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汋匀部落(1/2)

红石部落的营地里,偶有几个未曾闭眼歇息的族人,也只是三三两两聚在篝火余烬旁,低声闲聊着白日狩猎时的惊险与趣事,脸上带着收获后的满足与松弛,丝毫不见对食物的急切。

然而,那从石锅中持续飘散出的、混合着肉香的浓郁气味,对于长期处于饥饿边缘的汋匀部落而言,无疑是无法抗拒的、直击灵魂的诱惑。

即便如此,令人动容的是,汋匀部落的族人们依旧严格遵循着他们部落内部那看似朴素却深植于心的规矩。雌性们首先将炖煮得最为软烂、入口即化的肉块仔细挑拣出来,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优先喂给眼巴巴望着的幼崽和那些因伤痛而虚弱不堪的伤员。

她们自己的肚子同样空空如也,却只是偶尔舔舐一下沾了肉汁的手指,耐心地等待着。待孩子们吃饱后发出满足的喟叹,伤员们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她们才就着锅中剩下的、带着些骨头的肉块,匆匆填一下肚子。

而最后,那些尚且健康的雄性们,才拿起族人特意为他们留下的、相对完整些的肉块。他们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小口地、极其珍惜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和铭记这来之不易的、如同神赐般的美味,每一口都吃得格外庄重。

石鸣族长与云舒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井然有序、充满温情与牺牲精神的分配过程尽收眼底,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与肯定。

这个小部落或许武力不彰,物资匮乏,但这份在极度饥饿中依然能保持的、根植于血脉中的纯粹心性与凝聚力,确实难得,也更加坚定了他们将其拉拢过来的想法。

此时,日头早已过了正午,偏西的阳光将影子拉得斜长。因为狩猎收获异常丰盛,猎物的处理、剥皮、切割以及后续的大锅炖煮,耗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等两个部落的所有人,包括最后一位红石部落补觉的雄性都吃饱喝足,并将营地彻底收拾打扫干净时,天色已然是下午时分,距离黄昏不远了。石鸣族长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脸上带着饱餐后满足与疲惫的族人们,当即做出决定:“今日大家辛苦了,收获也远超预期。我们便不急于这一时,就在此处扎营休整,养足精神,明日清晨再出发!”

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温柔地铺洒在忙碌过后的营地上。汋匀部落的兽人们围坐在重新燃起的篝火旁,跳动的火光照耀着他们的脸庞。

长久以来笼罩在眉宇间的愁苦与绝望,似乎被这温暖的食物和篝火驱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带着些许希望的生动的气色。

孩子们依偎在母亲怀里,不再因为饥饿而哭闹,而是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红石部落的一切。

云舒静静地望着这和谐的一幕,心中暗自思忖:接纳汋匀部落,或许只是部落壮大之路的第一步。往后,两个不同习惯、不同经历的部落要真正融合,要共同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上生存、发展,还有无数细致的工作和漫长的路要走。

另一边,石鸣族长早已差遣了一名腿脚麻利的年轻兽人,去请正在检查草药的巫祝。他心中盘算着,眼下最紧迫的,是先让巫祝运用他的知识和草药,为汋匀部落的那些伤员进行更仔细的诊治和处理。

毕竟,在这些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伤口的感染和恶化往往是致命的,确保伤员的安危,是表达善意、建立信任最直接也最重要的一步。

不多时,巫祝便步履沉稳地赶了过来。石鸣族长当即领着巫祝、云舒,以及几位主动前来帮忙、心思细腻的雌性族人,快步走到了正低声安抚着族众、安排夜晚值守的阿岩族长面前。

几人寻了处相对平整的草地,席地而坐。石鸣族长率先开口,语气诚恳而直接:“阿岩族长,今日正好借此机会,我们想向你仔细打听一下,继续往南去的路况究竟如何?这片草原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沿途有没有哪些地方需要格外提防?或者有什么特别危险的区域是我们必须绕开的?”

