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冰血交融筑防线，寒夜悲歌盼黎明（2/2）

可更多的美军步兵冲了上来，战士们和美军展开白刃战。雪林里刀光剑影，惨叫声、喊杀声混在一起。一名战士的肚子被美军的刺刀划破，肠子流了出来，他却用手把肠子塞回去，继续举着刺刀往前冲；另一名战士的胳膊被打断了，就用另一只手握着步枪，对着美军扫射，直到子弹打光，倒在雪地里。

晚8时40分，美军的增援被打退，雪林里留下了四十多具美军尸体，83师1营也牺牲了二十三名战士，受伤的战士躺在雪地里，有的已经昏迷，有的还在喊着“守住阵地”。孔捷走过去，把一名牺牲战士的眼睛轻轻合上，那战士的手里还紧紧握着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仿佛还在准备射击。

三、坑道绝境：最后一口雪水分伤员，燃烧弹烧穿坑道时的坚守

晚9时，新兴里的美军发起了夜间突袭。这次他们调来四辆喷火坦克，对着245团的坑道喷射火焰，火舌顺着射击孔往里窜，坑道壁上的冰壳瞬间融化，又很快结冰，在壁上形成一层滑溜溜的冰壳。粮弹刚送进来一半，还有十多箱子弹和面粉箱堆在坑道入口，眼看就要被火焰烧到。

“快把粮弹往支坑道搬！”李云龙大喊着，拖着受伤的腿往入口冲。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着粮弹箱往里面跑，有的用湿棉衣扑火，刘小梅也冲过来，帮着搬面粉箱，她的胳膊被火星燎到，烧出一个洞，却仍咬牙坚持：“别让粮弹烧了，这是战士们的命！”

就在这时，一辆喷火坦克的火舌突然喷进了支坑道，里面的伤员们惊呼起来。周卫国拖着受伤的左腿，冲进去把伤员往主坑道转移，火舌烧到他的后背，棉大衣瞬间起火，他却仍坚持把最后一名伤员背出来，自己才滚进雪地里灭火，后背的皮肤已经被烧得焦黑，露出里面的红肉。

坑道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氧气越来越少，战士们开始出现缺氧症状，有的大口喘气，有的脸色发白，昏迷过去。老周把最后一点煮好的雪水，分给昏迷的伤员，自己却咽了口唾沫——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喝了两口雪水，却仍笑着说：“我不渴，你们喝。”

一名胸部受伤的老战士张大山（不是之前牺牲的张大山，是同名的老兵），挣扎着坐起来，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盖在旁边的小战士身上：“孩子，你还年轻，要活下去，替我们多打几个敌人。”小战士却把棉衣推回去：“大爷，您穿，我年轻，扛得住。”两人推让着，棉衣掉在地上，被火焰烧了个洞，张大山急得想去捡，却因为动作太猛，伤口裂开，鲜血喷了出来。

晚9时30分，美军的突袭终于被打退，坑道里一片狼藉，粮弹箱被烧了三箱，支坑道的入口也被炸塌了一半，受伤的战士躺在雪地上，呻吟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李云龙靠在冰壁上，喘着粗气，看着手里的空枪套——他的驳壳枪在刚才的战斗中丢了，只能捡起步兵的步枪，枪身上还沾着战友的血。

丁伟和孔捷带着队伍赶到坑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丁伟走过来，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老李，辛苦了，我们来了。”李云龙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老丁，老孔，粮弹到了，伤员也救出来了，咱们守住阵地了。”

晚10时，坑道里终于安静下来。战士们轮流休息，有的靠在冰壁上打盹，有的握着步枪守在射击孔旁。老周煮了一锅雪水面粉糊，战士们围着破脸盆，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虽然很稀，却觉得比任何美味都香。刘小梅给伤员换着药，虽然酒精早就用完了，只能用雪水清洗伤口，战士们却笑着说：“梅姐，没事，这点伤不算啥。”

李云龙、丁伟、孔捷蹲在坑道里，用雪水擦了擦脸，看着眼前的战士们，心里满是感慨。雪还在下，风也还在呼啸，可坑道里的那点热气，却像一团不灭的火。他们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比今天更残酷，会有更多的战友倒下，可没人退缩——在这片冰封的土地上，他们的血肉之躯，就是祖国最坚固的防线；他们冻裂的双手，正攥着胜利的希望。

夜色越来越深，雪野上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仿佛在为牺牲的战士们哀悼。坑道里，战士们的呼吸声、咳嗽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伤员的呻吟声，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在长津湖的寒夜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