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隋唐风云之张氏兄弟(1/2)
张易之、张昌宗:武周权宠的浮华与覆灭
武周长安四年(704年)深秋,神都洛阳的上阳宫笼罩在一片金桂的浓香中。暮色渐沉时,一队装饰奢华的车马从宫门驶出,为首的两辆马车用整块白玉雕琢的鸾鸟为饰,车帘以蜀地织锦缝制,缀满珍珠流苏,行驶在青石铺就的御道上,竟无半分颠簸。街上的百姓见了这车队,纷纷低头避让,不敢多瞧——他们都知道,这是武则天最宠信的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车驾。车内,张易之正手持鎏金酒杯,品着刚贡入宫中的岭南荔枝酒,张昌宗则轻拨琵琶,哼唱着新谱的曲子,二人脸上满是意气风发。彼时的他们或许不会想到,短短数月后,这份炙手可热的权势与荣华,会以最惨烈的方式化为泡影。野史之中,关于这对“武周双宠”的记载,远比正史的寥寥数笔更为鲜活,既有对其权倾朝野的描摹,也有对其奢靡生活的细节勾勒,更藏着武周末年朝堂暗涌与人性挣扎的诸多秘辛。
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出身中山张氏,属唐朝宗室远亲,其祖父张行成曾在唐太宗、唐高宗时期担任宰相,算得上名门之后。但到了兄弟二人这一辈,家道早已中落,父亲张希臧仅官至雍州司户,一个掌管户籍、田宅的小官。在重视门第的唐朝,这样的出身若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要么凭借过人的学识考中进士,要么依附权贵,否则难有出头之日。而张易之、张昌宗选择的,却是一条最为特殊也最具风险的路——凭借容貌与才艺,博取帝王的青睐。野史《控鹤监秘记》中详细记载了二人入宫的契机。长安二年(702年),武则天已年过七旬,虽仍牢牢掌控着朝政,却也常感晚年孤寂。她晚年设立“控鹤府”,名义上是收纳天下文人雅士,探讨文学艺术,实则是为自己挑选陪伴左右的宠臣。当时,太平公主为讨母亲欢心,四处寻访容貌出众、精通技艺之人,偶然间得知了张昌宗。彼时的张昌宗刚满二十岁,生得肤白如玉,眉目如画,且自幼学习音律,琵琶弹得极好,还擅长跳《胡旋舞》,身段轻盈,旋转如飞。太平公主见后十分满意,亲自将他送入宫中。
张昌宗入宫当日,便在武则天的长生殿献艺。他身着织金胡服,怀抱琵琶,指尖轻拨,一曲《霓裳羽衣曲》的片段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曲调悠扬婉转,引得武则天连连点头。随后,他又跳起《胡旋舞》,腰间的金铃随着旋转叮当作响,身姿灵动如仙,看得武则天眉开眼笑。野史中记载,武则天当即赏赐他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并封他为“云麾将军”“行左千牛中郎将”,让他每日陪伴在自己身边。张昌宗深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见武则天对自己如此喜爱,便趁机举荐兄长张易之,说道:“臣兄易之,才貌远胜于臣,精通医术、棋艺,还擅长书法,若能入宫侍奉陛下,定能为陛下分忧解闷。”武则天本就对张昌宗极为满意,听闻其兄更为出色,当即下令召张易之入宫。时年二十七岁的张易之,虽比张昌宗年长七岁,却更显成熟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言谈举止也更为得体。他入宫后,先是为武则天诊脉,准确说出她常年操劳导致的心悸、失眠等症状,并献上自己配制的安神汤药,服用后果然见效;随后,他又与武则天对弈,棋风稳健却不失灵动,时而还能提出独到的见解,让武则天刮目相看;更难得的是,他的行书笔法飘逸,兼具王羲之与王献之的神韵,武则天让他在屏风上题诗,成品竟引得满殿大臣称赞。就这样,张易之很快也得到了武则天的重用,被封为“司卫少卿”,与张昌宗一同成为宫廷中最受宠的“双璧”。
