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本源核定仪（2/2）

幸好祖父及时赶来拦着，他看到被粗麻绳勒出痕迹的礼案，手都在发颤，声音里裹着一丝哽咽：“这礼案见证了几十年的礼，多少人在这行拜师礼、解邻里仇，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就是在这案上，给镇上的老先生郑重行拜师礼，才学会了教书育人；你们小时候，不也来这案上写过礼帖吗？你写‘谢谢妈妈’，还问我‘这样妈妈会开心吗’，我告诉你‘会，因为这里面有你的敬’，现在怎么就忘了这份敬？这礼案不只是个物件，它还藏着咱们的根 —— 当年没这么多纠纷的时候，多少人靠着这礼和轩的礼，守住了人际的和；现在日子好了，怎么就忘了这份‘礼仪’的根了？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这么不懂得珍惜‘敬仪相守’的意义？”

那个银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怔怔地盯着礼案，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案角浅浅的一道小疤：“顾爷爷，这道疤…… 是不是我小时候摔在案角弄的？您还说‘这礼案是敬的念想，得好好爱惜’。” 祖父点了点头，眼里泛着光：“是啊，你后来还拿布擦了半天，说‘以后再也不撞它了’，现在怎么就忘了？” 年轻人突然红了眼眶，把粗麻绳解开：“我怎么能忘了…… 这礼案上还有我写的第一张礼帖呢……”

看着被糟蹋的礼和轩，镇上的老人都唉声叹气地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只图自在，不懂‘礼仪’的重要，也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宝贝，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为了礼和轩操劳，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甚至因为修复礼案、整理典籍，手上还添了不少小伤口，他劝道：“爷爷，要不咱们把礼和轩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咱们在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从家里拿来木料、细砂纸和新的绒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礼和轩 —— 蹲在礼案旁，用细砂纸轻轻打磨被踩坏的边角，再用木料补上缺口，手上被砂纸磨破了皮，就贴个创可贴继续干；把扔在地上的青铜爵捡起来，用软布蘸着铜油仔细擦，擦到重新泛着光泽；把被刻字的樟木架用细砂纸打磨光滑，再重新刷上清漆；把摔裂的礼仪镜宝贝似的小心收好，说 “就算不能用了，也是个念想”；把扔在墙角的礼仪服捡起来，洗干净熨平整，叠好后放回储物间；最后，他还在礼和轩门口摆了张小桌，免费给路过的人讲礼仪小故事，比如 “孔融让梨显敬意”“程门立雪表诚心”，说 “就算没人学礼，能让大家知道礼的好，也值了”，像在护着一份珍贵的礼心。

他还在礼和轩门口立了块新的木牌，墨色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对礼和轩的珍视，写着 “礼敬天下，仪和万家”，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烟墨，透着淡淡的清香，木牌的边缘还被他细细打磨得光滑，生怕刮到学礼的人，细节里满是用心。

一开始，有些年轻人还会撇嘴笑：“老顽固，这破礼和轩有什么好护的？改成网红打卡点多赚钱，比你守着这破地方强多了，讲礼仪又不能当饭吃，谁愿意干啊。”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刚摆好的礼仪典籍哗啦一声扔在地上，还笑着说 “这些破书没人看，摆着也没用”。祖父却不气馁，第二天依旧早早来礼和轩，把典籍重新捡起来整理，他会主动凑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给年轻人讲礼和轩的故事：“你们看这青铜爵，当年我父亲用它给镇上的老医生郑重敬过酒，老医生红着眼说‘这辈子没白行医’；有一年夏天，镇上闹矛盾的两家人，在这礼案上一起喝了和解酒，从此成了好邻里；你们小时候，不也在这礼和轩里，跟着我给奶奶行过敬茶礼？你端着茶，说‘奶奶您辛苦了’，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现在怎么就忘了‘敬’的意思了？要是连老祖宗留下的‘礼’字都不记得，咱们还能算有教养的人吗？做人要懂礼，要存敬，对人多一份礼，心里就多一份暖，这样才能活得和乐，才能让身边的人都舒服。”

