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正的木头只有一根(1/2)

回比赛场地的路上,忍足侑士极有分寸地没有开口询问不二关于刚才那个红发女孩的事。他刻意避开了可能令不二为难的话题,转而聊起了些轻松无关的闲事,试图将方才那略显诡异的一幕轻轻揭过。

对忍足而言,伙伴们各自怀揣些小秘密实属正常。如果对方不主动告知,那便说明自己是否知晓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二他们没因此困扰,也不需要自己援手,那他完全可以当作不知情,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快到赛场入口时,不二却轻轻拍了拍忍足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停下脚步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望向他,语气认真地开口:“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刻意瞒着你。刚才那个女孩……如果以后她来找你搭话,尽量别理她就好。”

忍足看着不二眼中流转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微光,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他脸上又挂起那副惯常的、略带调侃的笑容,打趣道:“看来是你一见钟情的女主角咯?所以不希望让我也参与进你们的故事里?”

“……嗯,”不二闻言,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从善如流地轻轻应了一声,“你说的都对。”

两人走进赛场时,真田的单打三比赛正进行到二比一,接下来是对方发球局。

不二和忍足默默走到队伍最后方站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佐伯发来的报平安信息,说检查还在排队,但人没事。不二指尖轻点,摁熄了屏幕,打算专心看比赛。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不二周助,方便的话,可以来医院找我吗?——迹部景吾」

嗯?迹部景吾?

不二的第一反应并非好奇对方如何得知自己的号码,而是诧异于这个几乎毫无交集的人,为何会突然邀请自己去医院找他。

刚准备回复询问,对方又追来了一条信息:

「抱歉,我目前无法过去找你,只能麻烦你了。我有个问题,想当面请教。——迹部景吾」

不二指尖微动,回了过去:「你的地址?」

「人民医院住院部顶楼vip病房。到了请联系我,我会让人接你。——迹部景吾」

「等我们比赛结束吧,我晚些过去。」

「好的,谢谢。——迹部景吾」

还怪客气的。这彬彬有礼的口吻,实在难以和之前仅有几面之缘时、那个被众人环绕、显得高傲甚至有些躁郁的少年形象画上等号。

不二笑了笑,正准备收起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这次是幸村精市的消息:

「周助,如果迹部找你,请不要理会他。」

今天的信息真是格外多。不二看着幸村的消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角。

「怎么了吗?」他回复道。

「刚才平真龙向迹部景吾询问是否有你的联系方式。我有些担心,迹部可能会因此找你。」

「我知道了,谢谢精市,我会注意的。」

不二下意识地向幸村隐瞒了自己已答应去见迹部的事。说不清为什么,他心底有种模糊的直觉——迹部景吾找他,绝非是为了平真龙。

他能理解幸村和真田那种“万一不二被平真盯上,那全是我的责任”的沉重负疚感。正因如此,他更不想让幸村再多一份无谓的担忧。赛后见面的事,索性暂且瞒下。

站在一旁的忍足,瞥见不二一直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光映在他若有所思的脸上,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二收起手机,抬脸笑了笑,摇头道:“没事。是小虎,跟我说他伤口没大碍,但现在还被按着排队做检查呢。”

忍足“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两人的目光重新投向赛场上的真田。

然而忍足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他暗自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起刚才那个认为“伙伴有秘密很正常”的自己。他现在只觉得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过一样,痒得厉害——不二肯定遇到什么事了!没看到他刚才眉头都微微蹙起来了吗?居然还是选择瞒着我!

啊!所以说朋友之间难道就不能毫无秘密吗?到底是什么事啊?说出来啊!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忍足在脑海里瞬间幻想出两个小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迷你版的不二。只见小忍足正用力摇晃着小不二的肩膀,内心疯狂呐喊着: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噗嗤——”

一旁的不二没忍住,忽然轻笑出声。他转过头,笑吟吟地看向忍足,问道:“你在一旁嘟囔什么呢?”

“啊?”忍足猛地从脑内小剧场回过神来,有一瞬间的呆滞,下意识回道:“我没有说话啊。”

不二低头捂嘴笑,肩膀微微耸动,再次抬头时,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促狭的笑意,望定忍足:“可是你明明一直在小声念叨着‘想知道、想知道’啊。”

忍足:“!”

“所以,”不二脸上的笑意加深,饶有兴致地追问,“忍足君,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

忍足顿时感到一阵尴尬,陷入了沉默。

内心挣扎了片刻,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直球:“我刚才……不小心瞥到了‘迹部景吾’四个字。据我所知,你们似乎并无交集。”

不二微微一愣,没想到忍足看到了。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忍足,你对冰帝的人,会不会太敏感了?”

话一出口,不二立刻敏感地察觉到忍足周身的气场似乎凝滞了一瞬,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或许是……被误解的愠怒?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对方,奇怪自己这句话哪里说错了。

忍足看着不二那双依旧带着些许懵懂和探究的蓝眸,收敛了惯常的笑意,神情是罕见的认真:“我不是对冰帝的人敏感。而是……被他们缠上,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站在忍足的立场,他在冰帝与迹部那些人接触了整整一个月。那段时间里,许多难以言喻的异常他都隐隐有所察觉。那种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身不由己的诡异感觉,至今想来仍令他心生寒意。

他不希望不二也沾染上那种令人不安的、失控的可怕感受。

但不二刚才那句话,听在他耳里,却并非觉得是朋友出于关心的提醒,而更像是在轻描淡写地认为他只是在“害怕”迹部他们。这种微妙的偏差感,才是让忍足真正感到不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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