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新做的米粉(1/2)
快船才将邱老汉馈赠的米酒坛与梨木酒勺,用棉絮严严实实地裹了三层,小心翼翼地塞进储物舱的陶缸之中,便见下游悠悠然飘来一艘插着粉幡的木船。船头伫立着一位老汉,双手沾满粉浆,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裂开缝隙的米粉筐,黑褐色的粉锈顺着筐眼簌簌而下,在船板上积成一层干硬的粉渣。他挥动着漏粉用的竹勺,高声呼喊:“解锈侠!等等俺呐!俺们粉坊眼瞅着就要撑不下去啦!” 老斩见状,急忙吩咐船工停橹。那老汉撑起竹篙,裤脚沾染着粉浆,火急火燎地划了过来。船上不少米粉袋未曾扎紧,发黑的粉条裹挟着锈渣晃晃悠悠地露了出来,微风一吹,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又干又呛,呛得众人直咳嗽。“俺是西河粉坊的,俺们粉坊专门做米粉、粉条,乡亲们平日里炒粉、煮汤可都离不了。可如今遭了粉腐蚀锈的大灾!刚做好的粉全报废了,就连泡米的水缸都锈得直漏水,粉农们这下可没了活路啊!”
金锈侯正拿着酒勺,小口抿着米酒,冷不丁听见 “粉坊” 二字,差点一个哆嗦,将酒洒在衣襟上,惊呼道:“这锈毒莫不是跟咱们较上劲了?刚救完酒坊,这会儿又冒出个粉坊!粉可是顶饱的主食,要是没好粉煮着吃,哪怕满桌好菜,肚子也填不饱,这日子还咋过哟?” 老斩伸手接过老汉递来的裂粉筐,捏起一根粉条细细查看,只见粉条上布满黑锈,轻轻一折,“啪” 的一声脆响,断成两截,碎渣里还掺杂着锈粒。凑近一闻,一股浓烈的霉味直钻鼻腔,比放了整整三个月的陈粉还难闻。“这粉锈比先前碰到的都棘手,瞧这粉条都能锈得发脆,只怕磨米的石磨、漏粉的铜瓢,都被这锈毒污染得够呛。”
“粉坊离这儿还有多远?” 老斩转头问道。老汉抬手抹了把汗,手指着南边的稻田说道:“顺着这条河再走上二十里地,瞧见那冒着白汽的院子,便是俺们粉坊了。俺们试着把坏粉挑拣出来,可谁能想到,挑粉的筛子全被粉锈给堵死了,粉越挑越碎;就连漏粉的铜瓢,也锈得漏不出粉,做出来的粉条又黑又硬,咬都咬不动!” 小芽听闻,赶忙掏出护海珠,凑近粉条一照,原本透亮的蓝光 “唰” 地一下变成了褐色,粉锈如同细沙一般,紧紧粘在珠子上。小芽赶忙用灵泉水冲洗,足足冲了三十多遍,珠子上依旧留着一圈粉印。“不得了,这粉锈都渗进粉里去了!米粉本就容易吸潮,如今混上锈毒,不仅容易发霉变脆,还能把制粉的工具全锈住,一旦沾上,根本刮不掉!”
快船当机立断,迅速掉转船头,朝着西河粉坊疾驰而去。越是靠近粉坊,空气中弥漫的米香味愈发浓郁,可这本该清香宜人的米味,此刻却混合着铁锈味,吸上一口,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受。金锈侯揉着喉咙,嘟囔道:“这味儿比受潮的米粉还难闻,估计刚泡的大米也都遭了殃,全废了。” 远远望去,瞧见粉坊的那一刻,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 作坊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破碎的粉筐,沾着锈的粉条散落得到处都是;磨米的石磨锈得漆黑如墨,漏粉机更是锈成了一个黑疙瘩,就连盛粉的布袋,也锈得掉渣;几个粉农满脸愁容,蹲在水缸旁,手里紧紧攥着断了柄的粉勺,望着发黑的米粉唉声叹气,有的眼眶都红了,满是绝望。
船刚靠岸,一位系着粗布围裙的老汉便快步迎了上来。他的围裙上沾满了粉渍和锈渣,袖口硬邦邦的,走路时还不断有粉渣掉落。“解锈侠可算来啦!再晚个几天,俺们这传承了七代的老粉坊,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这位老汉姓米,正是粉坊的老掌柜,大伙平日里都喊他米老汉,方才划船来求救的,便是他的儿子。众人跟着米老汉往坊里走去,地上粉渣和锈泥混在一处,又滑又干,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 的声响,还沾满了鞋子。金锈侯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伸手撑在磨米机上,掌心瞬间沾上一层黑粉锈,疼得他连忙甩手,叫嚷道:“这粉锈咋跟碎瓷片似的,又刮手又刺得慌!”
