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攻打杭州（2/2）
吴用再与宋江商议道：“哥哥容禀，杭州城南有钱塘大江，直通海外。若派几个水性好的弟兄驾小船从海上绕行，进入钱塘江，到杭州南门外放炮竖旗，城中守军必乱。”话音未落，张横与阮氏三雄齐声应道：“我等愿往！”张横拍着胸膛道：\小弟在浔阳江上多年，最熟水性。\阮小二也道：“我等兄弟在石碣村时，常在钱塘江上打鱼，熟悉水路。”宋江沉吟道：“西湖需用水军，不可都去。”吴用建议道：“不如就派张横与阮小七同去，最为妥当。”张横与阮小七闻言大喜，当即点齐三十余名精干水手，备好十余个火炮号旗，自去海边寻船。临行前，宋江叮嘱道：“二位贤弟务必小心行事，若遇强敌，不可恋战。”二人领命而去。宋江分派已定，回到秀州商议攻打杭州之事。忽报东京有钦差携御酒前来犒军，宋江忙率吴用等众将出城相迎。接旨谢恩后，设宴款待天使。席间，天使又道：“圣上偶感微恙，特召神医安道全回京诊治。”宋江闻言大惊，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应道：“臣遵旨。”宴后，宋江私下唤来安道全，忧心忡忡道：“贤弟此去，恐怕难以再回军中。如今大战在即，将士们若负伤患病，如何是好？”说着，不禁长叹一声。
安道全眉头紧锁：“兄长所虑极是。小弟也正为此事忧心。那太医院多是庸碌之辈，只怕圣上龙体稍有不适，便要将小弟长久留在京中。只是圣命难违，不得不去。”宋江握住安道全的手：“贤弟且安心前去。待圣体康泰，再设法回来。”又转头对吴用问道：“军师可有良策？”吴用轻叹：“此事难为，若有疑难，再飞马报与安太医。”次日清晨，宋江亲率众将送安道全至十里长亭。安道全再三叮嘱医士：“军中伤病，务必要细心照料。若遇重伤，立即飞报于我。”又取出几本医书交几个医士：“这是我多年心得，你且收好。”宋江执手相送：“贤弟放心，我等自会小心。只盼圣体早日康复，贤弟早日归来。”众将也都依依惜别。送别安道全后，宋江辞别刘光世，率军向杭州进发。
不说宋江进兵，且说杭州城内，方腊大太子方天定端坐在行宫大殿之上，左右侍立着数十名亲兵护卫。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身披大红袈裟，手持浑铁禅杖，龙行虎步，踏入殿中。其后紧跟着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镇国大将军厉天闰、护国大将军司行方。殿前又陆续走进二十四员战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骁勇之士。是为：厉天佑、吴值、赵毅、黄爱、晁中、汤逢士、王积、薛斗南、冷恭、张俭、元兴、姚义、温克让、茅迪、王仁、崔彧、廉明、徐白、张道原、凤仪、张韬、苏泾、米泉、贝应夔。待众将到齐，方天定道：”诸位爱卿，近日军情紧急。宋江那厮率领梁山贼寇，水陆并进，已连夺我宣州、湖州、秀州三座大郡。杭州乃我南国最后屏障，若再有闪失，睦州都城危矣。前日司天监太监浦文英夜观天象，见罡星侵入吴地分野，主大凶之兆，如今看来，正应在这伙梁山草寇身上。诸位都是受朝廷厚禄的重臣，望能赤心报国，奋勇杀敌，切莫辜负圣上期望。”
南离大将军石宝出列奏道：“太子殿下且放宽心！杭州城内现有精兵七万有余，粮草充足，城高池深。更兼在座诸位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先前几处州郡失守，皆因守将庸碌无能所致。末将近日探得，宋江、卢俊义已分兵三路来犯。依臣之见，当由殿下与宝光国师坐镇中军，其余将领分头迎敌，必能大破贼寇。”方天定大喜道：“石元帅老成谋国，此言甚善！”随即传令道：“着即按此方略部署，诸位将军务必同心协力，共保社稷。”众将齐声应诺：“臣等誓死效忠，定不负太子重托！”当下石宝与众将商议御敌之策，分兵三路拒敌。第一路，命护国大将军司行方为主帅，统领四员首将薛斗南、黄爱、徐白、米泉，率军两万，火速救应德清。第二路，遣镇国大将军厉天闰挂帅，引四员首将厉天佑、张俭、张韬、姚义，亦统兵两万，星夜驰援独松关。第三路，南离大将军石宝亲率大军，统领八员首将温克让、赵毅、冷恭、王仁、张道原、吴值、廉明、凤仪，总领精兵两万，出城迎战宋江主力。
