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秋集马市营(1/2)
秋霜裹着马市的草料香,漫到马厩旁的《马匹调配册》时,龙弈指尖刚触到 “漠北部落换战马六十匹” 的条目 —— 册页竟沾着马粪渣,“六十匹” 被改成 “四十匹”,与阿婷父亲《马市秘录》里 “北境与漠北部落换马需用‘马蹄纹’水印册,墨汁掺松烟与马奶,遇潮气不晕” 的记载相悖。更险的是,按改后条目牵出的 “战马”,刚上鞍就踉跄了两步(是被喂了泻药的老弱马,马蹄还被削去半寸防滑蹄甲),市外的送马路线图上 “西驿站有护马队接应” 被换成 “北沙坡近路”,改痕处沾着未干的沙粒,而北沙坡的沙丘后,已藏着萧衍的人埋的绊马索(索上缠着北境马工的皮绳,想嫁祸北境劫马)。
“这册子和马匹都被动过手脚。” 阿婷蹲在马旁,指尖抚过马蹄,触到粗糙的削痕 —— 没有战马该有的厚实蹄甲,“我爹说战马需选三岁口的公马,蹄甲厚半寸,绝无削痕,这是有人故意换了老弱马,还削了蹄甲,而且……”
话没说完,苏雅的药箱 “嗒” 地砸在马槽旁的木案上。她用银簪挑过马粪渣,蘸了点泻药检测试剂,试剂瞬间从浅绿变成灰白(含泻药反应),再蘸旁边真战马的马粪,试剂立刻染成深绿(无泻药反应):“老弱马吃了泻药跑不动,萧衍是想让部落以为我们私吞战马还送废马,再……”
“再让扮成马吏的人说‘是北境马工改的册,护民军想吞二十匹战马,还引你们去沙坡送命’。” 项云的铁枪往马槽上一戳,震得草料簌簌落,老将军拽过个穿皮袍的 “马吏”,袖管里还掉出块东齐禁卫的铜符 —— 符上的 “萧” 字沾着马毛,显然刚在马厩后待过。
“你根本不是马吏。” 龙弈的目光扫过马吏的手,虽握着马刷,指节却有禁卫握刀的厚茧,不是常年喂马磨出的薄茧(掌心该有草料划的浅痕),“你验马时,总往北沙坡的方向瞥,是在等萧衍的人拉绊马索吧?”
马吏脸色骤变,突然往草料堆旁的柴房扑去,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点燃堆着的优质马料(萧衍计划烧料,嫁祸 “归降者不满换马不均”),就被凌丰的银枪挑飞。枪尖抵住他咽喉时,马吏突然从怀里摸出块马蹄铁,铁上刻着极小的 “漠” 字:“我儿子被萧衍抓了!他逼我改册换马,可我在每块废马的马蹄铁上都刻了字 —— 漠北部落的老牧马人认得这标记,知道不是你们故意的!”
马市外突然传来喧哗。赵彻的弓弩营扶着个牵马的漠北部落信使冲进来,信使的马缰绳断了半截,声音发颤:“北沙坡有伏兵!他们穿北境马工服,却用东齐的弯刀!有人喊‘是龙弈让我们劫马,断你们骑兵路’,我趁他们绑马时跑回来,还有五个老牧马人被…… 被围在沙丘后了!”
赵勇扛着袋优质苜蓿赶来,草料的清香压过了马粪味:“凌丰,你带两百人去北沙坡救牧马人!我守马厩,别让萧衍的人再换马!”
“不用。” 龙弈突然按住凌丰的枪,目光落在《马匹调配册》的 “马” 字上 —— 真册的 “马” 字笔画里藏着鬃毛纹,按阿婷父亲的秘录,浸了马奶会显白霜,而眼前的假册浸了马奶只晕开墨,“阿婷,你去马厩的老马槽旁取马奶 —— 真调配册浸了老马奶,鬃毛纹会透出来!”
阿婷踩着马厩的干草跑向老马槽,很快捧着陶罐回来,马奶一泼在备用的真册上,“马” 字笔画里的鬃毛纹立刻泛出白霜(假册泼了只剩墨痕)。苏雅这时也蹲在废马旁起身,举着银簪道:“绊马索上的皮绳是用胶水粘的,还沾着东齐禁卫甲片的铁屑,是他们故意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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