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要杀我祭旗?可全军都在默写家书!(1/2)
春寒料峭,朔风如刀。
黑帐王庭前的广阔雪原上,一座新筑的祭坛拔地而起。
巨大的松木堆积如山,浸透了牛油,只待一点火星,便能燃起冲天烈焰。
数千名黑帐部的战士被强令集结,他们手按刀柄,面无表情地围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压抑的气氛沉重如铁。
拓跋烈身披最华丽的狼皮大氅,站在祭坛之巅。
他要用一场最原始、最血腥的献祭,唤回部众心中对腾格里和狼神的敬畏。
而今天的祭品,就是那个在他看来,用南人文字“污染”了整片草原的女人——那颜氏。
“带祭品!”
随着他一声令下,沉闷的鼓声如巨兽心跳般响起。
两名亲卫押着那颜氏走上祭坛,她身上穿着单薄的囚衣,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如冰封的湖面般平静。
拓跋烈接过大巫祝递来的,用先祖胫骨打磨而成的祭祀骨刀,高高举起。
刀锋在惨白的天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光。
他要用她的血,洗刷这片土地的“污秽”,重振自己的权威。
“狼神见证!凡背弃祖先荣光者,必以血……”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年轻的武士。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雪地上,声嘶力竭地高呼:“酋首!我愿代她赴死!但我求酋首准我说完一句话——我娘昨天死了,她是照着《防疫三令》熬过来的,我不想让她白活!”
全场死寂。
震天的鼓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卷着残雪,掠过高高刑台的呼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年轻的武士身上。
拓跋烈的瞳孔猛然一缩,握着骨刀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
千里之外,洛阳,观星台。
刘甸一袭玄色常服,独自凭栏远眺。
一只信鸽穿云破雾,落在他肩头。
他解下信筒,展开密信,上面是赵云用暗语写就的八个字:“火将燃,风已顺。”
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置于香炉中,看着它化为一缕青烟。
“高宠。”他淡然开口。
早已等候在侧的高宠上前一步,声如洪钟:“末将在!”
“率五百‘铁耕队’,即刻出发。伪装成逃难的流民,沿商路北上。”刘甸的目光深邃如夜,“带上朕特制的‘家书陶罐’,告诉他们,罐身刻的,是能让他们家人看懂信的密码。罐内,是能救命的药剂和能写字的板子。”
“遵旨!”高宠领命,转身大步离去,步伐间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刘甸又转向一旁的内侍:“传旨鸿胪寺,开放北馆,备好三百套归化礼器,冠冕、玉牒、户籍册,一样都不能少。只待一人归来,便可当场册封。朕,要给天下人看一场前所未有的归降大典。”
草原祭坛前,僵持的气氛被一阵骚动打破。
在库伦的暗中策动下,东部三个部落的将领联袂而来,他们高举着一份联名文书。
紧随其后的,是上百名牧民妇女,她们沉默地跟随着,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张粗糙的兽皮纸。
一名使者走上前,当众展开文书,朗声道:“酋首!我等联名,恳请赦免那颜氏!她教我们识字,让我们能在灾年辨别草药,让我们能看懂汉人的防疫条令,她有功于我族,不应受此刑罚!”
拓跋烈脸色铁青,正欲呵斥。
使者却话锋一转,从一名妇人手中接过一张兽皮纸,高声念诵起来:“这是我部五岁幼童阿古拉写给南境老师的信。他说:‘阿妈说你在北方教人读书,我想你回来过年。我会写‘爱’字了。’”
稚嫩的笔迹,简单的词句,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为人父、为人兄的战士心上。
人群中,不少硬汉悄悄低下头,抬手抹去眼角的湿热。
一名满脸风霜的老兵突然解下自己跟随多年的战甲,走到祭坛前,郑重地将其放在柴薪堆上,声音沙哑地说道:“这副甲陪我杀过十七仗,染过无数敌人的血。今天,我要它守护一个会写字的女人。”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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