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藩王谋,香窃听(1/2)

慕容翊的御驾如期回宫,鎏金的车轮碾过皇宫的青石板路,发出 “轱辘轱辘” 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前奏。紫宸殿内,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再次凝聚 —— 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龙椅上的帝王脸色愈发阴沉;金砖地面光可鉴人,却照不出任何人眼底的真实心思;连殿外掠过的风声,都带着几分肃杀的寒意,吹得窗棂 “吱呀” 作响。

帝王的眉头锁得更紧,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仿佛要用意念将奏折上的字看穿。他批阅奏折时,指尖按压太阳穴的动作愈发频繁,拇指和食指用力掐着眉心,那突突直跳的青筋像一条不安分的小蛇,在额角游走,预示着头痛旧疾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强度肆虐。偶尔有大臣进殿奏事,话音刚落,便被他不耐烦地挥手打发:“此事朕已知晓,退下吧!” 语气中的烦躁,让殿内众人无不噤若寒蝉。

沈璃依旧垂首敛目,站在偏殿角落,如同最精密的青铜器械,分毫不差地准时出现。她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香盒,盒内铺着明黄色的锦缎,上面放着三枚圆润的凝神香丸 —— 这是她今早天不亮就调制的,特意加重了忘忧草的比例,还加入了微量的沉香,为的就是让药效更持久,能多安抚慕容翊片刻。

她走到香炉旁,动作轻柔地将燃尽的香灰倒在白瓷碟中,香灰呈灰白色,细腻如粉;再用银制的香铲将香炉内壁擦拭干净,连一丝残留的香灰都不放过;最后从香盒中取出一枚香丸,轻轻放入香炉,用火种点燃。火舌舔舐着香丸,先是冒出一缕青烟,随后渐渐散开,清冷的香气袅袅弥漫,如同春日清晨的薄雾,试图抚平那因国事焦灼而愈发狂暴的神经。

然而,与以往不同,沈璃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怀中那张紧贴肌肤的羊皮密道图,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夜的惊险发现 —— 密道内的阴冷土味、那两个神秘人的低沉对话、张嬷嬷膏药的特殊香气,还有贵妃酝酿中的毒计,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同时,兄长沈良可能尚在人世的消息,又如远方的灯塔,在仇恨的迷雾中投下一丝微光,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她变得更加警觉,也更加大胆。以往在紫宸殿,她只敢守在偏殿角落,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敢有;如今,她却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 龙椅后的屏风、正殿与偏殿相连的走廊、西暖阁的地砖缝隙,甚至是博古架后的墙壁,每一处都可能与密道有关。

在慕容翊因剧痛而暂时歇息、或是凝神香起效让他得以短暂小憩的间隙,沈璃总会找借口靠近那些关键区域 —— 有时是 “香炉香料不足,需回尚药局取新的”,路过走廊时故意放慢脚步,用眼角余光观察地砖的纹路;有时是 “香具沾了香灰,需到偏殿角落擦拭”,趁机靠近博古架,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墙壁;还有时是 “陛下醒后可能需要温水,需提前备好”,绕到西暖阁附近,留意地面是否有松动的痕迹。

她需要验证那夜听到的只言片语,确认贵妃究竟要如何构陷她;更需要获取更多关于贵妃计划、以及那可能关乎她兄长下落的信息 —— 若镇南王与丞相勾结,而丞相又是当年构陷沈家的主谋之一,兄长的失踪会不会与他们有关?这条意外获得的密道,成了她窥探帝国最高机密的唯一途径,也是她复仇路上唯一的稻草。

机会出现在一个午后。彼时,阳光透过紫宸殿的格子窗,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慕容翊服用了太医署加重了剂量的安神汤药 —— 汤药是用阿胶、龙眼肉、酸枣仁熬制的,黑乎乎的,散发着苦涩的药味,他捏着鼻子才喝下去 —— 终于在凝神香的辅助下,陷入浅眠。他靠在龙椅上,头歪向一侧,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呼吸渐渐平稳,只是眉头依旧微蹙,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为陛下盖好锦被 —— 锦被是明黄色的,上面绣着五爪金龙,边角用金线缝缀,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生怕惊醒帝王。盖好锦被后,他转身对着殿内众人做了个 “噤声” 的手势,示意所有人保持绝对安静;自己则守在龙榻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皮却不住地打架,显然也熬得够呛,忍不住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沈璃屏住呼吸,指尖攥紧了手中的香铲,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偏殿一处摆放着博古架的死角 —— 博古架上摆满了古董,有青瓷花瓶、白玉摆件、青铜鼎,还有几卷古籍,这些都是慕容翊的珍藏,平日里鲜少有人靠近。这里光线最暗,被博古架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也最不引人注意,连李德全的目光都很少扫到这里。