阿岩族长闻言,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他沉吟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应道:“石鸣族长问的正是关键。不过,对于这片草原南部的具体情况,尤其是那些古老相传的危险之地,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

我这就去把我们部落的巫请来。说来惭愧,我们汋匀部落在这次大灾难之前,已经衰落成如今这般模样,但早在几十个载祀(兽人纪年单位)之前,也曾是这片草原上兽人云集、声名赫赫的大族之一。

族中的罗可巫,年岁已高,他年轻时曾跟随部落长辈走过很多地方,对周边地域的了解,远比我们这些后辈要详尽和深远得多。”

说罢,他便起身,朝着自己部落营地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走去。那里,正独自坐着一位头发已然全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深深皱纹的老者,他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兽皮,正闭目养神,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绝。阿岩族长轻步上前,蹲下身,凑到老者耳边,低声而恭敬地说了几句。

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虽然苍老却依旧清澈、锐利,仿佛能洞穿世事的眼眸。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在阿岩族长的细心搀扶下,慢悠悠地朝着云舒和石鸣族长等人所在的位置走来。

云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位缓缓走来的老者,心中微微一动。这与她所在的红石部落不同,她们部落里的巫,皆为雌性。

而眼前这位被阿岩族长如此敬重的巫,竟是一位身形虽显苍老瘦削、但脊梁依旧努力挺直、眼神锐利如鹰的兽人雄性。这让她对汋匀部落的传承和历史,更多了一份好奇。

“石鸣族长,各位,老朽罗可。” 老者走到近前,声音带着岁月磨砺后的沙哑,却异常沉稳有力,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你们想知道南边的路?再往南去,不出多少路程,便是‘红樟树森林沼泽’的地界了。”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南方那隐约可见的、一片颜色更为深沉的天地交界处。

“那片区域,沼泽与巨大的红樟树林交织,环境复杂险恶,并无成规模的部落敢在那里定居。

唯有一些实力强大、性情孤僻的兽人‘独行者’,会选择在那里栖息。他们大多居住在那些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的红樟树之上,借助复杂的地形躲避危险和隐藏自身。”

罗可巫语气凝重,“这些独行者,个个都是在残酷自然中磨砺出的生存者,他们的隐匿之术极为高明,行动时如同鬼魅;身形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据老朽观察,恐怕比我们部落里最以速度见长的年轻兽人,还要迅捷许多。”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强调危险的程度,补充道:“这片红樟树森林沼泽,可以说是整片南部草原最主要的水源源头,它恰好坐落于草原的正中央,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老朽年轻时最多也就跑到过沼泽北面的边缘,再往南……那片更广阔的南地草原,我就不清楚了。单说这红樟树森林沼泽……”

他摇了摇头,“若是旱季,沼泽部分区域会显露出来,但脚下尽是深陷难测的湿泥潭,行走极其艰难危险,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而如今,看这气候迹象,正值雨季或雨季刚过,沼泽里的水位暴涨,更是根本无法通行。至于从树上走……”

他看了一眼红石部落庞大的队伍和携带的物资,苦笑了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还有老弱幼崽,想在那些高大的树木间移动,怕是更不现实……”

听着汋匀部落的罗可巫缓缓介绍着他的见闻与判断,云舒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她下意识地、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调出了“二百五”系统提供给她的那份简略但方向清晰的地图。

地图上,草原中央的位置,并非标注着“红樟树森林沼泽”这样具体的名称,而是用一个象征性的、蓝色的不规则椭圆形圈出了一块区域,通常这代表湖泊或大型湿地。

而系统为他们规划的最佳迁徙路线,正是沿着这个椭圆形区域的边缘弧形绕行。可如果……如果这个椭圆形区域所指的,就是罗可巫口中的红樟树森林沼泽,那么,放弃绕行,选择直线往南穿行这片区域,无疑将节省下大量的时间和路程!

这一仔细对比,云舒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如果能够成功横穿这片沼泽区域,他们至少能直接节省下超过5000多公里的漫长路途!这个数字让她感到震惊。

要知道,从巍峨的雪山脚下,一路艰难跋涉到这里,全程也不过走了3000多公里左右,倘若真的可以横穿沼泽这1000多公里,那么剩下的草原路程,便只剩下不到2000公里相对好走的草原路线了。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若是按照系统原本规划的、相对保守的路线从沼泽边缘绕行,行程无疑会增加太多,不仅耗时更久,途中需要穿越的未知部落领地、可能遇到的各类风险,都会成倍增加。食物、水源、体力,乃至族人,都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想到这里,云舒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忙追问道:“罗可巫,您的意思是,红樟树森林沼泽如今因为雨季水位太高,常规的穿越方法失效,要想过去的话,某种意义上,只能从水里走,所以才被认为是无法直接横穿的,对吗?”

