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说你是英雄?可你名字还没娃写得好!(1/2)
夜风卷过白羊部残破的营地,吹散了狼头大旗最后的余烬,却吹不散苏赫巴鲁心中的迷茫。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苏赫巴鲁便召集了所有族人。
他没有激昂的演说,只是平静地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白羊部自此解散所有私军,族中男子不再是战士,而是牧民、是父亲、是儿子。
第二,全族即刻启程,向南迁徙,前往汉鸿帝指定的归化之地。
消息一出,整个部族炸开了锅。
惊愕、不解、愤怒,种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他亲手折断了战旗,现在又要亲手葬送白羊部的自由?
然而,当他们看到苏赫巴鲁身后,那个叫“刘安”的孩子,正牵着父亲冰冷的大手,用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句地教他念着:“家……有屋顶,有家人……”所有人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化作了沉默。
他们踏上了南迁之路。这条路,比想象中更难。
暴风雪突如其来,将天地染成一片苍白。
车马陷入深雪,储备的粮食迅速见底。
寒冷与饥饿像两条毒蛇,缠绕着每一个人的身体,也啃噬着他们脆弱的意志。
营地里,孩子的哭声和老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我们不是来投降的!是来活命的!”一名在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胳膊的老卒,终于忍不住冲到苏赫巴鲁的帐前,通红着双眼怒吼,“可现在,我们还没见到汉人的城墙,就要先冻死、饿死在这鬼地方了!酋长,你的荣耀,难道就是带着我们走向坟墓吗?”
一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绝望。人群开始骚动,怨声四起。
苏赫巴鲁走出营帐,高大的身躯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没有辩解,只是默默拔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温热的血滴进一锅稀薄的马奶中,递给那个老卒:“喝吧,喝完,再撑一天。”
就在人心即将彻底崩溃之际,前方雪幕中,隐约出现了一列队伍。
所有人都警惕地握住了身边最后的武器,以为是来收缴他们性命的汉军。
然而,当那支队伍走近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甲胄森严,没有刀枪如林。
来的,是数十名穿着厚厚棉袄的蒙童。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顶着风雪,小脸冻得通红,却站得笔直。
每个孩子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粗陶碗,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肉粥,浓郁的香气在寒风中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孔。
更奇异的是,那陶碗粗糙的碗壁上,竟用朱砂工整地刻着一行行奇怪的符号与汉字对照——正是他们孩子在学堂里学过的拼音。
一个身着儒袍的教师走上前,对着瑟瑟发抖的白羊部族人朗声高喝,声音盖过了风雪:“奉汉鸿帝陛下旨意,迎亲——凡归化之民,皆为大汉亲族!自今日起,子孙三代免除兵役,适龄者皆可入学!迁徙途中,粮草用度,尽由国库支应!”
“迎亲”二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所有牧民的心头。
他们以为自己是战败的牲口,等待他们的会是冰冷的囚笼和无尽的役使。
可等来的,却是热粥,是孩童,和一句“欢迎回家”。
那名断臂老卒怔怔地看着碗里的肉粥,又看看那些捧着碗、眼神清澈的汉人孩童,浑浊的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一支百人骑队正不紧不慢地行进在通往北境的官道上。
为首之人,白袍银枪,气质清冷,正是赵云。
他身后的百名骑士,却与他一样,未披片甲,未佩战刀,马鞍旁挂着的,不是弓囊箭袋,而是整齐的竹简与炭笔。
“将军,陛下此举,云实为不解。”一名副将忍不住问道,“苏赫巴鲁虽降,但其部族桀骜,沿途更有无数窥伺的豺狼。我等不带兵刃,只带笔墨,若遇突袭,何以护卫?何以立威?”
赵云想起临行前刘甸的话,嘴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陛下说:“他们怕的是刀,敬的是字。这一程,朕要让所有北境之人看见,什么叫‘笔比剑重’。”
他勒住马,在一处路边村寨的寨门前停下。
这里聚集了许多闻讯而来的各族牧民,他们好奇又畏惧地看着这支奇怪的汉军队伍。
赵云翻身下马,没有宣告身份,只是在一块木板上,用炭笔写下《孙子兵法》的开篇第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他洪亮的声音响彻四野,随后,他转身问向围观的孩童们:“所以,最好的仗,是怎么打的?”
一个胆大的孩子怯生生地回答:“不……不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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