她假装擦拭香炉,将香铲在香炉边缘反复摩擦,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以此掩盖自己的真实动作。指尖却仔细地拂过墙壁与地板相接的踢脚线附近 —— 墙壁是用青砖砌成的,表面涂了一层白灰,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踢脚线是木质的,因年代久远而有些发黑,边缘还沾着些许灰尘。

忽然,她的指尖触到一丝极细微的缝隙 —— 缝隙藏在木质踢脚线与青砖的连接处,宽度不足一指,若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那缝隙边缘有些粗糙,像是被人刻意凿过,又用灰浆草草填补过,随着时间推移,灰浆脱落,才露出了缝隙。

心中一动,沈璃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强压下激动,俯下身,假意寻找掉落的香灰,将耳朵极其轻微地贴附在那缝隙之上。耳廓传来墙壁的冰凉,还有一丝微弱的震动,像是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却被厚厚的墙壁阻隔,模糊不清。

起初是一片寂静,只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还有李德全轻微的鼾声。但很快,一阵极其模糊、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渗入耳中 —— 声音闷闷的,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需要极大的专注力才能分辨,每一个字都要在脑海中反复拼凑,才能勉强听出轮廓。

是慕容翊的声音!虽然模糊,但那独特的、带着疲惫与威严的嗓音,她绝不会听错 —— 那声音低沉,带着帝王特有的不容置疑,即便是在交谈,也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另一个声音略显苍老,语速较快,每一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透着谨慎与精明,像是在汇报什么重要的事情,生怕说错一个字。

“…… 南方诸州,今岁粮赋虽已入库,然镇南王所辖三路 —— 衡州、永州、桂州,押送延迟半月有余,所呈数目亦与户部预估有出入,相差近十万石……” 苍老的声音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每说一个地名,都停顿一下,像是在确认慕容翊是否在听。

“哼,” 慕容翊的冷哼即便隔着墙壁也带着寒意,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刮得人皮肤发紧,“何止出入?朕看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以为拖延粮赋、虚报数目,朕就看不出来他的心思?枢密院探查得如何?他那‘王府护卫’究竟扩编了多少?是不是已经超出了藩王护卫的定制?”

枢密使!与陛下密谈的竟是执掌军国要务的枢密使!沈璃的心猛地一提,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连胸口的起伏都变得极轻,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盖过了墙后的对话。她将全部心神凝聚在听觉上,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回陛下,” 枢密使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着地面,“据暗线回报,镇南王以‘剿匪’‘护卫商路’为名,在永州、桂州私募精壮,已逾定制三成!且这些新募的兵丁,多在偏远山庄秘密操练,装备精良 —— 有不少是从西域购入的弯刀和弩箭,恐非普通护卫可言。更可疑的是,近期有多批来历不明的巨量金银,通过不同渠道流入其藩镇,数额保守估计在百万两以上,来源…… 疑似与京中某些显赫门第有关。”

“京中?” 慕容翊的声音陡然锐利,像是出鞘的利剑,带着杀气,“查!给朕一查到底!是哪些蛀虫,吃着朝廷的俸禄,却敢暗中资敌,妄图倾覆我慕容氏江山?!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藩王勾结!”

