灵雾化作雨,滋润三族的土地,玄门的赎罪卫在清理断脉须,孩子们在和灵花旁追逐,手里的返青种落在地上,长出缠着脉须的新藤。
林禾站在潭边,看着三族的人互相搀扶:云渺给受伤的碧叶豹敷仙药,妖族的首领帮凡人扛谷袋,凡人的孩童扯着仙族的衣袍问灵雾里有没有星星。脉须从每个人的脚下钻出来,缠成个巨大的“我们”,字的中心,和灵花的花蕊正映着老槐树的影子——永龟堂的灶火,在千里外的灵脉源头,烧得正旺。灵脉道修复后,三族在归元潭旁立了座“共生碑”,碑上没有字,只有三族的手印和缠着脉须的共生契,碑底埋着聚灵瓶的碎片,上面刻着夺灵老怪最后的话:“恨是断脉的刀,爱是接脉的胶。”
林禾在灵脉道上种满锻火藤,藤叶能感应灵脉的波动,哪里有异常,叶子就会发出不同的光:翠谷泉的叶发绿,云巅坪的叶泛白,沃野原的叶呈黄,归元潭的叶映着和灵花的彩。他和玄石、云渺、碧叶豹族长组成“灵脉卫”,每月巡一次灵脉道,脉须缠在四人的武器上,走到哪里,哪里的草木就长得格外茂盛。
林穗在沃野原办了“共生学堂”,教凡人孩子认妖族的纹、仙族的雾,也教妖族和仙族的幼崽种谷、锻铁。学堂的墙上挂着幅巨大的灵脉图,孩子们每天用彩笔给图上色,翠谷泉涂成绿,云巅坪涂成白,沃野原涂成黄,归元潭涂成彩虹色,边缘写着:“我们的家,是彩色的。”
某个清晨,林禾往永龟堂的灶膛添柴,发现火焰变成了彩虹色,火苗的跳动里,藏着翠谷泉的绿、云巅坪的白、沃野原的黄、归元潭的彩,还有脉须的韧、和灵花的暖、所有“共生”的光。他往火里添了把归元潭的和灵花瓣,火苗窜起时,仿佛听见三界的声音在同唱:
“你的泉,我的坪,
脉须缠成一条绳;
你的谷,我的雾,
共生契上画满路;
灵脉道,通各处,
不是谁把谁守护;
你帮我,我扶你,
脉须结的结,叫‘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