野史《朝野佥载》中记载,二人入宫后不久,武则天便将控鹤府改名为“奉宸府”,任命张易之为奉宸令,张昌宗为奉宸侍郎,让他们掌管府中事务。奉宸府名义上是“供奉宸居”,为皇帝提供娱乐、文化服务,实则成了二张培植势力的据点。他们利用职权,将一批趋炎附势的文人、官员招入府中,如诗人宋之问、沈佺期,官员郑愔、崔日用等,这些人每日陪二张饮酒作乐,写诗吹捧,甚至为了讨好二张,不惜互相攻讦,丑态百出。宋之问曾写下“不知今夕是何夕,只缘身在奉宸中”的诗句,将奉宸府比作仙境,其谄媚之态可见一斑。随着恩宠日盛,二张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武则天不仅赏赐他们大量的金银珠宝、良田宅邸,还特许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甚至在朝堂上为他们设座。按照唐朝礼制,官员上朝需站立奏事,唯有宰相可坐,而二张并非宰相,却能享受这般待遇,可见武则天对他们的宠爱已到了逾越礼制的地步。野史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长安三年(703年)正月,武则天在洛阳宫设宴,邀请文武百官赴宴。席间,张昌宗起身跳舞,武则天看得高兴,竟当场宣布封张昌宗为“邺国公”,张易之为“恒国公”,并赐实封三百户。百官见状,虽心中不满,却无人敢提出异议,唯有宰相韦安石忍不住说道:“二张虽受陛下恩宠,却无寸功,封国公恐难服众。”武则天听后脸色一沉,当即命人将韦安石贬为蒲州刺史,从此,再也无人敢公开反对二张。
凭借武则天的宠爱,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很快便从“宫廷宠臣”蜕变为“朝堂权臣”。武则天晚年精力衰退,许多政务都交由二张处理,他们借此机会,一步步掌控了朝政大权,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野史《唐阙史》中记载,二张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吏部——当时的吏部负责官员选拔,是朝廷的核心部门之一。他们任命自己的亲信郑愔为吏部侍郎,将官员任免的权力牢牢抓在手中。想要当官的人,只需向二张行贿,无论学识、品行如何,都能得到相应的官职;而那些不愿依附他们的正直官员,即便有真才实学,也会被排挤打压。野史中记载了一个典型的案例:有一位名叫苏味道的官员,为人正直,才华出众,曾在科举考试中名列榜首,却因不愿向二张行贿,被外放为坊州司马,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官。而另一位名叫崔湜的官员,虽无甚才学,却向张易之行贿了黄金百两、美女两名,很快便被提拔为考功员外郎,负责官员考核。当时的百姓为了讽刺这种现象,编了一首民谣:“吏部选官不用愁,黄金美女送邺侯(张昌宗封邺国公)。若无金银来铺路,纵有才华也难留。”这首民谣在洛阳城中广为流传,却无人敢传到武则天耳中——二张早已安排亲信掌控了宫廷的信息渠道,任何不利于他们的言论,都会被及时拦截。
除了掌控官员任免,二张还大肆干预司法。野史《御史台记》中记载,张易之的弟弟张昌期曾在洛阳城中强抢民女,将其纳入府中为妾。民女的父亲悲愤交加,向御史台告状。御史台御史宋璟为人刚正,当即下令逮捕张昌期,准备依法处置。张易之得知后,立刻入宫向武则天哭诉,称宋璟“故意陷害皇亲,挑拨离间”。武则天本就对二张极为信任,听后不分青红皂白,便下旨将宋璟贬为睦州刺史,释放张昌期,还命人将民女的父亲流放岭南。此事过后,朝中官员再也无人敢调查二张及其亲信的罪行,司法部门几乎成了二张手中的工具。二张的擅权,不仅引起了普通官员的不满,也触动了李唐宗室与武氏族人的利益。当时,武则天在继承人问题上犹豫不决,李唐宗室希望她能传位给儿子李显(庐陵王)或李旦(相王),而武氏族人如武三思、武承嗣则希望她传位给侄子,双方明争暗斗,互不相让。二张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他们既不属于李唐宗室,也不属于武氏集团,却凭借武则天的宠爱,占据了权力的中心,这让双方都对他们心怀忌惮。
