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决战漠,擒汗王(1/2)

漠北草原腹地的烈火与杀戮,终究如同燎原之势,无法被彻底封锁。那些侥幸从火海中逃脱的胡族牧民,衣衫褴褛,满脸烟灰,一路向南狂奔,口中嘶吼着无人能懂的胡语,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几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骑着快马,马不停蹄地穿越草原,直奔朔风城外的胡族主力大营,他们的战马口鼻喷着白沫,四蹄踉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王庭遇袭!粮草尽焚!”“后方大乱!部落被屠!”

这些如同惊雷般的噩耗,随着逃亡者的脚步,随着传令兵嘶哑的呼喊,如同雪崩般席卷了整个胡族大营。起初,还有士兵将信将疑,认为是南人散布的谣言,可当越来越多的目击者带来相同的消息,当营外隐约能看到南方草原升起的滚滚黑烟时,恐慌如同最恶毒的瘟疫,瞬间在胡族大军中蔓延开来。

金顶王帐内,炭火依旧熊熊燃烧,温暖如春,却驱不散阿史那刹心头的寒意。不久前,他还志得意满,手中端着盛满马奶酒的金碗,畅想着三日后踏平朔风城,生擒沈璃,将她的人头制成酒器,率领大军南下中原,掠夺无尽的财富与奴隶。可此刻,那只金碗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滚出老远,马奶酒洒了一地,浸湿了华贵的波斯地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史那刹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传令兵,他的手指如同铁钳,死死掐住传令兵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传令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困难,却依旧挣扎着,语无伦次地嘶吼:“汗…… 汗王!是…… 是南人的军队!好多…… 好多骑兵!他们像从雪地里钻出来的魔鬼,烧了我们的牧场,杀了我们的牛羊,囤积的粮草…… 全没了啊!部落里的老弱妇孺,都…… 都被他们杀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史那刹猛地将传令兵掼在地上,坚硬的地毯都被砸得凹陷下去。传令兵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阿史那刹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阿史那刹如同困兽般在帐内疯狂踱步,他的双眼赤红如血,布满了血丝,脸上的络腮胡因为愤怒而根根倒竖,模样狰狞可怖。

“沈璃的主力明明还在朔风城里当缩头乌龟!” 他嘶吼道,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帐顶,“朔风城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哪里来的军队能绕到我们后方?!难道是飞过去的吗?!”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那片牧场是胡族的命脉,囤积的粮草足以支撑前线三万大军三个月的消耗,还有无数的牛羊,是部落越冬的根本。如今粮草尽焚,后方大乱,意味着他这十几万大军即将断炊,意味着他们的退路被彻底切断!

可现实容不得他自欺欺人。很快,第二名、第三名传令兵接踵而至,带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糟糕:“汗王,乌桓部的族长战死,部落营地被烧成一片焦土!”“汗王,拓跋部和贺兰部的残余族人正向北逃窜,说南人的骑兵还在追击!”“汗王,营中士兵已经开始恐慌,不少人偷偷收拾行李,想要逃跑!”

帐外,恐慌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蔓延。原本整齐的营盘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四处奔走相告,脸上满是恐惧与焦虑。有的士兵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退路;有的士兵则对着南方的天空祈祷,希望神灵能保佑他们;还有的士兵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挥舞着弯刀,在营中肆意砍杀,发泄着内心的绝望。

阿史那刹冲出王帐,看到营中一片人心惶惶的景象,心中的怒火与恐慌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对着天空发出一声长长的咆哮,声音凄厉而绝望:“都给本汗闭嘴!谁敢再散布谣言,谁敢逃跑,本汗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的咆哮暂时压制了营中的混乱,士兵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可那眼底深处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阿史那刹知道,军心已经动摇,再这样下去,不等南人来攻,大军自己就会溃散。他必须稳定局势,必须找到出路。

“传令下去!” 阿史那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收缩防线,加强警戒,防止南人趁机偷袭!同时,派斥候火速探查南人奇兵的动向,弄清楚他们的兵力和意图!另外,清点营中剩余粮草,计算可支撑的时日!”

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他们都清楚,如今的局面已经极其不利,粮草将尽,后方被袭,军心涣散,想要扭转战局,难如登天。阿史那刹站在王帐前,望着南方朔风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或许,撤退才是唯一的选择?可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不仅会失去到手的战果,还会威望尽失,被其他部落嘲笑。他不甘心!

就在阿史那刹焦头烂额,在进攻与撤退之间犹豫不决,试图稳定局势之时 ——

“咚!咚!咚!咚!”

朔风城头,那沉寂了多日的战鼓,毫无征兆地,骤然擂响!

这鼓声,不同于以往的试探性敲击,而是沉重而激昂,如同积蓄了太久力量的惊雷,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急促。鼓声穿透呼啸的寒风,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胡族士兵的耳中,如同死神的召唤,让他们心头一紧。

紧接着,“嘎吱 —— 哐当!”

