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蝉鸣浸药篓,旧痕生新绿(1/2)
第617章:蝉鸣浸药篓,旧痕生新绿
入伏后的蝉鸣像被煮沸的水,在院子里翻腾着。玄风蹲在药架旁翻晒地龙干,指尖触到虫体粗糙的纹路,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师门,师父总说“蝉蜕最是性急,得趁晨露未干时采,晚一步就硬得像石头”。那时他总嫌太阳毒,如今倒觉得这暑气正好,能把药材里的潮气烘得干干净净。
“玄风哥,石头哥把薄荷汁洒在痱子粉里了!”丫丫举着个布包从厨房跑出来,辫子上的红绳沾着点绿,是刚摘薄荷时蹭的。布包里的痱子粉混着细碎的叶片,散着清凉的香,“他说这样抹着更凉快,你闻闻?”
玄风接过布包时,正撞见石头从西厢房出来,手里攥着本《千金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我看王奶奶家的小孙子长痱子,”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股执拗,“书上说薄荷能清热,就……就试着混了点。”
玄风打开布包,指腹捻起一点粉末,清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他想起在云雾山,阿竹把冰碴塞进药粉里,说“这样敷伤口更舒服”,两个半大的孩子,都在学着用自己的方式,把学到的暖递给别人。“加得正好,”他笑着把布包递回去,“不过下次记得过筛,不然叶片渣会硌着皮肤。”
石头的眼睛亮了亮,抱着布包往王奶奶家跑,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像在追赶檐角漏下的阳光。丫丫蹲在药架旁,用小竹刀给晒干的莲子去芯,刀刃划过莲心的脆响里,混着远处李伯劈柴的“咚咚”声——老人在给冬天的火塘备柴,说“伏天劈的柴,耐烧”。
日头正中时,李婶端着绿豆汤从厨房出来,粗瓷碗上还冒着白气。“快歇歇,”她往玄风手里塞了一碗,“这地龙干晒得差不多了,再晒就焦了。”碗沿的磕碰处沾着点豆沙,是李婶特意多加的,说“玄风小哥总吃寡淡的药,该甜甜嘴”。
玄风喝着绿豆汤,忽然瞥见西厢房的墙根——那里新翻了块土,插着根竹片,上面写着“星叶草”三个字,是石头的笔迹。月初从云雾山捎来的种子,被孩子当宝贝似的种在这里,每天早晚各浇一次水,连丫丫碰一下都要紧张半天。此刻土面上已经冒出细小的绿芽,卷着像攥紧的小拳头,透着股不肯输的劲。
“石头说,这草得顺着根须的方向埋,不然长不直。”丫丫凑过来说,手里的莲子壳堆成了小山,“他还说,等长出叶片,就拓在你的药谱上,比你画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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