野史《洛中纪异》中记载了一件足以点燃矛盾的大事:长安三年(703年)深秋,太子李显的儿子李重润(邵王)、女儿李仙蕙(永泰公主)与女婿武延基(武承嗣之子)在私下议论时,谈及二张“恃宠乱政,干预朝政”,认为他们“不配享受如此恩宠”。这番话被二张的亲信听到,很快便传到了张易之耳中。张易之深知,李唐宗室与武氏族人虽有矛盾,却都视自己兄弟为眼中钉,若不趁此机会打压他们,日后必成大患。于是,他立刻入宫向武则天告状,添油加醋地说:“李重润、李仙蕙夫妇与武延基勾结,私下诋毁陛下,说陛下‘年老昏聩,被小人蒙蔽’,还妄图谋反,推翻武周政权。”武则天晚年最忌恨别人说自己“年老昏聩”,也最担心有人谋反,听了张易之的话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李重润、李仙蕙、武延基三人召入宫中,不由分说便命人将他们赐死。李显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却因惧怕武则天,不敢为子女求情;武承嗣虽心疼儿子,却也因忌惮二张的权势,只能忍气吞声。此事过后,李唐宗室与武氏族人对二张的怨恨达到了,只是碍于武则天的庇护,暂时不敢发作。野史中记载,李显曾在深夜偷偷哭泣,对亲信说:“二张不死,我李家难安。”武三思也私下对人说:“这两个小白脸,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面对朝野上下的不满,二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深知,自己的权力完全依附于武则天,一旦武则天去世,失去靠山的他们必然会遭到清算。因此,在武则天晚年病重之时,二张开始暗中谋划自保之策。野史《武则天实录》(野史版本)记载,张易之首先想到的是掌控兵权——他利用奉宸府的名义,招募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少年,组成“奉宸卫”,名义上是保卫宫廷安全,实则是自己的私人武装。他还暗中联络禁军将领,许以高官厚禄,试图拉拢他们。当时的左羽林将军李多祚,因战功卓着却一直未被提拔,张易之便派人向他许诺,若能投靠自己,日后定让他升任大将军。但李多祚深知二张不得人心,婉言拒绝了。与此同时,张昌宗则在舆论上下功夫。他派人伪造了一份“符谶”,上面写着“圣母临朝,张氏辅政;圣母归天,张氏当兴”,并将这份符谶悄悄散布到民间。符谶在古代被视为“天命”的象征,张昌宗此举,是想为自己在武则天去世后称帝制造舆论基础。他还命人在洛阳城中修建了一座“张公庙”,供奉所谓的“张氏先祖神位”,让百姓前来祭拜,试图塑造自己“天命所归”的形象。只是,这种拙劣的手段不仅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更多人看清了二张的野心,也让张柬之等支持李唐的大臣更加坚定了除掉他们的决心。
