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福伯劫波(1/2)
福伯是在清颜小学门口被绑走的。那天他刚给孩子们发了新课本,手里还拎着小豆子爱吃的芝麻糖。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面包车里冲出来,用麻袋套住他的头,捂着嘴拖进车里。整个过程不到十秒,等苏婉秋闻讯赶来,只看见地上滚落的芝麻糖和半截麻绳——绳结是矿工常用的“防滑扣”,只有守山老矿工才会这么系。
“是陈鸿儒的人。”霍启明把监控录像投射在联盟会议室墙上,画面里黑衣人手臂上的南洋商会刺青清晰可见,“福伯被绑前,给小豆子父母送过一次矿石样本,陈鸿儒可能以为他知道绿髓矿核心技术的操作细节。”
林默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想起福伯上次替他挡钢管时说的“二爷护矿,俺护人”,想起老人右臂那道被蒸汽烫出的疤,想起他总把“守山人的骨头比矿渣硬”挂在嘴边。“他绑福伯,是要逼我们交出声波护盾和共生矿脉的技术图纸。”
苏婉秋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玉佩——那是清颜留下的,此刻像块冰贴在心口。“陈鸿儒已经疯了。”她声音发颤,“矿脉怨气平息后,他的南洋商会彻底破产,只剩最后这点筹码。”她转身从包里掏出份文件,“这是小豆子父母整理的‘心矿效应’临床报告,证明绿髓矿能修复土壤、安抚情绪。陈鸿儒要是拿到技术,会把它包装成‘南洋商会的新招牌’,反过来打压我们。”
会议室陷入沉默。二叔苏振业拄着拐杖走进来,右臂的石膏还没拆,脸色比上次被钢管砸时更差。“福伯被绑前,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嗓子沙哑得像砂纸,“他说‘二爷,矿洞深处的排水阀该修了,清颜丫头留下的图纸在老地方’。陈鸿儒的人,肯定是冲着图纸去的。”
林默突然想起清颜日记里提过的“矿洞暗格”——在守山古矿洞第三层隧道,用虎符碎片才能打开。“图纸在暗格?”他看向二叔。
“嗯。”二叔点头,“清颜丫头说,那是‘心盾计划’的核心,除了她,只有我知道位置。”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掌心滚烫,“林默,福伯跟了我三十年,当年矿难他替我挡过落石,腿瘸了都没离开守山。这次…这次我必须把他带回来。”
霍启明翻开行动方案:“陈鸿儒的老巢在邻市废弃水泥厂,我们的人查到他今晚要和买家谈技术转让。我们可以假意同意交换,用假图纸引他现身,同时让老周带旧部封锁外围。”他看向林默,“但你得去见他,只有你能启动暗格里的真图纸——陈鸿儒认得你。”
“我去。”林默没犹豫,“但得让二叔留在守山,福伯要是知道他冒险,会急疯的。”
“不行!”二叔猛地站起来,拐杖戳在地上咚咚响,“福伯是为我才被绑的!当年矿难我没护住他爹,现在…现在我不能再让他有事!”他撸起袖子,露出右臂狰狞的伤疤,“这疤是替福伯挡落石留的,他比我亲兄弟还亲!”
苏婉秋突然开口:“二叔,你留在守山更重要。”她拿出份名单,“这是矿工家属联名信,他们自愿加入‘互助基金’,用绿髓矿分红的钱帮衬困难户。清颜姐的‘心盾计划’,需要你这个‘盾’来凝聚人心。”
二叔看着名单上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签名,想起福伯常说“矿工的心齐,矿区就不散”,突然红了眼眶:“…听你的。但要是福伯少一根汗毛,我这把老骨头,照样能劈了陈鸿儒的厂房!”
当晚,林默独自开车驶向邻市水泥厂。后视镜里,苏婉秋的车远远跟着,车灯像两颗不肯熄灭的星。她坚持要一起去,说“清颜姐的玉佩能辨人心,关键时刻能护着你”。林默没拒绝——他怕她一个人在守山胡思乱想,更怕她像上次那样,为护别人受伤。
水泥厂弥漫着粉尘味,生锈的搅拌机像沉默的怪兽。陈鸿儒坐在办公室的破沙发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手里把玩着福伯的矿工帽。“林默,你来了。”他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图纸呢?拿来,我放了福伯。”
林默从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是霍启明伪造的声波护盾图纸——线路图故意画错三个关键节点。“图纸在这,放了福伯。”
陈鸿儒打开铁盒,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假的!清颜丫头的技术,岂是你能仿的?”他突然按下桌下的按钮,办公室后墙缓缓打开,露出个铁笼——福伯被绑在里面,嘴里塞着布条,额头有块淤青。
“最后一次机会。”陈鸿儒用枪顶住福伯的太阳穴,“真图纸,否则我让他尝尝矿难时落石的滋味。”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福伯教他认矿石时说“林默,守山的男人,骨头不能弯”,此刻却不得不低头:“图纸在守山古矿洞暗格,用虎符碎片才能开。我带你去拿,但你得先放福伯。”
“放他?”陈鸿儒突然大笑,“放了福伯,你还会回来吗?”他朝门外喊了声,“刀狼,带福伯去矿洞‘参观’!”
两个黑衣人架起福伯往外拖。福伯挣扎着回头,浑浊的眼睛望向林默,用口型说“小心”。林默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知道,陈鸿儒这是要拿福伯当人质,逼他去古矿洞取真图纸。
“走!”陈鸿儒收起枪,率先走出办公室。林默和苏婉秋对视一眼,只能跟上。
古矿洞的暗格藏在第三层隧道的排水阀后。陈鸿儒的人守在洞口,刀郎举着刀,眼神凶狠:“进去拿图纸,别耍花样!”
林默摸出虎符碎片,按在排水阀的凹槽里。阀门“咔哒”一声转动,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果然有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写着“心盾计划核心:声波护盾与共生矿脉操作手册”,旁边还有个铜匣,装着清颜留下的微型声波发生器原型机。
“真图纸!”陈鸿儒眼睛发亮,伸手去拿笔记本。林默突然按下苏婉秋给的遥控器——暗格顶部瞬间落下铁栅栏,将他困在里面。“你…你想干什么?”陈鸿儒惊慌失措地拍打铁栏。
“清颜姐说过,‘心明为剑’不是杀人刀,是破迷障的灯。”林默举起陶瓷短刃,抵住铜匣,“你用怨气害人三十年,该醒醒了。”
苏婉秋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是陈鸿儒弟弟陈启国在矿脉怨气平息时的忏悔:“哥,守山人的命,不该这样断…清颜丫头说得对,人心比矿金贵重…”
陈鸿儒的身体晃了晃,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福伯给的。”苏婉秋的声音像冰,“他趁你不注意,偷录了你和你弟弟的对话。陈启国临死前说,他后悔了,你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