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叛徒心魔(2/2)
二叔愣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连绵的山峦:“怕过。那年矿洞塌方,我以为大哥没了,跪在泥里哭。后来他扒开石头出来,浑身是血,还说‘二弟,守山的账,还没算完呢’。”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现在想想,怕啥?守山人的命,比矿渣硬。”
林默握紧方向盘,心里像揣了块热炭。他想起清颜坠崖前说的“林默,我们守山”,想起苏婉秋的赎罪,想起小豆子的声波护盾…这些人,这些事,织成了守山的“心盾”,让他什么都不怕。
南洋商会的老巢藏在邻市郊外的废弃钢铁厂里。林默和二叔刚靠近,就被红外探测器发现。“什么人?”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的呵斥。二叔突然扔出个石子,击中旁边的路灯,厂区瞬间陷入黑暗。“走!”他拉着林默钻进铁丝网缺口。
厂区里杂草丛生,废弃的高炉像沉默的巨人。二叔凭着记忆往厂长办公室走:“当年陈启国就是在这里,把血矿契约给陈启年的。矿鬼日记应该藏在保险柜里,密码…可能是大哥的生日。”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二叔刚推开门,就听见“咔哒”一声——天花板上的铁笼突然落下!林默反应极快,把二叔扑倒在地,铁笼擦着他们的后背砸在地上,火星四溅。
“二叔,您没事吧?”林默爬起来,看见二叔右臂渗血,旧伤被震裂了。
“没事。”二叔抹了把血,从兜里掏出个微型手电筒,“保险柜在墙角那个暗格里,用磁铁吸开。”他刚说完,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撞破,三个黑衣人跳了进来,手里拿着电击棒。
“又是‘久安护卫’!”林默把二叔护在身后,抄起消防斧。二叔却突然推开他,钢管横扫出去,将一个黑衣人打倒在地:“你护着林默,这帮孙子,我来对付!”
混乱中,林默摸到墙角的暗格,用磁铁吸开铁扣,里面果然是个保险柜。他输入苏振邦的生日保险柜“咔哒”一声开了——里面没有矿鬼日记,只有张泛黄的照片:四个年轻人站在矿洞口,正是苏振邦、苏振业、陈启年、陈启国。照片背面写着:“四兄弟结义,守山为盾,断龙为誓。若有背叛者,暗河为冢。”
“四兄弟…”林默喃喃自语,突然明白吴贵说的“第五人”是谁——根本没有第五人,只有这四个结义的兄弟,和那个被怨气缠绕的古矿脉。
“林默!小心!”二叔的喊声传来。林默回头,看见一个黑衣人举着刀刺向二叔后心!他猛地将保险柜推过去,砸中黑衣人,自己却被另一个黑衣人的电击棒击中,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等林默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守山医务室的病床上。小豆子趴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声波护盾的说明书。苏婉秋坐在窗边,听见动静回头,眼圈通红:“你醒了?二叔他…”
“二叔怎么样了?”林默猛地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右臂骨折,轻微脑震荡。”苏婉秋递过杯水,“老周的人及时赶到,把那几个黑衣人抓住了。陈鸿儒的杀手…都被声波护盾震晕了,小豆子的技术立功了。”
林默松了口气,看向窗外。二叔正拄着拐杖在操场散步,福伯陪在他身边,两人说着什么,二叔不时点头。阳光洒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他没事就好。”林默轻声说。
苏婉秋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林默,我…我想跟你一起去南洋商会。清颜姐的日记里说,矿鬼日记的终极秘密,可能和母亲有关。”她从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是苏清颜的日记本,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娘说,陈启国的怨气附在古矿脉上,只有苏家血脉能平息。”
林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想起清颜坠崖前咳血的样子,想起她信中“别让仇恨吞噬”的嘱托。他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这次,得让小豆子的声波护盾派上大用场。”
三天后,南洋商会废弃仓库。小豆子调试着声波护盾发生器,屏幕上的频率曲线像心跳般跳动。“林哥,这古矿脉的磁场能放大信念!”他兴奋地说,“我把守山人的‘心明为剑’口号编成声波密码,护盾能识别‘自己人’,攻击‘敌人’!”
林默和苏婉秋站在他身后,看着仓库中央的铁箱——那是上次陈志远藏血矿契约的地方。苏婉秋将玉佩按在铁箱锁孔上,玉佩背面的齿轮纹路转动,铁箱“咔哒”打开。里面没有矿鬼日记,只有张地图,标注着陈启国旧居的位置。
“去旧居。”林默收起地图,握紧声波护盾发生器。苏婉秋把清颜的日记本放进包里,又回头看了眼守山的方向:“清颜姐,等着我们。”
车队驶离仓库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默望着苏婉秋的侧脸,她的眼神里有恐惧,有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极了清颜。他突然明白,守山的“心盾”,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些愿意为彼此付出的人,是他们心中的信念,是“心明为剑”的执着。
远处的古矿脉在暮色中沉默,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看着这群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林默握紧苏婉秋的手,知道这场关于“心”与“盾”的故事,还远未结束。但只要他们还在,守山的光,就永远不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