“陛下息怒。” 枢密使连忙安抚,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对方行事极为隐秘,所有往来都通过旁支、门生故吏的名义操作,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找不到直接证据。且…… 根据暗线传回的消息,此事似乎与近年来某些已定案的旧事有所牵连 —— 比如三年前的沈家通敌案,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几位官员,如今都与丞相府往来密切,这就更难抓住切实把柄了。”

“丞相!” 沈璃的指甲瞬间掐入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 三年前沈家满门被抄斩的画面瞬间涌上脑海:父亲被押上刑场时的从容、母亲在狱中自尽时的决绝、兄长战死的消息传来时的绝望,还有丞相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在朝堂上义正词严地弹劾父亲 “通敌叛国”,字字句句都像刀子,扎在她的心上。

果然是丞相一党!沈家的血案,背后最大的推手之一便是当朝丞相!父亲当年任兵部尚书时,就与丞相政见不合,父亲多次在朝堂上弹劾丞相结党营私、贪墨河工款,还掌握了丞相暗中与地方官员勾结的证据,只是还未及上奏,便被丞相反咬一口,诬陷通敌叛国,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这老贼竟还敢勾结藩王,图谋不轨,妄图颠覆慕容氏的江山!

巨大的恨意如同毒焰般灼烧着沈璃的五脏六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倾听 —— 她需要知道更多,知道丞相和镇南王的具体计划,知道陛下打算如何应对,这些都是她复仇的关键。

“缺乏铁证?” 慕容翊的声音充满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得让人胆寒,“那就去找!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证据找出来!南境军镇的那些将领,有多少还忠心于朝廷?有多少已经被镇南王收买?你给朕列一个名单,朕要亲自过目!”

“陛下明鉴,这正是臣所忧心的。” 枢密使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镇南王经营南境二十余年,树大根深,不少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或是与其有姻亲关系,早已是他的人。若是骤然调兵,恐会打草惊蛇,甚至引发兵变。臣以为,当以暗中部署、分化瓦解为主,徐徐图之。可先从粮草、军饷供给入手 —— 削减南境的粮草拨付,延缓军饷发放,逐步削减其爪牙;同时密调北疆精锐,以‘换防’‘秋季操演’为名,悄然南移,在南境周边形成合围之势,待时机成熟,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削藩!”

“北疆精锐……” 慕容翊沉吟片刻,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权衡,“黑风峡那边尚未彻底平定,北戎虽暂退,然狼子野心不死,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此时抽调精锐南下,若北境有变,朕该如何应对?北疆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两害相权取其轻。” 枢密使的声音坚定了几分,“镇南王之患,已在肘腋 —— 他手握南境兵权,掌控南方粮赋,若等他羽翼丰满,再想削藩,难如登天!且北境有定北将军萧策镇守,萧将军是萧老将军之子,忠勇双全,麾下还有当年萧老将军留下的旧部,战斗力强悍,暂可无忧。当务之急,是稳住南方,绝不能让镇南王成燎原之势!”

后续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似乎涉及具体的兵力调配和将领任命,比如北疆要调哪几支军队、由谁统领、何时出发,还有如何与南境的暗线联系,这些内容更加隐秘,也更加模糊,沈璃只能断断续续听到 “龙镶军”“鹰扬军”“三日后出发”“暗线代号‘青鸟’” 等零星的词语,却足以让她心惊肉跳。

沈璃靠在墙壁上,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指尖却又滚烫,血液中奔流着一股炽热的火焰 —— 镇南王异动!勾结朝臣(极可能就是丞相!)!陛下已心生削藩之念,正在暗中调兵遣将!这无疑是搅动朝局、借刀杀人的天赐良机!

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型 —— 她要想办法,将皇帝暗中削藩、特别是调遣北疆精锐南下的消息,巧妙地 “泄露” 给丞相一党,或者…… 直接泄露给镇南王!

一旦镇南王得知朝廷已对他起疑并暗中部署,他会怎么做?要么束手就擒,等着被削藩,落得个圈禁终身的下场;要么…… 狗急跳墙,提前造反,拼一个鱼死网破!

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丞相一党都是沉重的打击。若镇南王提前起事,他与丞相勾结的证据便更容易暴露 —— 打仗需要粮草、军械,这些都需要丞相在京中暗中提供,只要陛下追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若镇南王被逼反,朝廷与之开战,无论胜负,丞相都难逃干系 —— 慕容翊绝不会放过这个清算丞相的机会,定会借 “通敌叛国” 的罪名,将丞相一党连根拔起!

而一旦朝局大乱,慕容翊的注意力被南方藩王和朝中奸佞彻底吸引,无暇顾及后宫的小动作,她便能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 —— 可以更自由地调查兄长的下落,可以寻找机会收集丞相构陷沈家的证据,甚至…… 可以利用混乱,给予仇人致命一击!

