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苏晚的“文化宣言”(1/2)
瑞士,日内瓦,国际文化论坛。
穹顶高耸的会议厅里,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评论家和文化官员,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精英主义的味道。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姿态优雅,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文化,而是某种可以改变世界运转的精密公式。
苏晚坐在后台的准备室里,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长裙,领口和袖口处以极内敛的苏绣工艺绣着几朵淡雅的兰草,既有东方韵味,又不失现代感。她安静地看着手中的演讲稿,神态自若。
这次论坛的专题讨论,主持人是一位在国际上颇有名气的美国文化评论家,阿利斯泰尔·芬奇博士。他以言辞犀利、视角傲慢着称,尤其喜欢解构和批判非西方的文化叙事,常把它们轻蔑地归为“包装精美的民族主义宣传”。
此刻,芬奇博士正与一位法国学者低声交谈,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待会儿听听来自东方的新‘神话’,不知道这次他们又准备向世界输出什么样的‘古老智慧’。”
轮到苏晚发言时,她款步走上讲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个过分年轻美丽的东方女性身上,不少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审视和几分居高临下的好奇。
她没有像前面的发言者那样,一上来就抛出宏大的理论和枯燥的数据。
“在我来日内瓦之前,”她用流利而纯正的英语开口,声音温润,却清晰地传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一件礼物。那是一块云锦。”
她没有展示任何图片,只是用语言描绘。
“它从一粒小小的蚕茧开始,经过缫丝、纺织、染色,再由最富经验的匠人,在古老的织机上,用上万根丝线,耗费数月光阴,才织就出流光溢彩的图案。这块锦缎的美,不仅仅在于它最终的华丽,更在于它从一粒种子到一个完整作品的过程。这个过程里,有顺应自然的智慧,有恰到好处的克制,有精益求精的耐心,还有对最终‘和谐’的追求。”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许多人没料到她会以这样一种诗意的方式开场。
“今天,我想与各位探讨的‘新东方美学’,内核便在于此。”
她的演讲,就此展开。
她没有高喊口号,而是像一位高明的向导,引领着听众走进东方哲学的花园。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在西方人看来刻板的“中国元素”——没有龙,没有红灯笼,没有功夫。
她谈的是“留白”。“西方的油画,追求的是满,是用色彩和光影填满整个画布。而我们的水墨画,最精髓处,往往在于那些没有落笔的空白。那不是空无一物,而是留给观者的想象,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这种‘留白’的艺术,同样可以运用在现代电影的叙事节奏里,给观众喘息和思考的空间。”
她谈的是“风骨”。“它不是简单的英雄主义,而是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是一种在逆境中依然能保持优雅与尊严的姿态。一个真正有风骨的角色,他的力量,更多来自于内心,而非肌肉。”
她没有提《让子弹非》一个字,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这部电影铺路。她谈论的,正是周星在电影里疯狂追求的那种独特的节奏感,是孟龙饰演的张麻子身上那种痞气与理想主义交织的复杂气质。
她在做的,不是推销一部电影,而是在推销一种全新的、足以和好莱坞范式相抗衡的审美体系。
演讲结束,掌声响起。
到了问答环节,芬奇博士果然亲自下场了。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台,拿起话筒,脸上带着学者式的、礼貌的微笑,问题却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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