却说宋江统领大队人马，迤逦行至临平山，忽见山顶一面红旗招展，迎风磨动，宛如赤龙翻腾。吴用勒马道：“哥哥且看，此必是石方腊大军！”宋江道：“南军早有防备，须谨慎行事，探其虚实。”遂唤花荣、秦明近前吩咐道：“二位贤弟可引一千精兵，先去哨探，切莫轻敌。”花荣拱手应道：“哥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秦明亦道：“若遇贼将，定叫他知道俺梁山好汉的手段！”二人领命而去。花荣、秦明引军转过山嘴，正遇南兵哨骑。只见石宝阵中两员大将飞马而出，乃是王仁、凤仪。王仁高声喝道：“梁山草寇，安敢犯我疆界！”凤仪更不答话，挺枪直取秦明，秦明大怒，舞动狼牙棒迎战凤仪。那边花荣见秦明出战，亦挺银枪来战王仁。四员将捉对厮杀，大战十余回合，不分胜负。石宝在门旗下观战，见二将不能取胜，亲自提劈风刀出阵。 花荣眼快，见南军阵中旌旗摇动，急呼秦明道：“秦兄且住！贼兵势大，不可恋战！”秦明虚晃一棒，拨马便回。二人收兵回阵，花荣谓秦明曰：“须报与公明哥哥知道。”当即令军校飞马报与中军。
宋江闻报前军交战不利，遂点起朱仝、史进、黄信、孙立四员大将，亲率精兵来到阵前。但见南军王仁、凤仪二将早已立马阵前，那王仁见宋军又至，大骂道：“败军之将，安敢再来送死！”凤仪亦挺枪喝道：“今日定要取尔等首级！”秦明闻言怒发冲冠，厉声道：“贼子休得猖狂！”说罢舞动狼牙棒，催马直取凤仪。两将再战，棒来枪往，斗过十余合，难解难分。孙立见状，拍马舞鞭，径取王仁。花荣却暗中取弓搭箭，在孙立马后觑得真切。只见花荣猿臂轻舒，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喝声：“着！”那支雕翎箭不偏不倚，正中王仁咽喉，应弦落马，南军阵上顿时哗然。凤仪见同伴坠马，心中大骇，手中枪法顿乱，秦明觑个破绽，大喝一声，狼牙棒将凤仪连人带马打作肉泥。南军前队见连折两将，顿时大乱，四散奔逃。宋江挥军掩杀，直追至皋亭山下。石宝见势不妙，急令鸣金收兵，退守山上寨栅。待到天色将晚，石宝暗忖不可久留，遂命军士饱餐一顿，趁夜色悄然退入城中。
次日五更时分，宋江升帐聚将，探马飞驰入帐禀道：“启禀先锋，石宝军马连夜遁去，寨栅空无一人，连灶火都未及熄灭。”宋江闻言，与吴用对视一眼，吴用轻摇鹅毛扇道：“哥哥，此乃天赐良机。杭州城防坚固，当分兵三路进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宋江点头称是，随即传令教分调本部军兵，作三路夹攻杭州。第一路，分拨步军头领，去取东门，是为：鲁智深、武松、史进、朱仝、王英、扈三娘。第二路，分拨水军头领，自西湖打靠湖城门，是为：李俊、张顺、阮小二、阮小五。第三路，中军马步水三军头领，分作三队进发，前队是为：关胜、花荣、秦明、凌振。第二队总兵主将宋公明，军师吴用，正偏将是为：戴宗、李逵、黄信、孙立、樊瑞、鲍旭、项充、李衮、马麟、裴宣、宋清、蔡福、蔡庆、郁保四。第三队水陆策应，是为：李应、杜兴、杨林、童威、童猛。关胜率前队先行，至东新桥时，但见桥上空无一人。关胜抚须沉吟，谓左右道：“兵法云实者虚之，此处竟无一兵把守，恐有诈也。”遂令军马退回桥外，遣快马飞报中军。宋江闻报，谓吴用道：“关将军老成持重，所见极是。”即唤戴宗近前：“速传我将令，各营谨守寨栅，每日轮番哨探，未得将令，不得擅自进兵。”戴宗领命，系紧甲马，施展神行法传令去了。
一连六七日过去，宋军每日轮番哨探，却始终不见南军踪影。这日清晨，轮到降将栢森领兵巡哨，栢森披挂整齐，点起五十精骑，对部下道：“今日我等往北关门哨探，尔等须打起精神。”众军士齐声应诺。栢森率部来到北关门下，但见城门洞开，正疑惑间，忽听城头一声鼓响，早冲出五百铁骑，当先三员大将：石宝手持劈风刀，身旁是冷恭、廉明，栢森大惊，石宝大喝道：“无知小将，敢来送死！”栢森抖擞精神，挺枪迎战，独斗三将。四将刀来枪往，战了十七八合，不分胜负。栢森以一敌三，见势不妙，虚晃一枪便走，石宝等紧追不舍，城西又杀出数十骑马弓手，乱箭齐发，一支箭正中栢森脖颈。正危急时，关胜率部赶到，关胜见栢森负伤，急令军士放箭掩护，亲自拍马迎敌。石宝见大队人马赶来，不敢恋战，收兵回城。宋江闻报，与吴用火速赶来，见栢森七窍流血，气息奄奄。宋江垂泪道：“栢将军忠勇，竟遭此劫！”医士拔箭敷药，奈何箭上淬了剧毒，当夜栢森数次昏厥，宋江仰天长叹：“安道全若在，何至于此！”吴用劝道：“哥哥且节哀，军务要紧。”宋江只得命人将栢森送往秀州调养。谁知半月后，探马飞报：“栢森金疮迸发，毒发身亡。”宋江闻讯痛哭，下令只在要道扎营据守，不得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