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满足归来（1/2）

当那扇由骨骸与水晶构筑的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上古之厅”那片流淌着金色光辉的远古记忆重新封存于寂静的深海之渊时，洛德拉姆院长的心中虽有一丝难以割舍的怅惘，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知识和真相充盈到极致的、沉甸甸的满足感。他抱紧了怀中那份记录得密密麻麻、几乎要透出魔法灵光的笔记，仿佛抱着整个世界的基石。

返回深海南庭皇宫的路上，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没有了探索未知的紧张，也没有了院长暗自纠结“欢笑钥匙”的尴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共享了奇妙经历后的融洽与宁静。学生们依旧会被沿途梦幻的深海景色吸引，但不再大呼小叫，而是带着欣赏的目光低声交流。就连最闹腾的诺拉和托尔，也似乎还沉浸在上古之厅的震撼和院长那“历史性笑容”的余韵中，显得乖巧了不少。

洛德拉姆院长骑在他的海龟坐骑上，不再心事重重，而是目光平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的弧度。他不再刻意维持那种高高在上的院长威严，偶尔还会指着某处奇特的发光珊瑚群，用平常的语气对身边的欧申那斯说：“看那珊瑚的形态，似乎与壁画中第三纪元的‘虹光珊瑚林’有七分相似。” 欧申那斯则会微笑着点头，与他探讨起深海生态的变迁。

这种平和甚至延续到了与学生的互动中。当诺拉骑着鳐鱼好奇地凑过来，问“院长爷爷，您记的笔记以后能给我们看看吗？”时，院长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学业未精，何以窥探高深”之类的话搪塞，而是难得地和颜悦色道：“待老夫整理完毕，自会择其适宜者，纳入高年级的古代史选修课程。你们需得打好基础。” 这让诺拉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那个“人类形态，灾难归零；神秘方法，体重不变”的承诺。经过皇家盛宴的狂欢和之后各种零食的投喂，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腰带比来时紧了些，脸颊圆润了些。但此刻，没人愿意打破这份历经奇幻、满载而归的美好氛围。就连最注重数据的艾莉丝，也暂时关闭了她体内的“热量计算器”，享受着这份旅途末尾的惬意。

在皇宫与波塞留斯国王、安菲特里忒皇后以及深海的朋友们——赛琳、墨菲，还有那些可爱的发光水母——进行了最后的、温馨的告别后，众人来到了皇宫外的传送广场。

欧申那斯和厄喀德那再次联手，开启了返回物质位面的传送门。幽蓝的光芒旋转扩大，逐渐显现出寰宇魔法学院主庭院那熟悉的、铺着鹅卵石的地面和远处城堡的轮廓。

“准备好了吗？我们回家了。”欧申那斯温和地说。

随着一阵轻微的、穿越位面特有的失重和眩晕感，周围深海那带着咸味和压力的湿润空气，瞬间被学院里干燥、清冷且充满了青草与旧书气息的空气所取代。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却带着真实的温暖，洒在每个人身上。

他们回来了。从深海的梦幻国度，回到了坚实的人间大地。

诺拉使劲踩了踩脚下的草地，欢呼道：“还是踩在地上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