有次，那几个想卖礼案的年轻人又来礼和轩，他们拿着粗撬棍，想把礼和轩的木门拆下来当柴火。祖父走过去，没有骂他们，只是平静地指着门上的铜环：“你们看这温热的铜环，多少人推过它来学礼，多少人推过它来和解 —— 有晚辈推开门，来给长辈道歉，眼里满是愧疚；有邻居推开门，来求化解矛盾，手里提着水果；有孩子推开门，来给老师送礼帖，脸上满是诚意。当年我父亲教我当礼长的时候，告诉我‘礼和轩是传礼的地方，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带着想变好的心意，不能辜负这份心意，辜负了，就是丢了礼长的本分’。现在你们想把它拆了烧火，对得起那些来学礼的人，对得起把这礼和轩传下来的先人吗？对得起自己心里那份‘该有的敬意’吗？”

年轻人看着祖父发红的眼眶，又低头看着门上的铜环，铜环上的铜绿泛着光，像在说着重往的礼和故事，撬棍慢慢垂了下来。其中一个穿白色卫衣的年轻人低着头小声说：“顾爷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糟蹋礼和轩，也不该随便对人轻慢，您能教我们写礼帖吗？我们也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懂礼。”

祖父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的光，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学，爷爷就教，写礼帖不难，但要记住，写的不只是字，是心里的敬，要想着‘对方看到会开心’，才能写得好。”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年轻人就带着工具来礼和轩，有的帮着打扫卫生，有的帮着整理礼器，有的跟着祖父学写礼帖。祖父从最简单的握笔姿势教起，耐心地握着年轻人的手，一点点教他们：“笔要握稳，字要写正，每一笔都要用心，比如‘敬’字，左边‘苟’是谨慎，右边‘攵’是践行，合起来就是‘一丝不苟对待他人’；写礼帖的时候，要先写对方的称呼，再写自己的心意，最后落款，不能马虎。” 教他们行躬身礼时，还会提醒：“躬身要弯到四十五度，不能太浅显轻慢，也不能太深显刻意，眼神要看着对方的脚边，态度要真诚 —— 礼不是形式，是把敬意装在动作里。” 一开始，年轻人总写歪礼帖，躬身也不到位，想放弃，祖父就拿自己学礼的事给他们看：“爷爷当年学躬身礼，练了一个月才标准，腰都酸了，可学会后，给老先生行礼，老先生说‘这孩子懂礼’，那一刻就觉得值了 —— 礼是练出来的，敬是装在心里的。”

慢慢的，年轻人越来越懂礼仪的意义，有的开始真诚地对服务员说 “谢谢”，有的主动给父母递水时双手奉上，那个染着银蓝色头发的年轻人，有次给他的老师亲笔写了张感谢礼帖，还亲手送到学校，老师感动得说 “你长大了，懂得尊重人了”。年轻人来礼和轩给祖父看老师的回信，笑着说 “顾爷爷，原来一句谢谢、一个躬身，能让人这么开心，这比玩游戏有意思多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礼和轩打闹了，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礼和轩帮忙，有的学写礼帖、练礼仪，有的帮着整理礼器、讲礼仪故事，有的甚至发起 “礼仪日” 活动，每周去社区教老人用手机、对服务行业说感谢，礼和轩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 写礼帖的沙沙声、行礼仪的轻响、讨论礼意的话语每天都能听到，像在诉说着 “礼和” 的敬和。

有次，陈默轻声问祖父：“爷爷，您守着这礼和轩这么多年，累吗？有时候没人来，您不觉得孤单吗？” 祖父停下手里的活，含笑看着拜师的徒弟给师傅敬茶，眼里满是温柔：“默默，累是真累，但不孤单。这礼和轩里藏着咱们的根，藏着老祖宗传下来的‘礼仪’，藏着很多人的暖意 —— 有学礼者在这里懂得敬意，有矛盾者在这里找回和乐，有年轻人在这里学会尊重，这些都是值得的。做任何事都不能怕累，不能怕孤单，只要守住礼心，守住对敬意的坚守，就会有意义。就像这张亲笔写的礼帖，写的时候要用心，送的时候要真诚，可看到对方开心的样子，就觉得对得起这份心意；就像咱们的人生，懂礼的时候难，坚持的时候要付出，可看到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礼意而温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顿了顿，又说：“这礼核就是咱们心里的‘礼和轩’，要是礼核失礼了，咱们就像没了礼案的礼和轩，空空荡荡，没了敬意，日子过得没了和乐。咱们要守住这份‘礼仪’，像守住这礼和轩一样，守住心里的‘敬和’，才能活得温软，活得有教养。”

