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齐王闭关守临淄(1/2)
临淄城的晨雾带着淄水的湿润,缓缓漫过巍峨的城墙。这座作为齐国都城三百余年的雄城,此刻却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紧张——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头的齐军修士身着墨绿色法袍,袍角绣着的“齐”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旗面下隐约流淌的紊乱灵气。宫城深处的“雪宫”内,齐王田建正焦躁地踱步,手中的玉圭被汗水浸得发亮,而他身前的案几上,一封来自秦国的劝降书已被揉得不成样子。
“陛下,万万不可降啊!”丞相后胜拖着肥胖的身躯上前,腰间的玉佩碰撞出急促的声响。这位以贪婪闻名的齐国权臣,此刻脸上堆满了夸张的忧虑,“秦军豺狼成性,韩、赵、燕、魏、楚皆亡于其手,若降,齐国宗室必遭屠戮!臣已请稷下学宫的长老们布下‘稷下学宫阵’,此阵汇聚百家残魂,能模拟诸子法术,便是秦军有百万之众,也休想踏入临淄半步!”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卷金光闪闪的阵图,图上以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阵眼,边缘还绣着儒家的“仁”、道家的“道”、墨家的“巧”等符文,正是稷下学宫阵的核心图谱。
田建停下脚步,看向后胜的目光带着犹豫。这位继位四十四年的齐王,一生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齐国在六国纷争中始终以“事秦”为策,靠着割地、送礼维持着虚假的和平。直到秦军灭楚、破燕的消息接连传来,他才惊觉亡国的阴影已笼罩头顶。“可……可蒙恬的赤焰营已在城外扎营,斥候回报,秦军的‘玄甲巨灵阵’已布在淄水西岸,灵气威压连宫内的灵植都开始枯萎了。”田建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指着窗外——原本该郁郁葱葱的“青梧园”,此刻梧桐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叶脉中流淌的灵气明显变得滞涩。
后胜连忙将阵图展开,铺在冰凉的玉案上:“陛下请看,这稷下学宫阵以学宫为核心,辐射整座临淄城。学宫地下埋有‘百家灵枢’,是当年孟子、荀子、邹衍等先贤坐化时留下的本命灵力结晶,能引动天下百家的残魂虚影。阵眼由三位‘通玄长老’镇守,分别掌控儒家的‘礼义阵’、道家的‘无为阵’、墨家的‘机关阵’,秦军若攻,必遭百家法术反噬!”他指着阵图中央的一点红光,“这里是‘论道台’,也是阵眼的核心,只要守住此处,阵中的百家残魂便能源源不断,便是秦军有地火符、离火丹,也敌不过百家合力!”
正说着,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内侍连滚带爬地闯入:“陛下!秦军……秦军在城外竖起了‘断灵幡’,淄水的灵气……灵气过不去了!”田建脸色骤变,猛地冲到窗前,只见临淄城西的淄水河畔,数十杆黑色的幡旗正在风中招展,幡旗上绣着法家的“禁灵符”,符光闪烁间,原本流淌向城内的淄水灵脉灵气,竟像被无形的墙挡住,在河对岸凝聚成白茫茫的雾气,迟迟无法入城。
“慌什么!”后胜强作镇定,一把推开内侍,“淄水灵脉只是阵的辅助,真正的灵力源在学宫的‘百家灵枢’!传令下去,开启‘闭关令’:关闭所有城门,收缴城内私藏的灵脉图谱,凡敢妄议降秦者,以‘通敌罪’论处!让稷下学宫的修士即刻入阵,本相要让秦军看看,我大齐的百家之术,比秦法高明百倍!”他的话音刚落,案几上的阵图突然亮起金光,图中的符文顺着桌面流淌,在地面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纹——这是稷下学宫阵启动的征兆,学宫方向传来隐约的钟鸣,整座临淄城的灵气开始顺着光纹汇聚。
临淄城外,秦军大营的帅帐内,王贲正对着沙盘冷笑。这位刚灭楚、破燕的秦军将领,此刻正用银针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沙盘的临淄城模型上。鲜血渗入沙盘,模型周围立刻浮现出蓝色的灵脉纹路,其中最粗壮的一条从淄水延伸至城内,正是被“断灵幡”阻断的淄水灵脉。“后胜这老狐狸,果然想靠稷下学宫的残魂续命。”王贲放下银针,对身旁的法家修士道,“‘断灵幡’的效果如何?淄水灵脉的灵气截留了多少?”
