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坛底的甜(1/2)
慕容雪把最后一瓶梅子酱放进竹篮时,林澈正蹲在灶房门口,用砂纸打磨那只磕掉边儿的陶坛。阳光斜斜扫过他的侧脸,鼻尖上沾了点陶土灰,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憨气。
“别磨了,再磨就成碗了。”她踢了踢他的鞋跟,竹篮往肩上一挎,“张妈说镇上的布庄到了新料子,去晚了就没了。”
林澈“哎”了一声,慌忙把坛子抱起来,陶土碎屑簌簌往下掉:“这坛子留着还有用呢。”他神秘兮兮地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布庄里果然热闹,各色布料在竹竿上垂落,像一道道流动的彩虹。慕容雪指尖划过一匹月白色的细棉布,转头想问林澈意见,却见他踮着脚往柜台里瞅,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
“你看什么呢?”她走过去拽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
“别闹,”他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我托掌柜留了样东西。”
掌柜是个和气的胖老头,见林澈望过来,笑眯眯地从柜台下取出个小木盒:“澈小子眼光不错,这成色的珍珠线,整个镇上就这一卷了。”
慕容雪凑过去看,木盒里躺着卷银线,线芯裹着细如发丝的珍珠粉,在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做什么用?”她疑惑道。
林澈挠挠头,把油纸包往她手里一塞:“你先拿着,回去就知道了。”油纸包里是块桂花糕,还带着余温,想必是路过点心铺时买的。
回去的路上,林澈抱着那只磕边的陶坛走得飞快,慕容雪追得气喘:“你慢点儿!那破坛子到底有什么用?”
他忽然停在院角的老槐树下,转身时眼睛亮得惊人:“你还记得去年封坛时,你说要在坛底刻字吗?”
慕容雪一怔。去年梅子成熟时,她确实念叨过,说要在坛底刻上两人的名字,等来年开坛时,看字迹会不会被酱汁浸得更深。后来忙着收麦子,倒把这茬忘了。
林澈把陶坛翻过来,磕掉的边角正好露出平整的坛底。他从兜里摸出把小刻刀,沾了点灶膛里的黑灰,在坛底慢慢划拉。阳光透过槐树叶,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刻刀划过陶土的“沙沙”声,竟比布庄的喧闹还让人安心。
“好啦。”他把坛子抱正,递到她面前。
坛底的黑灰字迹歪歪扭扭,却是两个紧紧挨着的字——“澈”与“雪”。边缘还刻了圈小小的梅花,花瓣上沾着未擦净的陶土,像刚从土里钻出来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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