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仓储和加工的绝佳地点。
“我发誓!”
“但你告诉我,只见过两面,他就放心让你管账了?”
“是四年,”里克咬了咬牙,“我是在翡翠城,干了超过四年之后,才得到机会,被提拔来管……更多的事。”
男人重新坐回原本属于里克的座位,啼笑皆非地看着会计师那在不知不觉间湿润的裤子:“代价。”
里克甚至在对方的轻嗤声,隐约读出了几丝认同。
巨大的震惊让里克一时间忘记了形势。
可他不是还需要我写信……
确实是疯子。
仿佛在说“瞧,就这?”。
他尽量直视对方,好让男人同时看到自己的真诚与怯懦。
但就在此时,男人却突然回头:“算账的,你识字吗?”
在他这么多年的道上经历里,这样的人多得足够填满终结海眼。
集中精神,里克。
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反绞手臂,押上案板了。
红蝮蛇的刀锋贴近他的脸颊。
没错。
活着!
里克喘息着。
他重新开始思考。
他都不能死在这里。
这个字眼让残忍的红蝮蛇来了兴趣。
里克瞳孔聚焦。
来了。
办公室里,男人端详了里克好一会儿,一笑放手。
残忍的男人轻哼道:
里克下意识重申道:
两面。
这帮不好惹的狠角色,要是把账算在幻刃头上,那是再好不过。
他眼神一厉,话锋突变:
里克抱着重新断开的残缺右臂,在办公桌上蜷缩着,惨叫出声。
里克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开口:“不不不!我们没必要这样——”
看上去都是能打的狠角色,每一个都比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会计师强。
“因为我是……本地人……”
男人自己则扔掉义肢,抽出一把短刀,大步上前。
是冲着他来的,私人恩怨?是鲁赫桑大街的善后没做好?
这才能配得上,他这一路走来的痛苦和折磨。
里克顿时紧张起来。
这也许很反常识,但是跟大多数外人想的不一样:黑街兄弟会并没有因为落脚在翡翠城这样的法治之城而变得温和。
另一个手下直起腰来——他终于找到了夹子。
里克心情一沉。
真要怪,怎么不去怪王子?怪他把灾难带到翡翠城?
“眼睛也是?”
“可,可能吧……”
你得到提拔了。
“啧啧啧,看似不起眼,内里却是矮人的工艺。”
只见他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把扣住里克的下巴,缓缓地把刃尖伸进后者的嘴巴。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和周围的大汉们对了对眼神。
里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暂时忘记了痛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他曾经的手。
“我发誓,无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还有那张冷酷残暴,毫无人性的面孔……
但他还活着。
是拉赞奇老大的对头?是宿敌血瓶帮?“流浪者”弗格恼羞成怒于北门桥之围,怒不可遏要找回场子?还是他看透了好几场血瓶帮内讧的内幕,想逼问真相?
入侵者笑了笑:
但他们还是来了。
“手怎么没的?”男人擦拭着刀锋。
“求求你!你们没必要这么做!”
“求求你,”里克感受着嘴里的刀刃和血腥味儿,不敢点头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留留里……”
“四年。”
凶恶的男人转动着手上的短刀,刮得老旧的办公桌痛苦呻吟。
整个王后日和翡翠庆典期间,先是连环杀手满城索命,水尸鬼谣言纷纷扰扰,然后隔壁血瓶帮就爆发内乱人头滚滚,两派小混混甚至大打出手烧了鲁赫桑大街,更别说詹恩公爵在选将会一夕倒台,官商军民都人心惶惶混乱不休,然后就是青皮们突然封了北门桥,也不管扰民与否,就要上门围剿杀手……
“山达拉·罗达?”
该死。
“没有的事!费梭先生家大业大,手底下的会计数不胜数,我只是其中……之一。”
那件案子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破绽,只是暴戾的特伦特男爵和狡猾的刁民农户的冲突。哪怕再往深里挖,也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粮商公会藏身幕后,唆使刁民闹上审判厅,乃至请了最好的辩护师,想要趁火打劫低价拿地,却引来大人物注目,最终弄巧成拙搬石砸脚的故事。
他愣住了一秒,旋即缓缓扭头。
他不可能逃得掉。
不是两面!
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