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一怔,随即抚髯不语。
曹操起身走到舆图前:“吕布虽勇,却多疑寡恩。陈宫虽智,却不得其信任。二位且回小沛告知玄德,只需坚守三月,我自有破吕之策。”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吕布最近在与袁术联姻?”
关羽眼中精光一闪:“正是!袁术遣使送来二十车锦缎,欲结秦晋之好。”
曹操大笑:“此乃自取灭亡!二位移步,我给玄德写封密信。”
此时的徐州城,吕布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小沛方向的炊烟。陈宫捧着一件新制的锦袍上前:“主公,袁术送来的聘礼已入库,那二十车锦缎足够全军换冬衣了。”
吕布抚摸着锦袍上的金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术那老匹夫,想借联姻拉拢我?他也配?”
“主公英明,” 陈宫躬身道,“不过刘备在小沛招兵买马,已有五千之众,不可不防。”
吕布猛地转身,方天画戟在夕阳下泛着寒光:“明日我便亲率大军,踏平小沛!”
“主公三思,” 陈宫急忙劝阻,“曹操在兖州虎视眈眈,若我军伐刘,恐遭偷袭。”
“曹操?” 吕布嗤笑,“他新得兖州,根基未稳,敢来捋我虎须?”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传国玉玺,真在孙坚手里?”
陈宫眼神闪烁:“孙坚已死,其子孙策带着玉玺投奔袁术,换了三千兵马去打江东了。”
吕布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孙策小儿?也配拥有玉玺?” 他猛地将锦袍掷在地上,“明日出兵小沛!拿下刘备,再图玉玺!”
陈宫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城楼下,一队骑兵正押着十几个百姓走过,那些人都是因私藏刘备细作而被抓的。惨叫声传来,吕布却充耳不闻。
小沛城内,刘备正对着曹操的密信发愁。糜竺捧着账簿进来:“主公,城中粮草只够十日了。曹操送来的五千石粮食,被吕布的游骑劫去一半。”
刘备揉着眉心:“翼德呢?又去喝酒了?”
话音未落,张飞醉醺醺地撞进来:“哥哥!俺杀了吕布的使者!那厮竟敢骂俺们是丧家之犬!”
刘备猛地站起:“你!” 他指着张飞,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这会招来大祸?”
关羽上前劝道:“事已至此,兄长息怒。吕布若来,我与三弟愿死战到底。”
刘备颓然坐下,望着帐外飘落的枯叶:“曹操让我们坚守三月,可如今连三日都难撑。” 他忽然看向糜竺,“子仲,你与徐州富户相识,能否再借些粮草?”
糜竺面露难色:“自吕布入徐州,富户们早已将家产转移到琅琊,只剩些空宅了。”
正说着,斥候跌跌撞撞跑进来:“主公!吕布亲率三万大军,已至城下!”
刘备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关、张二位弟弟,随我上城御敌!”
城楼上,刘备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忽然想起在虎牢关前初见吕布的情景。那时的吕布何等威风,如今却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
“玄德公,别来无恙啊!” 吕布在城下大笑,方天画戟直指城楼,“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我还能饶你不死!”
张飞怒吼:“三姓家奴!休要猖狂!” 说罢拈弓搭箭,一箭射向吕布。
吕布侧身躲过,箭矢擦着头盔飞过。他脸色一沉:“攻城!”
刹那间,鼓声震天,云梯如蚁附墙。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将攀上来的士兵劈成两段。张飞则提着丈八蛇矛,在城楼上左冲右突,矛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刘备亲自擂鼓助威,鼓声却渐渐微弱 —— 他看到城下的士兵正推着撞车,朝城门冲来。
“快!倒油!” 刘备嘶吼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滚烫的热油泼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敌军的攻势丝毫未减,城门已被撞得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小沛西门突然传来喊杀声。刘备心中一沉:难道还有埋伏?
却见一骑快马奔至城下,马上骑士高声喊道:“玄德公!我乃曹操麾下夏侯渊!奉丞相令,特来救援!”
刘备愣住了,随即老泪纵横:“孟德!真乃及时雨也!”
城楼上的关羽、张飞精神大振。关羽对张飞道:“三弟,随我杀出城去,与夏侯将军夹击敌军!”
“好!” 张飞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率先跃下城楼。
吕布见腹背受敌,大惊失色:“曹操怎敢来得如此之快?” 他望着溃散的士兵,咬牙道,“撤!”
陈宫拉住他的马缰:“主公!此时撤退必遭追杀!不如转向东进,袭取广陵!”
吕布眼前一亮:“好计策!” 他调转马头,“全军听令!随我取广陵!”
夕阳西下,小沛城外尸横遍野。刘备握着夏侯渊的手,哽咽道:“夏侯将军,大恩不言谢。”
夏侯渊拱手道:“玄德公客气了。丞相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