主制粉房的门一推开,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和铁锈味汹涌袭来,呛得众人赶忙捂住鼻子。屋内的磨米机、漏粉机早已锈成黑黢黢的疙瘩,地上原本雪白的大米堆,此刻也变成了黑褐色,伸手一捏,便化作粉末。几个粉农正拿着锤子,奋力敲击磨米机上的锈迹,每敲一下,锈渣和粉渣便簌簌掉落,扬起的黑灰弥漫在屋子,使得屋内一片昏暗。米老汉手指着泡米缸,声音颤抖地说道:“三天前的早上,俺像往常一样来磨米,刚把米泡进水里,就觉着不对劲。新泡的米,磨出来的粉全是黑的,还带着一股苦味!俺们起初以为是米坏了,赶忙换了新米,可磨出来还是老样子,就连缸里存着的好粉,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全被锈毒给祸害了!”
小芽舀起一勺黑粉浆,缓缓倒进灵泉水里,水面瞬间咕嘟咕嘟冒起泡泡,粉浆散开之后,清澈的水刹那间变成黑褐色,还沉淀下一层锈渣。“依我看,这粉坊的泡米缸底下,肯定通着锈矿!米浆的潮气把锈毒引了上来,慢慢渗进大米和工具里,又顺着粉扩散到整个坊子,才闹得这般严重。”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漏粉机那边传来 “嘭” 的一声巨响,好似惊雷乍响。众人心中一惊,赶忙朝着漏粉机跑去。原来是漏粉机的出粉口不堪重负,突然崩裂开来,滚烫的粉浆裹挟着锈渣,如同一发发炮弹,朝着四周飞溅。眼瞅着就要溅到旁边刚磨好的米浆桶里,那些米浆可都是等着漏粉的,要是被污染了,可就全完了。
“快拦住!千万别让锈粉浆毁了新米浆!” 老斩扯着嗓子大喊。老锅反应迅速,当即催动灵力,金灵的金光与木灵的绿光相互缠绕交织,再加上灵泉水的净化之力和大米本身的灵气,瞬间化作一道金黄中透着绿意、飘散着米香的灵光。这道灵光恰似神兵天降,刚落到漏粉机旁,飞溅的粉浆和锈渣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紧接着,它们缓缓分开,最后变成纯净的粉浆和灰色的干锈,就连空气中弥漫的粉雾,也被这灵光一股脑吸了进去。
米老汉目睹这神奇的一幕,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手里的漏粉瓢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惊叫道:“这灵光竟还能把粉和锈分开?可比俺们用清水洗粉强太多了!” 老锅一边全神贯注地维持着灵光,一边抽空解释道:“木灵能够护住米粉的韧性,让它劲道十足;金灵则能净化锈毒,还其纯净;再加上灵泉水,既能把粉洗得干干净净,又丝毫不影响口感,保证做出来的粉,还是那熟悉的好味道。” 金锈侯和周师傅见状,也赶忙行动起来,四处寻找铁皮和耐火泥,争分夺秒地把崩裂的漏粉机修补好,还搭建了一个临时漏粉台,防止粉浆再次肆意蔓延,破坏其他原料。
忙完漏粉机这边的紧急情况,众人跟着米老汉前往晾粉房查看。一进晾粉房,只见晾粉架锈得不成样子,上面挂着的粉条全是黑漆漆的,旁边的收粉筐也锈出了一个个窟窿。米老汉拿起一把粉条,满脸无奈,叹气说道:“想当年,俺们做的粉条又软又韧,炒着不粘锅,口感那叫一个好。可如今呢,做出来的粉又脆又涩,一煮就烂,根本没法吃,这可咋整啊!” 小芽见状,立刻用灵泉水浇在晾粉架上,接着让老锅用灵光仔细扫了一遍。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晾粉架上的锈迹渐渐褪去,慢慢露出底下原本的木头颜色。“大伙别灰心,只要把工具和大米里的锈毒清理干净,重新制粉,肯定能做出和以前一样的好粉。” 小芽笑着安慰众人。
正说着,旁边的煮粉房突然传来一声 “哎呀” 的惊呼。众人心中一紧,赶忙朝着煮粉房跑去。只见一个年轻粉农满脸焦急,在煮粉的时候,煮粉锅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锅里的粉条瞬间全掉在地上,沾满了一层锈泥。年轻粉农急得眼眶泛红,差点哭出声来:“这可是俺要给镇上粉馆送的米粉啊,现在全毁了,俺可咋跟掌柜交代啊!” 米老汉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开口安慰,就见房檐下一个装满锈粉的粉袋突然松动滑落,像个炮弹一般,直直朝着年轻粉农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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