在擅权弄政的同时,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生活也极尽奢靡,其铺张浪费的程度,即便在盛行享乐之风的武周时期,也令人咋舌。野史中关于他们奢华生活的记载数不胜数,从宅邸、服饰到饮食、娱乐,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们作为“帝王宠臣”的特权。先说宅邸。二张在洛阳城中的府邸,位于最繁华的定鼎门大街旁,占地数百亩,仿照皇宫的规制建造。野史《洛阳伽蓝记》(后世野史续作)中记载,张易之的府邸名为“昌隆府”,大门用紫檀木打造,门上镶嵌着数百颗珍珠和玛瑙,门两侧立着两尊高三丈的白玉石狮,狮子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远远望去,光彩夺目。府内修建了数十座亭台楼阁,其中最着名的是“瑶台”,台高十丈,全部用汉白玉砌成,台上建有一座“集仙殿”,殿内的柱子、梁枋都用金箔包裹,墙壁上镶嵌着玉石和琉璃,地面铺着西域进贡的地毯,踩上去绵软如云端。瑶台的四周种满了从各地搜罗来的奇花异草,有岭南的荔枝树、西域的葡萄藤、江南的梅花,甚至还有从高句丽引进的人参。为了让这些植物在洛阳的气候中存活,二张专门命人修建了温室,用炭火供暖,耗费的钱财不计其数。
张昌宗的府邸“邺国公府”虽不如昌隆府宏大,却更为精致。府内有一座“玉泉池”,池水引自伊水,清澈见底,池底铺着彩色的鹅卵石,池边修建了九曲回廊,廊下悬挂着数百盏琉璃灯,夜晚点亮时,整个水池宛如仙境。池中有一座小岛,岛上建有一座“听月亭”,亭内摆放着一张用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石桌,四周是四张玉凳。张昌宗常与亲信在此饮酒赏月,听乐师弹奏乐曲。野史中记载,有一次,张昌宗为了宴请宾客,竟下令将玉泉池中的水全部换成美酒,让宾客们在池中划船饮酒,场面极为奢华。再说服饰。二张对衣着极为讲究,每次出行或入宫,都要换上不同的服饰,且每件服饰都由名师设计,用料极为考究。野史《唐六典》(野史补注)中记载,张易之有一件“集翠裘”,用数百只翠鸟的羽毛编织而成,羽毛都是从岭南专门搜罗来的,每只翠鸟只取胸前的一小块羽毛,为了这件裘衣,竟杀了上千只翠鸟。这件集翠裘色泽艳丽,在阳光下能变幻出不同的颜色,价值连城。有一次,张易之穿着这件裘衣陪武则天游玩,狄仁杰恰巧撞见,忍不住说道:“陛下,翠鸟乃益鸟,杀之取羽,太过残忍,且这件裘衣太过奢华,恐遭天下人非议。”武则天听后虽有些不悦,却也知道狄仁杰说得有理,便对张易之说:“日后莫要再穿如此奢华之物。”张易之表面答应,私下却依旧我行我素。
张昌宗则偏爱胡服,他的胡服多用丝绸和金线缝制,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腰间系着玉带,挂着玉佩、金铃等饰物,行走时叮当作响。野史中记载,他有一套“金丝胡服”,上衣和裤子都用金线编织而成,耗费黄金百两,穿在身上金光闪闪,极为夺目。他还喜欢佩戴各种珠宝,手指上戴满了玉扳指、金戒指,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连鞋子上都镶嵌着宝石。当时的官员见二张如此讲究服饰,纷纷效仿,一时间,洛阳城中的珠宝价格暴涨,甚至出现了“一珠难求”的局面。饮食方面,二张的铺张更是令人咋舌。野史《食经》(野史版本)中记载,张易之喜欢吃新鲜的驴肉,且只吃驴身上最嫩的“驴唇”和“驴腩”部分。为了让他随时能吃到新鲜的驴肉,他命人在府中养了上百头驴,每天宰杀数头,只为取其中一小块肉。烹饪驴肉时,更是极为讲究——先用清水将驴肉浸泡三天,去除血水,再用数十种香料腌制,最后用文火慢炖,还要加入人参、当归等名贵药材,炖好的驴肉入口即化,香气扑鼻。张昌宗则喜欢吃“烤鹅”,且要求烤鹅的羽毛必须是白色的,鹅肉要肥瘦相间。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府中的厨师会先将鹅养在铺着绸缎的笼子里,只喂以蜂蜜、杏仁等食物,待鹅长得肥嫩后,再用黄泥将其包裹,放在炭火上烤,烤好后敲开黄泥,鹅毛会随黄泥一起脱落,露出鲜嫩的鹅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