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火藤爬满的灵脉图(1/2)

永龟堂的晨露里裹着灵脉特有的清甘,百年老槐树的新枝已能触到云端,枝桠间缠着的锻火藤开出细碎的黄花,每朵花心里都藏着个灵脉节点的虚影:有妖族聚居的“翠谷泉”,有仙族修行的“云巅坪”,有凡人耕作的“沃野原”……这些节点像散落在三界的星辰,被锻火藤的藤蔓串成张发光的网。

“是‘脉须’。”林煅的孙子林禾正用指尖抚过藤叶,青年穿着绣满灵脉纹的靛蓝短褂,腰间别着半块“和灵玉”——是当年林熔用潮汐破甲刃的余料锻成的,能感应灵脉的强弱。“曾祖父说,灵脉道是三界的血管,脉须能把锻火藤的生机送进受损的节点,让‘各守一方’变成‘共生一处’。”

林禾的妹妹林穗蹲在灶膛前,往火里添了把混着脉须灰的柴,青蓝色的火苗突然窜起,映出灵脉道的全貌:翠谷泉的泉水泛着黑沫(被“污灵咒”污染),云巅坪的灵雾稀薄如纱(灵气被抽走),沃野原的土地龟裂着(生机断绝)……最触目的是灵脉总枢纽“归元潭”,潭心的和灵花只剩片枯瓣,周围的脉须全是焦黑的断口。

“是‘夺灵老怪’干的。”玄铁的孙子玄石扛着柄“拓脉锄”走进院,锄头上的清灵草藤缠着片焦黑的脉须,“这老东西是当年玄门锁灵卫的后人,学了些歪门邪道,能把灵脉的生机吸进自己的‘聚灵瓶’,再用污灵咒污染剩下的节点,说‘三界本就该弱肉强食,哪配谈共生’。”

话音刚落,翠谷泉方向传来妖族的嘶吼。林禾的和灵玉突然发烫,玉面上映出只通体翠绿的“碧叶豹”,正对着枯竭的泉眼哀嚎——豹身的斑纹正在淡化,那是灵脉受损导致的种族特征流失。更远处,云巅坪的仙族“云鹤卫”正与夺灵老怪的爪牙对峙,仙人们的仙术因灵气不足变得微弱,鹤翅上的白羽竟掺了灰。

“沃野原的凡人更惨。”林穗翻出“灵脉记”,泛黄的纸页上记着沃野原的“共生契”:凡人给妖族送谷物,妖族帮凡人驱猛兽,仙族则以灵雾滋养土地,三族的手印按在同张契上,边缘缠着脉须纹。“现在契纸被污灵咒蚀出了洞,凡人的谷种不发芽,妖族的幼崽活不过满月,仙族的灵雾成了毒瘴。”

林禾突然握住玄石的手,和灵玉与拓脉锄碰在一起,发出清越的鸣响。脉须从老槐树的根须里钻出来,在两人脚下织出个“和”字,字里浮出百年前林煅的话:“灵脉断,三界危;共生存,万物安——锻火藤能熔煞气,也能接灵脉,只要三族的心还连着,脉须就不会真的断。”

归元潭的方向突然亮起道微光,是那片枯瓣在颤动。林禾望着光的方向,突然想起曾祖母林熔的日记:“和灵花开时,会映出所有共生的画面,不是谁守护谁,是你护着我的泉,我守着你的坪,他看着你的原,脉须缠成的结,叫‘我们’。”

“走。”林禾将和灵玉塞进怀里,脉须从短褂的袖口钻出来,缠着拓脉锄的锄柄,“让脉须看看,三界的共生契,不是张纸,是刻在灵脉里的命。”灵脉道的第一个节点翠谷泉,曾经的碧水已变成墨色,水面漂浮着妖族的鳞片和枯败的碧叶。夺灵老怪的爪牙“污灵虫”正往泉眼里钻,虫身分泌的黑液让泉水泛起刺鼻的泡沫,碧叶豹的族群围在泉边,却不敢靠近——有幼豹误饮了泉水,已经化作滩绿脓。

“是‘腐灵涎’。”林禾用和灵玉碰了碰水面,玉面立刻蒙上层黑雾,“污灵虫靠吸食灵脉生机为生,涎液能让生灵失去种族特征,最后彻底消融。”他突然注意到泉边的石壁,上面刻着妖族的“守泉咒”,咒文已被黑液蚀得模糊,只剩最后一句:“泉映豹影,叶护泉声——我们的家。”