此刻，掌心灵核符文的温度，竟和当时祖父教他写礼帖时的掌心温度一模一样 —— 带着点毛笔的温软，还裹着素色绢布帖的清香，暖得人心里踏实，却又透着一股 “要懂礼” 的力量。陈默用力握紧符文，指节都泛白了，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那双手上还沾着墨汁的痕迹和礼器的铜粉，却能把最纯粹的 “礼心”，稳稳递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像老礼和轩里的烛火，历经岁月，依旧透着 “礼敬天下” 的敬和。

“礼核定仪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带着颤音的哭腔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着控制台的屏幕，指尖按在屏幕上都在抖，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你们看，贯穿七宇宙的原本淡紫色的礼核线，有五分之四都变成了浅灰色，像被失礼能量彻底染透，连一丝淡紫色的光都看不见了；四百二十处失礼裂隙区里，浅灰色的失礼能量像冷雾一样飘着，把原本该充满敬和的区域，都裹成了‘人人轻慢’的模样，里面的人连随口对长辈说句敬语都不肯，连双手接物都觉得麻烦，总想着‘我舒服就行’‘别人管不着’；虚拟沙盘里的‘礼心模型’，都快被冷雾盖满了 —— 原本‘礼长’传礼的礼心光带，断了九成九，剩下的那一点点光，也在慢慢变灰；‘路人’心怀敬意的礼核标记，变成了透明的虚影，风一吹就散，连轮廓都留不住，好像从来没存在过；最吓人的是‘普通人’懂礼的淡紫色光，外面都裹着一层失礼能量形成的冷膜，冷膜上还在冒寒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被失礼，再也透不出一点敬和！”

林薇快速调出地球平行维度的实时画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飞快，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哽咽：“高危节点在第三百九十五星系的礼核礼和轩境，那里的亿万年礼核礼器，99.9% 都被冷雾裹着，用手一碰，就透着‘失礼’的生冷感，像摸了块冷透的废铜，指尖能感受到那种轻慢的恶心，稍微靠近就觉得心里发慌，能把人的心都揪紧；地球这边更糟，昨天监测到‘失礼闹剧’—— 有个学生在课堂上顶撞老师，还嘲笑老师‘讲得不好’；还有‘敬意缺失’—— 超市里，顾客把商品扔在收银台就走，收银员提醒‘请拿好’，顾客却嫌‘啰嗦’；社区里的‘礼和角’，以前每到周末，都会有人来这里学礼仪、练敬语，现在桌子上积了厚厚的灰，礼仪道具都生了锈，墙上‘礼敬天下，仪和万家’的标语，被人用喷漆涂成了搞笑的漫画，画着一个人插着兜对服务员指手画脚，像一道刺眼的伤疤，没人愿意再提‘礼仪’‘敬和’这些词，好像心怀敬意，就是件老土的事，会被人笑话‘太假’。”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又握紧了掌心里的礼核符文，祖父的话在耳边响起来：“礼和轩的烛火不能灭，心里懂礼的敬和也不能灭，再难，也不能丢了敬意。”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别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激活所有礼心节点，修复裂隙，就能重新唤醒礼核的敬和。爷爷教我的，再浓的冷雾，只要揣着礼意去散，总能暖回来；再深的失礼，只要用敬意去破，总能和乐。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守护礼和轩一样，一点点修复礼核，守住这份‘敬仪相守’的信念。”

说着，他打开怀表，把礼核符文放在表盘中央，柔和的淡紫色光与表盘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像一缕清雅的礼香，慢慢扩散开来。陈默知道，接下来的路确实会很难，但他会像祖父守护礼和轩一样，守住这份礼核，守住宇宙的 “敬和”，因为他相信，只要不遗忘礼心，就一定能看到 “礼和传家” 重新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 那时，老礼和轩的暖黄纱灯会永远明亮，每一个人都会心怀敬意，每一份人际联结都会满是和乐，每个角落都能充满 “谢谢您” 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