罗可巫闻声,有些诧异地看了云舒一眼。在他的认知和传统里,部落中的雌性虽然重要,但通常极少会在这种商讨路线、评估风险的正式场合,如此主动和急切地追问关于路途的具体细节,尤其是涉及此等险地。但他见石鸣族长等人并未阻止,反而也露出倾听的神色,便还是耐心地、缓缓解释道:

“老朽年轻时,曾遇过一载祀罕见的大旱,当时沼泽边缘的水位退去不少,我曾在那里偶遇过一位在此栖息的兽人独行者。

从他口中得知,那片看似平静的沼泽水域之下,藏着不计其数的‘水兽’,种类不明,但个个凶猛异常,嗜血成性。

即便是那些熟悉沼泽每一处水道、身手矫健至极的独行者,在沼泽水域中活动时,也得步步为营、万分小心,从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

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忌惮,“现在那个巨大的地震灾难刚过不久,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以你们如今这般庞大的队伍,携带如此多的物资,若是直接试图涉水或泅渡穿越……

哪怕族中兽人大多熟悉水性,恐怕也绝无成功可能。只会惊动水下的猎杀者,被它们瞬间围堵、拖入深水,最终……啃噬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这番话,如同一块万钧巨石,狠狠砸入众人心湖。石鸣族长、介森大叔,以及旁边几位听到的红石部落核心族人,脸色骤然一变,瞳孔齐齐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心中因为云舒的话而升起的那点关于“抄近路”的微弱念头,瞬间被这血腥而恐怖的描述冲击得烟消云散,再也不敢有半分侥幸。

然而,云舒却没有被这可怕的描述完全吓退,她紧蹙着眉头,目光投向南方那片仿佛氤氲着不祥雾气的森林沼泽方向,脑海中反复思索着罗可巫的话,并结合自己前世的知识进行着交叉比对。

得益于前世信息爆炸时代养成的习惯,以及闲暇时总爱翻看的各类自然纪录片和科普书籍,她对于不同地域的生态环境和生物习性,有着远超这个时代兽人平均水平的概念性认知。

她隐隐觉得,自己如今穿越而来的这片奇异土地,其宏观上的生物分布与生态格局,与她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似乎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映射。

眼前的广袤草原与即将面对的红樟树森林沼泽,在她看来,便很像是她记忆中那些雨林边缘与湿地沼泽交织的地带,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动植物更为庞大、奇特,而这里的“雨季”、“旱季”规律,她还需要时间观察和总结。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那些习惯于在雨林高大树冠层栖息、活动的生物,往往是拥有极佳视觉、擅长攀爬与突袭的豹类,或是灵长类动物,再就是力大无穷、能短暂在树间活动的熊类。

当然,更少不了各种占据天空优势的猛禽。而沼泽水域中潜藏的危险,则多半是善于潜伏伪装、拥有恐怖咬合力的鳄鱼、巨蟒,成群结队、牙齿锋利的食人鱼以及遍布沼泽湿地、可能携带病原体的毒虫毒蚊。

那么,罗可巫口中的红樟树森林沼泽里的那些“独行者”和“水兽”,其习性和威胁方式,会不会也与那些生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如果能想办法摸清它们的主要活动规律、弱点,甚至利用它们之间的生态制约关系,或许……横穿沼泽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非完全没有一线生机?

一个模糊的、大胆的构想,开始在云舒的心中渐渐成型。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也需要验证一些想法。

云舒连忙在心里戳那个不太靠谱的伙伴:“喂,二百五,醒醒!别装死!根据现有情报分析,你说咱们真就一点从沼泽中间穿过去的可能都没有吗?任何可能性都可以算进去!”

系统屏幕上慢悠悠地弹出一行冷冰冰的、毫无波动的字:【数据分析中……基于当前部落综合战力、装备水平、环境认知度,评估:横穿红樟树森林沼泽可行性:50%】

“一半的可能性!”随即追问,“那要是有工具呢?比如……船!木船、竹筏都行啊!只要能浮在水上,让人和物资离开水面,总比光着脚蹚水、直接面对那些水兽要强吧?这个因素你算进去没有?”

系统似乎被这个提议卡住了,屏幕暗了下去,没了动静。云舒盯着那片漆黑的界面,心里直犯嘀咕:“得,看来连这个二手系统都觉得我这想法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了。” 她几乎要放弃这个念头,准备接受绕远路的现实。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叮”一声轻响,重新亮了起来。界面上先蹦出一个歪歪扭扭、显得十分拟人化的问号:【宿主,你……究竟来自哪里?资料库权限不足,无法识别宿主原生文明等级。】

云舒差点没在心里翻个白眼:“我去!你跟了我整整十几天了吧?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来自哪儿?你这系统怕不是出厂设置就漏装了‘基础信息采集模块’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个半成品?或者干脆就是个还在测试阶段的残次品哦!”

