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刑场绝响（2/2）

“大人？” 身旁的传令官见他神色异样，小声提醒了一句。莫罗猛地回神，站起身，不顾台下人群的骚动，径直走下监斩台，走到达尔罕面前。雪粒落在他的官帽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蹲下身，沉声道：“你有话就说吧。”

达尔罕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力气大得不像个垂危之人：“我……我不怕死……只求你……求你救救琪琪格……她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发微弱，“我知道……你有心……求你……看在……看在皇上指了她给你……你们是……是未婚夫妻……求你……看在这层情分上……护她周全……”

莫罗的指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贴身藏着那封奏折。他看着达尔罕眼中的哀求与绝望，喉结滚动了几下——老人到死都以为那桩婚约是真的，以为这虚假的羁绊能护女儿一命。他避开达尔罕的目光，最终只吐出三个字：“我试试。”

达尔罕听到这话，眼中的光亮骤然黯淡下去，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抓着他衣袖的手也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在雪地上。莫罗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监斩台。身后传来达尔罕微弱的喘息声，还有人群中压抑的叹息声，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刚回到座椅上，他便抬起手，猛地挥了一下。站在一旁的传令官早已会意，立刻扯开嗓子大喝一声：“行刑——！”

寒光闪过，伴随着人群中一声整齐的抽气声，一切都归于沉寂。莫罗没有看那惨烈的场面，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服，径直走下监斩台。巴特鲁、哈林几人见状，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雪地上沙沙作响，渐渐远离了喧嚣的刑场。细雪依旧飘落，像是要将刑场上的血迹，连同那些复杂的恩怨情仇，一同掩埋在这片苍茫的天地间掩埋，却埋不住那桩虚假婚约背后的算计，更埋不住莫罗此刻沉重的心事——他要救琪琪格，不止是为了达尔罕的临终托付，更是为了这桩皇帝的算计里，那不该被牺牲的无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