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泼天富贵拦不住,醋坛王爷掀翻炉(1/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最是无赖,卷着国子监墙外老槐树的落蕊,黏黏糊糊地扑在行人的衣襟上,连带着日头都添了几分慵懒的暖。沈知意揣着半块桂花糕,蹲在顺天府衙对面的茶寮屋檐下,百无聊赖地用鞋尖碾着地上的青苔,活像个蹲守猎物的小贼。

“我说大小姐,您这都蹲了快半个时辰了,腿不麻吗?” 青禾拎着个食盒,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挪过来,生怕裙摆扫过地上的泥点子,“方才顺天府的衙役都往这边瞅了七八回了,再瞅下去,怕是要把咱们当成碰瓷的无赖抓进去。”

沈知意头也没抬,咔嚓一口咬掉半块桂花糕,糕屑沾了唇角,活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急什么?等的就是鱼儿上钩。”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顺天府衙那朱红大门,“你瞧,那不是来了?”

青禾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就见两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小厮,正鬼鬼祟祟地从侧门溜出来,怀里还抱着个沉甸甸的匣子,脚步匆匆地往巷子深处走。

“这不是户部侍郎家的跟班吗?” 青禾眼睛一亮,“昨儿个咱们在成衣铺子还见过,那高颧骨的,脸上还有颗痣。”

“眼力见儿长进了。” 沈知意拍了拍手上的糕屑,慢悠悠地站起身,抻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哒声,“走吧,跟上。看看这两位爷,揣着这么个宝贝匣子,是要往哪儿送。”

两人猫着腰,跟在那两个小厮身后,七拐八绕地钻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胡同深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帘低垂,隐约能看见车辕上刻着的一朵暗纹兰花——那是靖远侯府的标志。

沈知意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果不其然,那两个小厮凑到马车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车帘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郁的脸——正是靖远侯府的二公子,沈知意那位便宜二哥,沈墨。

“东西都齐了?” 沈墨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不耐烦。

“回二公子的话,都齐了。” 高颧骨的小厮谄媚地笑着,将匣子递了过去,“这是户部张大人托小的们送来的,说是……孝敬二公子的一点心意。”

沈墨冷哼一声,伸手接过匣子,指尖刚碰到匣子的铜锁,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

“二哥好雅兴啊,” 沈知意慢悠悠地从墙角转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一块刚从地上捡的石子,“这胡同深巷的,约见户部的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转过身,看到沈知意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恼怒取代:“沈知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二哥才是。” 沈知意挑眉,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匣子上,“顺天府衙对面的茶寮,桂花糕不错,我去买糕,谁知竟撞见二哥在此地‘私会’。说起来,二哥这匣子,看着倒是沉甸甸的,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青禾很有眼力见地往前一步,拦住了那两个想溜的小厮,笑眯眯地道:“二位小哥,别急着走啊。咱们家小姐还有话要问呢。”

那两个小厮吓得腿都软了,脸色惨白地看着沈墨,活像两只待宰的鹌鹑。

沈墨咬了咬牙,死死攥着怀里的匣子,冷声道:“不过是些寻常的字画,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沈知意,你别太过分了。”

“字画?” 沈知意嗤笑一声,抬脚往前走了两步,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衬得那双杏眼亮得惊人,“二哥怕是忘了,上个月你去城西的当铺,当了一幅前朝的《江雪图》,换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给你那外室赎身。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月,就又有闲钱收字画了?还是说……这字画,是别人‘送’的?”

沈墨的脸色更白了,握着匣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自然记得那件事。上个月他在外头养的那个外室,被老鸨逼着要赎身钱,他手头拮据,便偷了侯府库房里的一幅古画去当了。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竟被沈知意知道了。

“你……你跟踪我?” 沈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跟踪?” 沈知意歪了歪头,一脸无辜,“二哥说笑了。我沈知意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做那等偷偷摸摸的事?不过是这京城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罢了。” 她说着,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沈墨怀里的匣子,手腕一翻,就将匣子夺了过来。

“你放肆!” 沈墨又惊又怒,伸手就要去抢,却被青禾伸脚绊了一下,踉跄着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二公子慢点儿,” 青禾捂着嘴偷笑,“这地上滑,您可小心着点儿。”

沈知意掂了掂手里的匣子,只听里头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字画?二哥怕不是把银子当成字画了吧?” 她说着,抬手就将匣子的铜锁掰开,匣子“啪”地一声打开,里头白花花的银子瞬间滚了一地,还有几张银票散落在银子上,面额皆是五百两一张。

那两个小厮见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这都是二公子逼我们做的!”

