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雄州之战（中）（2/2）

卢俊义率领众将，一路南行，将至归信县时，忽见前方一彪人马正在巡逻，卢俊义勒马细看，正是双枪将董平与金枪手徐宁。卢俊义大喜，忙催马上前，问道：“二位兄弟，何以在此？”董平道：“卢头领，我等兄弟已驻扎归信县多时，辽兵已被我等尽数赶散，县中百姓皆已安抚。”徐宁亦道：“侯健、白胜二人已前往宋公明哥哥处报信，只是解珍、解宝、杨林、石勇四位兄弟至今未见踪影，不知生死如何。”卢俊义至归信县内，清点众将军校，发现竟少了五千余人，心中更是烦恼不已，叹道：“此番征战，损兵折将，实乃我之过也！”众将皆劝慰道：“头领不必自责，辽兵势大，非我等之过。”正议论间，忽有探马飞报：“解珍、解宝、杨林、石勇四位头领领着两千余人，已至城下！”卢俊义忙召四人入城相见，解珍上前禀道：“卢头领，我等四人虽冲过敌阵，却因深入敌境，迷失方向，不敢轻易回转。今早又遇上一队辽兵，激战一场，方得脱身，迟至此时方到，望头领恕罪。”卢俊义道：“四位兄弟平安归来，已是万幸，何罪之有？”随即下令将耶律宗霖的首级悬挂于归信县城门之上，示众三日，以震慑辽兵，安抚三军。众将见耶律宗霖首级，皆赞叹卢俊义神勇无敌，士气大振。卢俊义又备下酒宴，与众将共饮，席间叹道：“此番虽胜，却折损不少兵马，我心难安。待宋公明哥哥大军到来，再作计较。”

黄昏时分，忽见探路的小校慌慌张张奔来，闯入酒宴，单膝跪地禀道：“卢头领，大事不好！辽兵不知有多少人马，四面围城，已将县城团团围住！”卢俊义闻言，忙带燕青上城查看。二人登城远眺，只见城外火光冲天，远近皆是辽兵火把，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约有十里厚薄，将县城围得水泄不通。火光之中，一员小将军骑一匹劣马，手持长刀，正指点三军前进，正是耶律宗云。卢俊义道：“这耶律宗云侥幸逃脱，竟敢再来围城，真是欺人太甚！”燕青冷笑道：“昨日张清兄弟中了他一冷箭，今日我便还他一箭，叫他尝尝厉害！”说罢，取出一张精巧弩弓，搭上一支利箭，屏息凝神，瞄准耶律宗云。只听“嗖”的一声，箭如流星，直奔耶律宗云面门而去。耶律宗云正自得意，忽觉鼻尖一凉，随即惨叫一声，翻身落马。众辽兵见状，慌忙上前抢救，却见耶律宗云鼻中利箭直透后脑，已然气绝身亡。辽兵顿时大乱，纷纷后退，慌乱中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卢俊义大笑道：“小乙好箭法！一箭射杀敌将，真乃神射也！”燕青谦逊道：“不过是侥幸得手，主人过奖了。”辽兵因主将身亡，士气大挫，后退五里，方才稳住阵脚。卢俊义命众将严加防守，以防辽兵夜袭。

却说卢俊义在县中与众将商议对策，道：“昨夜虽放了一冷箭，射杀耶律宗云，辽兵稍退，但天明必来攻城，围得如铁桶一般，如何解救？”朱武道：“头领不必过忧。宋公明哥哥若得知我等被困，必率大军来援。届时我等里应外合，内外夹击，辽兵必败无疑。”卢俊义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援军何时能到。”众人等到天明，登城远眺，只见辽兵四面围城，密不透风，正忧虑间，忽见东南方向尘土飞扬，马蹄如雷。众将皆望南边兵马，朱武笑道：“此必是宋公明大军到了！待他们收军时，我等一齐向南杀出，里应外合，必可大破辽兵！”卢俊义当即传令众将整顿兵马，准备厮杀。对阵辽兵，自辰时围城至未牌时分，已是人困马乏，正待歇息，忽听得东南方向杀声震天，辽兵措手不及，纷纷溃散。朱武对卢俊义道：“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卢俊义打开四门，全军杀出，辽兵大败。宋江率大军追赶辽兵，直至天明，方鸣金收军，进入归信县。卢俊义率众将出城相迎，二人相见，宋江道：“卢兄受惊了！小弟来迟，险些误了大事。”卢俊义道：“若非大哥及时来援，我等恐难脱此困。”