玄石挥起拓脉锄,锄头上的清灵草藤扫过污灵虫,虫身立刻化作黑水,却在落地时又聚成新的虫豸。“杀不尽的,”玄石的额头渗出汗,“它们的本体是夺灵老怪聚灵瓶里的污灵咒,除非毁掉瓶,否则只会越来越多。”

碧叶豹的族长突然走到林禾面前,豹爪指着泉底——那里沉着块妖族的“护泉玉”,玉上缠着脉须,正与和灵玉共鸣。林禾深吸口气,跳进墨色的泉水,刺骨的寒意里混着灼人的咒力,他的手臂很快泛起红疹,像被无数细针扎着。

“抓住了!”林禾将护泉玉托出水面,玉上的脉须与和灵玉的光缠在一起,发出翠绿的光。碧叶豹族群突然齐啸,啸声震得污灵虫纷纷坠水,豹身的斑纹开始恢复鲜亮,有胆大的成年豹跳进泉里,用身体搅动水流,竟让墨色的水渐渐透出丝绿。

“是‘共生力’。”林穗突然撒出把“返青种”——是沃野原的谷种混着翠谷泉的碧叶粉,用锻火藤的汁液泡过的。种子落在泉边的泥里,瞬间冒出绿芽,芽尖缠着脉须,往泉眼里钻,“凡人的谷种需要妖族的碧叶滋养,妖族的泉需要凡人的种子固土,这才是共生契的真意!”

就在这时,夺灵老怪的声音从泉眼深处传来,像磨碎的玻璃:“天真!你们以为接好一个节点就有用?归元潭的聚灵瓶,已经吸走了三成灵脉生机,再过三天,三界的灵脉都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

泉底突然喷出股黑柱,是夺灵老怪的“蚀灵掌”,掌风带着污灵咒直扑林禾。碧叶豹族长猛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掌风,豹身瞬间蒙上层黑霜,却还是对着林禾低吼,像在说“带玉走”。

林禾抱着护泉玉后退,脉须突然从和灵玉里钻出来,缠着族长的身体,翠绿的光竟让黑霜消退了些。“我们不走。”林禾将护泉玉嵌回石壁的凹槽,和灵玉贴在玉上,“共生契不是谁替谁死,是你护着泉,我守着你,脉须连着的地方,就是家。”灵脉道的中段云巅坪,仙族的云鹤卫正用最后的灵力布“护坪阵”,阵眼的云石已被污灵咒蚀出裂纹,仙人们的衣袍都泛着灰,有个年轻的云鹤卫咳出的血竟带着黑丝——那是灵脉反噬的征兆。

“林禾兄弟!”云鹤卫的首领云渺拄着“凝雾杖”迎上来,杖头的云纹已变得黯淡,“夺灵老怪在坪顶的‘聚灵塔’里,聚灵瓶就藏在塔尖,他正用仙族的灵雾淬炼瓶身,说要让瓶子能同时容纳三族的生机。”

林禾往坪顶望去,聚灵塔的塔身缠着黑红色的脉须,像条巨蟒勒着云巅坪的灵脉。塔尖的聚灵瓶发出妖异的红光,瓶身上映出三族的虚影:妖族在枯泉边哀嚎,凡人在裂地里哭号,仙族在毒瘴里咳血,每个虚影都被根黑线牵着,线的尽头是夺灵老怪的手。

“他在吸收绝望的情绪。”玄石的拓脉锄突然剧烈颤动,“聚灵瓶不仅吸生机,还吸负面情绪,情绪越浓,污灵咒越烈。”他指着塔下的“共生树”,那是三族共植的古树,树干上刻着“同生”二字,现在却被黑脉须缠得只剩层皮,“树要是死了,云巅坪的灵雾就彻底没了。”

云渺突然解下腰间的“云纹佩”,塞进林禾手里:“这是仙族的‘启灵佩’,能暂时净化污灵咒,但用一次,我的仙力就会退去三成。”她望着聚灵塔,眼里闪过决绝,“我师父说,当年仙族不该因玄门的挑拨疏远妖族和凡人,共生契上的手印,不是摆设,是命。”

林禾将云纹佩与和灵玉、护泉玉摆成三角,三股光缠在一起,竟在半空织出个完整的共生契虚影。碧叶豹的族徽、凡人的谷穗、仙族的云纹在契上缓缓转动,边缘的脉须纹开始发光,塔下的共生树突然抽出片新叶。

“是三族的愿力!”林穗往新叶上撒了把沃野原的土,“凡人的土、妖族的叶、仙族的雾,本就该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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