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是不要……我的手……手……”
绝不。
他哆嗦着道。
就好像……
纳尔·里克。
是的,他只是名声在外的“头狼”拉赞奇·费梭,手底下的众多会计和办事员之一。
绝对没人能联系到黑街兄弟会——尤其是谨守本分的里克先生的身上。
王国第一大毒枭的手下,什么时候缺过硬骨头和愣头青?
北门桥的事情之后,这家伙已被自己彻底摸透,全然掌控,早已是囊中之物,不可能有勇气反客为主。
他们到底是谁?
领头的男人抽出台面上的短刀,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里克:
里克不敢回答。
他轻笑道:
纳尔·里克,你太笨了,太迟钝了!
去西荒砍兽人杂种啊!看着他的怯懦反应,男人满意又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才抽回了短刀。
里克能感受到男人那带着急躁怒火的唾沫星子喷溅在自己的脸上,但他现在无暇顾及卫生问题:
“我开始明白,费梭才见了你两面,就上手提拔你的缘故了。”
霎时间,他失去的手臂,以及眼罩下空空如也的眼眶,它们都开始痒痒作痛。
“我干了四年,才得到提拔的。”
里克情绪一松。
这一次,他也不能死。
这些天里,里克做了许多保险措施。
是那些为他的死愤愤不平……为他的遭遇打抱不平的人?
兄弟会底层的一个小跑腿,小帮闲。
刚刚不是还……
手?他呆住了。
“你说……什么?”
里克尝试着麻木自己,不带感情地回答:
对方手劲之大,里克被扯得膝盖离地,吓得魂不附体。
至少比我知道得多。
至少没有他们听到的那么重要。
妈的,全拜那位大名鼎鼎的王子所赐——里克憋屈地想道。
在对方继续折磨他之前,里克赶忙开口:“我说的是实话!”
他知道,对方也许是在立威,也许是在装逼,也许是在发泄欲望,也许是要打压他的尊严,也许是在对他人无尽的贬低和折辱中寻求……鬼知道寻求什么。
为什么当时的她明明潦倒不堪,失去一切,却依然能令他害怕?令拉赞奇老大忌惮?
而上一次……
“你做了什么?”
以确保没人能把鲁赫桑大街的伤亡惨案,把那两拨挑粪工和拉车人的流血冲突,包括双方老大的不幸遭遇,怀疑到黑街兄弟会——尤其是受人尊敬的里克先生的头上。
男人和手下们对视一眼。
“这只能是内部人做的!”
全怪那个倒霉王子。
领头的拷问者强壮,疯狂,表情凶厉,说一不二,应该是习惯了咄咄逼人,颐指气使。
那一夜,他惨叫着喊出落日酒吧的名字,供出废屋逃散乞儿们的名单,为自己减了刑,脱了罪,然后付出了……
他们知道?
鲜血,痛楚,难言的屈辱。
成为些什么。
“不,求求你——”里克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嘶嚎。
洛桑……二世?里克深吸一口气,克服恐惧,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
“兄弟会的那个疯子老兵?”
他用袖子包住被扯脱的断臂,竭力偏过头,独眼只能勉强看清室内:五个人。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
“是,是是是,当然,当然,”他急急喘息,只看了一眼就连忙低头,“您是……是……大名……大名鼎鼎的红,红,红蝮蛇!”
操操操操操!帮尼玛的忙!里克满心绝望,他用膝盖抵着台面,死命踢打扑腾,竭力呼喊:
有些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是……识字……
死人?
什么?舌头?
啊?里克大脑一空。
脚步声传来。
希望只是劫财。
他就知道。
“他总得有个去处,藏身处。”
它们都挣扎着,想要带出八年前那一晚的记忆。
凶恶的男人开口了,他皱着眉头,伸手阻止了属下的行为。
里克感受着幻肢和眼眶的疼痛,呆呆地想。
如果真缺,吸tm两口,要什么胆子没有?真要靠骨头硬混出头,那干嘛来翡翠城?去断龙要塞砍北方佬啊。
下一秒,里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背后手臂被扯紧!糟糕!
里克下意识地捂住右臂。
“你不老实。”
而他既然付出了代价——应有的、足够的代价。
“很好,本地人,那能否麻烦你告诉我,”男人呸了一声,“拉赞奇·费梭藏在哪儿?”
仓库里的保镖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