风险同样巨大。一旦消息泄露的源头被查到她身上,那便是万劫不复 —— 泄露军国机密,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即便她现在深得慕容翊依赖,也难逃一死。而且,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并且不引起怀疑,是最大的难题。

直接通过密道出去?不行。密道虽隐秘,但她对密道的尽头并不完全了解,且从密道出去后,如何联系镇南王或丞相的人,都是未知数,一旦中途被发现,不仅消息传不出去,她自己也会身陷险境,甚至暴露密道的存在。

通过陈老的药商渠道?也不行。传递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风险极高 —— 药商虽与陈老相识,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药商不会为了利益出卖她;而且药商往返于京城和南境需要时间,等消息传到镇南王手中,恐怕陛下的部署早已完成,失去了意义。

她需要一把更安全、更隐秘的 “刀”,一把能替她传递消息,又能让她置身事外的 “刀”。

忽然,贵妃齐氏那恶毒的面容闪过她的脑海 —— 齐氏穿着华丽的宫装,坐在飞鸾宫的软榻上,眼神阴狠地看着她,说 “沈璃,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也敢和本宫争宠”;还有那夜在密道中听到的 ——“这次…… 必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一个更加曲折、也更狠辣的计划雏形,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她可以设法,让贵妃的人 “意外” 获知这个削藩的秘密!

贵妃与丞相一党在后宫前朝本就盘根错节,利益攸关 —— 贵妃的兄长齐成,当年就是在丞相的举荐下才当上户部尚书,虽然后来因贪腐被罢官,但齐家与丞相府的关系依旧密切;贵妃能在后宫站稳脚跟,也离不开丞相在朝堂上的支持。丞相若倒台,贵妃及其家族也难以独善其身,甚至可能被牵连,失去如今的地位和荣华。

贵妃得知如此重大的消息,必然会想方设法通知丞相 —— 她不会坐视丞相倒台,更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而自己,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利用这条密道,将这个消息 “不经意” 地让贵妃派来探查密道、准备构陷自己的人听到即可!

如此一来,消息传递了出去,而自己却能将嫌疑撇得干干净净 —— 贵妃的人是为了构陷她才潜入密道,“偷听到” 消息纯属意外,谁也不会想到是她故意泄露的;甚至,若操作得当,还能让慕容翊怀疑是丞相通过后宫(贵妃)窥探到了机密,认为丞相与贵妃早有勾结,反而能加速丞相的灭亡!

一石二鸟!既借贵妃之手传递了消息,又能加深慕容翊对丞相和贵妃的猜忌,为复仇铺路。

沈璃被自己这个大胆的计划激得手心冒汗,后背却泛起一丝寒意 —— 这简直是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任何一步出错,都会摔得粉身碎骨。但她没有退路,沈家的血海深仇、兄长的生死未卜、自己的生死存亡,都系于此计。复仇的火焰和求生本能驱使着她,必须兵行险着。

之后数日,沈璃又利用慕容翊议事、小憩的机会,多次冒险贴近那处缝隙偷听。每次偷听,她都精心策划 —— 有时假装去偏殿取香具,有时借口为陛下添茶水,甚至有一次,她故意打翻了茶杯,趁着收拾的机会,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得更近。

零星的信息碎片不断补充印证着她的计划:她得知了即将南调的北疆精锐部队番号 —— 龙镶军和鹰扬军,这两支军队是北疆最精锐的部队,战斗力极强,当年兄长还在龙镶军待过一段时间;她得知了粮草先行调配的路线 —— 从关中粮仓出发,经洛阳、荆州,最终运往南境周边的隐秘据点,时间定在三日后;她甚至听到了几个被慕容翊和枢密使怀疑已倒向镇南王的南境将领名字 —— 永州总兵王奎、桂州副将李默,这两人都是镇南王的亲信,当年曾参与过镇压南方的叛乱。

每一个信息,都如同拼图的一块,让她脑海中的计划愈发清晰完善。她将这些信息牢牢记在心里,反复琢磨如何在 “自言自语” 中自然地透露出来,既不能太完整,显得刻意,也不能太零散,让贵妃的人抓不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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