修士躬身回道:“将军放心,三百面断灵幡按‘奇门遁甲·杜门’布下,幡旗内的‘禁灵符’由法道学院的长老亲手绘制,能截留淄水灵脉九成的灵气。方才检测,临淄城内的灵气浓度已开始下降,学宫方向的百家残魂虚影虽亮,却明显有气无力——他们的‘百家灵枢’虽是根基,但没有淄水灵脉的持续滋养,撑不了多久。”他递上一枚“望灵镜”,镜中映出临淄城内的灵气流动:原本该如蛛网般密集的灵气脉络,此刻只有学宫周围还保持着微弱的光芒,其他区域的灵气已像干涸的河床般斑驳。
王贲接过望灵镜,镜中清晰地看到临淄城头闪过的法术光芒:时而有儒家的“仁爱金光”护住城墙,时而有道家的“无为气旋”化解秦军的试探攻击,甚至有墨家的“机关飞鸢”在城上空盘旋——这些都是稷下学宫阵模拟的百家法术,看似热闹,实则灵气波动杂乱,显然是残魂虚影的“虚有其表”。“有点意思。”王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传我将令:全军围而不攻,继续加固断灵幡阵,再派‘灵脉监’的修士沿淄水布下‘锁灵阵’,连一丝灵气都别给他们漏进去!另外,让工兵营在淄水上游筑坝,我们不急着攻城,先让他们尝尝‘灵气断绝’的滋味。”
临淄城内的稷下学宫,此刻已变成一座巨大的法阵核心。学宫中央的“论道台”上,三位须发皆白的通玄长老正盘膝而坐,他们身前的青铜鼎中燃烧着淡金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虚影在低语——那是孟子、荀子等先贤的残魂,正被阵法强行唤醒。儒家长老手中的《论语》竹简不断翻动,每翻一页,城头上的“仁爱金光”便厚实一分;道家长老的拂尘挥洒间,城内的灵气便形成一道道气旋,修补着被秦军攻击撕裂的灵力屏障;墨家长老则操控着无数机关鸟,鸟喙中喷出的“机关箭”精准地射向秦军的攻城器械,箭簇上还带着墨家特有的“巧匠符”。
“长老,灵气不够了!”一名年轻修士慌张地跑来,手中的“测灵尺”指针已跌到最低,“淄水的灵气被秦军完全阻断,论道台的百家灵枢消耗极快,再这样下去,儒家的‘礼义阵’撑不了三日!”儒家长老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文心佩”,玉佩上刻着“仁义礼智信”五字,正是他的本命法器。“注入文心佩的灵力。”他声音沙哑地说,“通知城内所有儒家修士,以‘血祭’之法暂补灵气,一定要守住阵眼!”
文心佩被嵌入论道台的凹槽,儒家修士们立刻围拢过来,割破手指将精血滴在玉佩上。玉佩吸收精血后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城头上的仁爱金光瞬间暴涨,竟逼得秦军的试探攻击暂时后退。但道家长老却摇了摇头,拂尘上的银丝已失去光泽:“此举饮鸩止渴。修士精血含杂气,强行注入百家灵枢,只会污染残魂,加速阵法崩溃。老儒,你看阵中的残魂虚影,已经开始紊乱了。”众人看向青铜鼎,鼎中原本有序的残魂虚影果然变得躁动,甚至有道家残魂与儒家残魂互相冲撞,发出刺耳的灵力尖啸。
墨家长老放下操控机关的木符,脸色凝重:“秦军这是想困死我们。他们断了淄水灵脉,又围而不攻,分明是在等我们灵气耗尽。我已派机关鸟探查,秦军在淄水上游筑坝,恐怕……恐怕想用水攻。”他的话让学宫内一片死寂,年轻修士们脸上露出恐惧——临淄城地势低洼,淄水若被引来,整座城都会变成泽国,别说阵法,连人都难以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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