且说宋江与卢先锋合兵一处，商议攻打雄州方略。二人议定留下正将小旋风柴进、扑天雕李应、混江龙李俊、立地太岁阮小二、船火儿张横、短命二郎阮小五、浪里白条张顺、活阎罗阮小七；副将铁面孔目裴宣、圣手书生萧让、神医安道全、紫髯伯皇甫端、矮脚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翻江蜃童威、出洞蛟童猛、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铁扇子宋清、铁叫子乐和、活闪婆王定六，共二十三员头领随赵安抚镇守肃州。其余众将分作左右两军：左军四十八员，以宋公明总领；右军三十七员，以卢俊义统领。左军头领：军师智多星吴用、副军师入云龙公孙胜；正将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神行太保戴宗、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病关索杨雄、拚命三郎石秀、没遮拦穆弘、插翅虎雷横；副将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丧门神鲍旭、玉幡竿孟康、白花蛇杨春、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金钱豹子汤隆、玉臂匠金大坚、通臂猿侯健、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白日鼠白胜、金毛犬段景住、鼓上蚤时迁、险道神郁保四、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笑面虎朱富、锦豹子杨林、出洞蛟童威、青眼虎李云、催命判官李立、没面目焦挺、石将军石勇、小遮拦穆春、独火星孔明、毛头星孔亮、铁臂膊蔡福、一枝花蔡庆、神算子蒋敬、轰天雷凌振。右军头领：军师神机朱武；正将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宁、急先锋索超、九纹龙史进、浪子燕青、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副将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铁面孔目裴宣、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操刀鬼曹正、鬼脸儿杜兴、活闪婆王定六、独角龙邹润、出林龙邹渊、通臂猿侯健、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白日鼠白胜、金毛犬段景住、鼓上蚤时迁、险道神郁保四。分拨已定，宋江亲率左军取道容城县，卢俊义统领右军径取归信县，赵安抚自与二十三员头领守把肃州。

且说宋江见军士们连日辛苦，便传令暂且歇息。攻打雄州之事，自有妙计，先遣人前往肃州，探问张清箭伤如何。神医安道全遣人回报道：“张将军虽外皮受损，幸未伤及脏腑，请主将宽心。待脓水干时，自然痊愈。如今天气酷热，军士多染疾病，已禀过赵枢密相公，派萧让、宋清前往东京采买药材，并往太医院领取防暑药物。皇甫端亦需领取官局内喂马的药材物料，此事一并托付萧让、宋清办理。特此报知先锋。”宋江听罢，心中稍安，遂与卢先锋商议，决意先攻雄州。宋江道：“卢兄，我尚不知你在归信县受围时，已与众人商议定计。入云龙公孙胜原是辽国汉人，杨雄、石秀、时迁几位兄弟，也都在辽国住过，熟悉辽国情势。前日杀退辽兵后，我令时迁、石秀扮作败残军马，混入敌中，料他们必投奔雄州城内。二人若进城，自有安身之处。时迁曾献计道：‘雄州城内有座大寺，名曰宝严寺，廊下有法轮宝藏，中间是大雄宝殿，前有一座宝塔，高耸入云。’石秀亦道：‘可让时迁藏身宝塔顶上，每日饭食，由我设法供给。待城外哥哥军马攻城紧急时，便在宝严寺塔上放火为号。’时迁乃飞檐走壁的高手，何处不能藏身？石秀则临期自去州衙内放火。二人已商议妥当，自行前去。我们这里一面整顿兵马，准备进兵。”卢先锋点头称善，道：“此计甚妙，若能成功，雄州必破。”宋江笑道：“正是如此。只待时迁、石秀信号一发，我们便全力攻城，内外夹击，辽兵必溃。”二人商议已定，遂传令各营，整顿军马，准备攻城器械，只待时机一到，便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