沈墨趴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银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知意,声音都破了音:“沈知意!你敢坏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

“坏你的好事?” 沈知意蹲下身,捡起一张银票,慢悠悠地晃了晃,“二哥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这是在救你呢。你想想,户部张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贪官。你收了他的银子,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别说你这二公子的位置保不住,怕是连整个靖远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沈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自然知道张大人是贪官,可他最近手头实在太紧了。外室那边要花钱,赌坊那边还欠着一笔赌债,张大人送上门的银子,他哪里忍得住?

“怎么?无话可说了?” 沈知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银子,我替你收下了。就当是你欠侯府的。至于张大人那边……二哥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交代的。”

她说着,冲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将地上的银子和银票都捡了进去,沉甸甸的荷包瞬间鼓了起来。

沈墨趴在地上,看着那满满一盒包的银子,心疼得滴血,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沈知意这丫头鬼点子多,又得侯爷和夫人的宠爱,他根本惹不起。

“沈知意,你给我等着!” 沈墨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沈知意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二哥放心,我等着呢。不过,下次再收银子,记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这胡同虽偏,可保不齐就有爱吃桂花糕的人路过呢。”

说完,她拎着沉甸甸的荷包,带着青禾,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胡同,只留下沈墨和两个小厮在原地,一个气得捶胸顿足,两个吓得瑟瑟发抖。

“小姐,咱们这下可发大财了!” 青禾拎着荷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里头少说也有五千两银子!够咱们买多少胭脂水粉,多少绸缎衣裳了!”

沈知意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五千两?这可不够。”

“啊?” 青禾愣了愣,“五千两还不够啊?小姐您想买什么?”

“买个铺子。” 沈知意道,“我瞧着城南那条街的铺子不错,人流量大,若是开个酒楼,保准能赚得盆满钵满。”

青禾眼睛一亮:“小姐您要开酒楼?太好了!我早就想吃您做的那些新奇菜式了!”

沈知意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处,停着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车帘半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不是萧玦是谁?

她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方才抢银子的那一幕,怕不是都被这位王爷看见了。

萧玦靠在车辕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青禾也看到了萧玦,吓得连忙将荷包藏到身后,小声道:“小姐……是王爷……”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马车前,福了福身:“王爷吉祥。好巧啊,您也来这附近溜达?”

萧玦挑眉,目光落在她身后青禾藏藏掖掖的手上,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巧?本王倒是觉得,这世上的巧事,都让沈大小姐遇上了。” 他说着,缓缓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 沈知意装傻充愣,眨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王爷想要什么?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

萧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唇角沾着的糕屑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沈大小姐方才抢来的……银子。”

沈知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好吧,装不下去了。

她瞪了青禾一眼,青禾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将荷包递了过去。

萧玦接过荷包,掂了掂,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五千两。沈大小姐倒是好本事,逛个街都能赚得泼天富贵。”

“什么赚啊,” 沈知意撇撇嘴,“这是我替侯府追回的赃款。我二哥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我这是在救他。”

萧玦低笑一声,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将那一点糕屑拭去。指尖的触感温热柔软,沈知意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救他?” 萧玦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醋意,“本王怎么觉得,沈大小姐是看上了这泼天富贵?”

“我……” 沈知意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她确实看上了这五千两银子。毕竟,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萧玦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打开荷包,将里面的银票都拿了出来,只留下银子,然后将荷包递给青禾:“银子留下,银票本王替你收着。”

“哎?” 沈知意急了,“王爷,这银票是我的!”

“你的?” 萧玦挑眉,“沈大小姐方才不是说,这是侯府的赃款?既是侯府的,那本王替你保管,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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