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隋唐风云之阎立本(1/2)

唐贞观十五年暮春,长安太极宫紫宸殿的偏廊里,阎立本的指尖正摩挲着青鸾笔的檀木笔杆,尾端那半片青鸾羽泛着幽光 —— 这是三年前他在终南山寻松烟墨时,遇白衣隐士所赠。彼时他为寻制墨的古松入山,误闯了隐士的草庐,见庐壁上画着《伏羲画卦图》,笔锋里似有云雾流转,便伏地求教。隐士取笔递他,说 “此笔名‘显魂’,画人能描其心,绘事能藏其情,唯需谨记:画为心镜,不可欺世”,话毕便隐入林雾,只留松风穿堂而过。那时阎立本还只是 “主爵郎中”,因画技被太宗召入内廷,却不知这支笔,会让他的画成了大唐宫墙里 “无声的密语”。

贞观十四年秋,吐蕃使者禄东赞带着金器、良马入唐求亲,太宗在甘露殿召见时,见禄东赞身形矮壮、眼神却藏着锐光,便召阎立本入殿,命他画 “和亲会盟之景”,还特意叮嘱 “只绘形,不描神,勿露朕之犹疑”。那日殿内帘幕垂得低,宫女执的团扇遮了半面殿光,太宗坐于步辇之上,冕旒的玉珠垂得密,禄东赞率使者伏地时,藏袍边角沾了殿阶的尘。阎立本铺展素绢,青鸾笔蘸了刚研的松烟墨,先描太宗的冕服 —— 十二串玉珠本该齐整,他却让最右侧一串微微倾斜,那是青鸾笔 “显魂” 的微妙,暗显帝王心底的动摇;再画禄东赞,使者的靴尖轻轻抬了半分,抬是 “欲进”,尘沾衣是 “敬服”,藏着吐蕃使者既迫切又恭谨的心思。

最险的一笔在太宗袖角。按太宗的要求,需 “隐去和亲之意”,可阎立本望着禄东赞献上的吐蕃金器,想起隐士 “不可欺世” 的话,竟在冕服的暗纹褶皱里,悄悄点了半朵淡色的格桑花 —— 那是他在吐蕃使者的行囊里见过的花,藏在衣纹里,不细辨绝难察觉。画毕呈给太宗,太宗看了三遍,只赞 “形神兼备”,却没注意那朵花。待图卷送抵吐蕃,松赞干布展卷时恰逢阳光斜照,那半朵格桑花竟泛出微光,赞普抚着花痕对左右说 “唐皇袖里藏我吐蕃花,是允亲之意也”,当即定下迎亲的仪仗,让禄东赞再入唐迎文成公主。

后来太宗得知此事,召阎立本入殿,却未降罪,只取过青鸾笔在图卷留白处写 “画者心,观者明” 六字。他知阎立本以画为谏,藏的是 “以和安边” 的心意 —— 那时大唐刚平突厥,边境需稳,和亲是最软的铠甲,而阎立本的笔,替他说出了未宣之于口的决断。

转年太宗命阎立本画《历代帝王图》,“绘汉至隋十三帝,以明兴衰之理”。画隋文帝杨坚时,青鸾笔流畅舒展,杨坚的冠带飘如流云,暗显 “开皇之治” 的开阔;画陈后主陈叔宝时,笔锋突然滞涩,墨迹在衣袍褶皱里晕出 “酒色” 二字,淡如轻烟却藏着亡国之由;画隋炀帝杨广时,青鸾笔竟微微发烫,阎立本指节泛白,墨迹不受控地在杨广袖角晕出 “骄奢亡国” 四字。他惊出冷汗,忙以衣袖拭去,却只擦淡了字迹,仍留着模糊的笔痕。

太宗看画时,盯着杨广的袖角看了许久,突然笑道 “阎卿的笔,比魏征的谏书还锋利”。原来太宗早识破那淡去的字,他要的本就是 “以画警世”—— 后来他对太子李治说 “你看杨广袖角的痕,是亡国的字,往后莫学他”。这幅画入了秘府,安史之乱时被叛军掠走,领兵的将领见了杨广袖角的字,竟不敢据为己有,连夜将画送回长安,说 “此画有亡国之兆,不敢留”,青鸾笔的 “显魂” 之力,竟能镇住乱世的兵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