屏幕上的字符停顿了片刻,像是中央处理器在努力消化这段充满质疑的话,好半天,终于跳出一长串解释性的文字,字里行间甚至还带着点委屈似的小波浪线:

【宿主,本系统全称为“远古兽世生存与发展辅助系统”,型号……(数据模糊)。系统运行模式主打一个‘边应用边升级,依赖宿主行为积累经验值’。此前系统资源主要用于维持宿主基本生存保障及核心迁徙路线规划。当前经验值储备较低,部分高级功能及信息库处于锁定状态。请宿主积极推动部落建设与发展任务,以获取更多经验值,解锁系统完整功能。】

云舒看得简直要乐出声,故意用意识逗它:“合着搞了半天,我还是你这个‘测试版’系统的第一个小白鼠?那你可得给我上点心,我要是真在沼泽里被那些水兽啃得渣都不剩,你这系统任务失败,怕不是要直接回厂重造,或者干脆下架销毁了?”

【……】系统沉默了两秒钟,似乎是在评估这个威胁的可能性,屏幕上的字迅速换成了更加正经八百、甚至带点急切的语气:【再次进行风险评估演算……言归正传,若宿主能依靠自身及部落力量,成功制造出可稳定承载10人以上、具备基本航行能力的坚固浮具(例如宿主所提及的竹筏或木质船只)。

系统可凭借该技术突破,临时性解锁‘沼泽水域动态危险预警’子功能。该功能可实时扫描提前标记威胁,包括水兽的主要活动区域,为迁徙提供规避参考。

但系统必须再次强调:即便拥有此辅助功能,选择横穿沼泽方案的整体风险预估仍高达36%!系统强烈建议宿主优先选择安全性更高的绕行路线。】

云舒挑眉,用意念戳了戳那虚拟屏幕:“知道了知道了,别啰嗦。风险我心里有数。你现在就明确告诉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能造出符合条件的船,是不是就真的存在穿过那片沼泽的可能性?”

屏幕急促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弹出一个小小的、几乎微不可察的“是”字。在这个“是”字的后面,还跟了一个画风极其简陋、看起来勉勉强强的小表情符号,一个歪着脑袋、线条简单的火柴人,活像是系统本“人”正在极度纠结地点头认可。

云舒看着那个憨态可掬又透着一股不情愿的火柴人符号,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行吧,就算真是个功能不全的残次品系统,关键时刻倒还不算太掉链子,至少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带有条件的肯定答案。这就够了!

与“二百五”系统的内部对话告一段落,云舒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不远处,汋匀部落的罗可巫仍在向石鸣族长详细描述着沼泽内的种种凶险景象,语气沉重,满是“你们万万不可冒险”的告诫。云舒没有立刻凑过去插话反驳。

她看到巫祝正在细心地为汋匀部落的伤员检查伤口、更换草药,便主动走过去搭手帮忙。她动作轻柔地递上捣好的药泥,或是帮忙按住因疼痛而微微挣扎的兽人,做得有模有样,神情专注。

趁着包扎换药的间隙,她状似随意地跟身边几个性格看起来比较爽朗健谈的汋匀部落兽人闲聊起来。这一聊,倒是让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汋匀部落的兽人,竟然跟他们红石部落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

都是在那场笼罩天地、记忆犹新的诡异红色雨雾降临之后,部落中原本形态各异的兽首兽人,才慢慢地演化成了如今这种形态。

云舒一边听着,一边悄悄打量着对方的体貌特征:他们的五官轮廓、身体结构,与自己部落的兽人差别并不大,都属于同一大类的兽人。

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异。比如,无论雌性还是雄性,他们的耳朵虽然也是尖的,但普遍比自己部落兽人的耳朵要短上一小截,而且尖端的弧度更为圆润些,不像红石部落兽人的耳朵那么纤长锋利。

“难道是因为以前长期生活的海拔和环境不同导致的细微进化?”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红石部落常年居于雪山附近的荒石滩,海拔较高,气候寒冷,或许更尖更长的耳朵有利于在风雪中捕捉声音、感知环境变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