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烽火连天，北境之战卷风云（2/2）
三尊树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缺口，所过之处，教廷士兵如同蝼蚁般被踩踏、被扫飞、被缠绕绞杀。它们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魔法，单凭这具身躯就是最恐怖的战争机器。
缺口处的战局瞬间逆转。
阿拉贡长舒一口气，身体晃了晃，被格罗姆一把扶住。
“够了够了！”矮人大师急声道，“再耗下去你要先死在这儿了！剩下的交给树人和我们！”
阿拉贡苦笑着点头，在格罗姆的搀扶下退向森林深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至少损耗了十年——但值得。
至少，黑森林防线，守住了。
铁岩要塞，正面战场。
这里已经变成了绞肉机。
高达十五米的城墙此刻布满裂痕，多处垛口被圣光投石车砸塌，守军只能用沙袋和尸体临时填补缺口。城墙下，教廷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有些地方已经堆到半墙高，后来者就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
铁岩堡主凯恩斯左臂中箭，草草包扎后仍坚持在城头指挥。这位老领主此刻浑身浴血，铠甲破损多处，但眼神依旧凶狠如狼。
“滚油准备——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守军将烧得滚烫的油脂倾泻而下。下方正在攀爬的教廷士兵发出凄厉惨叫，浑身着火摔下云梯。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但教廷的攻势没有丝毫减弱。
后方，二十门圣光投石车仍在不断发射。那些经过神圣祝福的巨石砸在城墙上，每一击都会引发小范围圣光爆炸，对守军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更可怕的是，教廷的随军牧师团正在集体吟唱，一道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为前线士兵加持“神圣护甲”和“勇气祝福”。
此消彼长之下，守军开始出现溃退的迹象。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凯恩斯挥舞染血的长剑，亲自斩杀了两名想要后退的士兵，“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孩子！如果城破了，他们都得死！”
吼声勉强稳住了阵线。
但凯恩斯知道，这撑不了多久。守军的箭矢已经消耗了七成，滚木擂石所剩无几，魔晶炮因为过热已经炸了三门。最要命的是士气——面对仿佛无穷无尽的敌军，再勇敢的战士也会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南方天际传来了一声龙吟。
不是阿斯特罗斯那种霸道威严的龙吟，而是更加古老、更加沉重、仿佛来自岁月尽头的低吼。
战场上所有人——无论是守军还是攻方——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第二头龙。
不是赤红色的，而是……青铜色。
那是一头体型比阿斯特罗斯还要庞大一圈的古老巨龙。它的鳞片不是金属光泽，而是如同历经风霜的青铜器般的暗青色，表面布满细密的龟裂纹路。双翼展开时，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小半个战场。
青铜龙缓缓降落，在教廷大军后方三里处着地。落地时引发的地震甚至让前线交战的双方都站立不稳。
龙首低垂，琥珀色的竖瞳扫过战场。那双眼睛不像阿斯特罗斯那样充满侵略性，而是深邃、沧桑、仿佛看透了千年的兴衰。
“龙族……第二头龙……”凯恩斯喃喃道，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青铜龙开口了，声音如同青铜钟被敲响，沉闷而悠远:
“吾名，青铜守护者·诺雷多姆。奉龙岛长老会之命，前来……调解争端。”
调解？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然后，教廷大军后方响起了欢呼声。在他们看来，龙岛派出使者调解，显然是迫于教廷的压力，要阻止阿斯特罗斯参战。这意味着，北境最大的依仗之一，没了。
而城墙上，守军们面如死灰。
只有凯恩斯注意到，那头青铜龙说的是“调解争端”，而不是“支持教廷”。而且，它降落的位置……刚好截断了教廷大军的退路。
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想明白，高空中的阿斯特罗斯已经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诺雷多姆！你来干什么？！”
青铜龙抬起头，与红龙对视:“阿斯特罗斯·炎翼，你擅自代表龙族与北境结盟，已违反《龙岛公约》第十七条。长老会命你即刻退出这场战争，返回龙岛接受质询。”
“放屁！”红龙怒极反笑，“老子做事，什么时候需要那群老古董批准了？要打就打，少拿公约压我！”
“你可以选择违抗。”诺雷多姆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后果，你很清楚。”
两头巨龙在空中对峙，恐怖的龙威让下方数万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教廷大军暂时停止了进攻，他们在等待龙族内讧的结果。如果阿斯特罗斯被逼退，那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就毫无悬念了。
城墙上，凯恩斯握剑的手在颤抖。他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如果龙族盟友真的被逼退，铁岩要塞今天必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阿斯特罗斯即将爆发时，战场北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咚、咚、咚。
那是两万人齐步踏地的声音，沉闷如战鼓，坚定如磐石。
北方地平线上，黑色的浪潮出现了。
龙焰军团主力，终于抵达。
队列最前方，哪吒骑在地狱战马上，长枪斜指地面。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对峙的两头巨龙，又看了一眼教廷大军后方那头青铜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传令。”他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全军——展开攻击阵型。目标，教廷中军本阵。”
“可是大人，那两头龙……”
“龙族的事，让龙族自己解决。”哪吒一夹马腹，战马开始小步加速，“我们的任务，是击溃眼前的敌人。”
他举起长枪，枪尖直指前方:
“龙焰军团——冲锋！！！”
“吼——！！！”
两万士兵齐声咆哮，黑色的洪流开始加速，如同决堤的怒涛，撞向白色军阵的侧翼。
战争的天平，在这一刻，再次开始倾斜。
而高空中的龙族对峙，仍在继续。
阿斯特罗斯死死盯着诺雷多姆，龙瞳中燃烧着怒火:
“老东西，你真要拦我？”
青铜龙沉默良久，缓缓摇头:
“不。”
红龙一愣。
“长老会的命令是真的。”诺雷多姆的声音忽然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两头龙能听见，“但我来这里，不是来执行命令的。”
它的龙瞳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我是来……看看能让阿斯特罗斯·炎翼都心甘情愿结盟的人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阿斯特罗斯愕然，随即咧嘴笑了:
“你个老不死的……还是这么喜欢玩这套！”
“不过记住，”诺雷多姆正色道，“我可以‘调解不力’，可以‘被战况拖延’，甚至可以‘不小心’帮你们拦下几支援军。但我不能直接参战——这是底线。龙岛那些老古董虽然迂腐，但还没瞎。”
“这就够了。”红龙双翼一振，转身看向下方已经开始冲锋的黑色军阵，“现在，让我给这些白袍杂碎上一课——”
它深深吸气，胸腔鼓起，喉咙深处亮起骇人的红光:
“——什么叫做龙族的怒火！”
龙息，即将降临。
而地面上，哪吒已经率先撞入了教廷军阵。
长枪如龙，所向披靡。
烽火，已经燃遍北境的天穹。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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