朔风城那一直紧闭的、如同巨兽獠牙般的厚重城门,在刺耳的绞盘转动声中,缓缓洞开。两扇巨大的城门沉重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的尘土,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早已蓄势待发、憋屈了许久的大衍主力军队,如同决堤的洪流,在李敢、赵武、秦峰等将领的指挥下,以严整的阵型,汹涌而出!

最前方的是刀盾手,他们手持厚重的盾牌,盾牌上布满了铁钉,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一步步向前推进;刀盾手之后,是长枪兵,他们的长枪如同森林般密集,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胸膛;长枪兵两侧,是弓弩手,他们手持强弓,箭囊里装满了箭矢,弯弓搭箭,瞄准了前方的胡族军队;而在阵型的两翼,是精锐的骑兵,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手持马刀和长矛,蓄势待发,如同即将扑食的猛虎。

城头上,旌旗招展,“征北大元帅沈” 的玄色帅旗依旧高高飘扬,无数面各色营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大衍军队的威严。士兵们的呐喊声、战马的嘶鸣声、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杀气冲天!这支军队,与之前 “畏战不出”、“龟缩防守” 的姿态,判若两军!

“他们…… 他们出来了!南人出来了!” 胡军前沿的士兵发出惊恐的呼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已经习惯了南人闭门不出的模样,如今看到这支气势如虹的大军,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

阿史那刹闻讯,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朔风城城门方向。当他看到那阵容严整、士气高昂的大衍军队时,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明白了过来!

中计了!他彻底中计了!

沈璃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畏战!她是以朔风城为饵,用 “龟缩防守” 的假象,牢牢吸引住了他的主力,让他误以为大衍军队士气低落,无力再战。而就在他集中精力围攻朔风城之时,她却派出一支奇兵,长途奔袭,绕到他的后方,端了他的老巢,烧毁了他的粮草!

“沈 —— 璃 ——!” 阿史那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怒火与屈辱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攥着弯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刀刃甚至被他握得微微颤抖。

退路已断,粮草将尽,军心涣散。此刻,除了拼死一战,阿史那刹已别无选择!他必须打败眼前的大衍军队,才能找到一线生机!他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内心的恐慌,驱动大军进行最后的疯狂。

“全军听令!” 阿史那刹举起弯刀,指向朔风城方向,嘶吼道,“给本王杀!踏平这些狡诈的南人!用他们的血,洗刷我们的耻辱!杀了沈璃,杀了所有南人,财富和女人都是我们的!”

胡族士兵们在他的煽动下,心中的恐惧暂时被贪婪和愤怒取代。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出疯狂的呐喊,如同潮水般向着大衍军队冲去。

辽阔的、尚未完全解冻的北境冰原,在初春惨淡的阳光下,见证了自五年前那场大战以来,规模最为浩大、也最为惨烈的一场决战!

双方数十万大军,如同两股巨大的、色彩分明的潮水,在冰原上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嘭 ——!”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刀盾手的盾牌与胡族士兵的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长枪兵的长枪刺穿胡族士兵的身体,发出沉闷的 “噗嗤” 声;弓弩手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穿透敌人的甲胄,带走一条条生命。

刹那间,金属撞击的铿锵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垂死者的哀嚎、战马的嘶鸣、以及双方将士疯狂的呐喊声,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鲜血,迅速染红了枯黄与雪白交织的冰原。起初只是点点血迹,很快便汇聚成溪流,顺着冰原的沟壑流淌,在低温下渐渐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棱。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有的是士兵的手臂、大腿,有的是战马的头颅、四肢。倒下的尸体很快便被后续涌上的人马践踏成泥,与冰雪、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惨烈的景象。

这是一场意志与力量的终极碰撞,每一步前进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大衍军队凭借着严整的阵型和高昂的士气,稳稳地占据着上风。刀盾手组成的防线如同铜墙铁壁,胡族士兵的冲锋一次次被挡回,留下遍地尸体;长枪兵则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在刀盾手的掩护下,不断刺杀冲锋的胡族士兵,形成一道道死亡的屏障;弓弩手则持续输出,箭如雨下,将试图迂回包抄的胡族骑兵射杀在半路。

李敢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在阵前指挥作战。他目光锐利,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不断调整着阵型,下达着一道道命令:“左翼骑兵,挡住胡人的冲击!”“右翼弓弩手,集中火力,射杀他们的将领!”“中路长枪兵,推进!给我把胡人的阵型撕开!”

在他的指挥下,大衍军队的进攻有条不紊,如同一部精密的战争机器,不断地吞噬着胡族军队的有生力量。

而胡族军队虽然人数众多,却因为军心涣散、粮草将尽,战斗力大打折扣。他们的冲锋缺乏章法,大多是各自为战,凭借着一股蛮勇向前冲,却在大衍军队严整的阵型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许多胡族士兵冲到一半,看到身边的同伴纷纷倒下,心中的恐惧再次浮现,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甚至开始向后退缩。

就在双方主力于正面战场陷入残酷的绞杀之时,一支规模更小、却更加精锐的骑兵部队,如同幽灵般,从大衍军队的右翼悄然分出。他们正是完成奇袭任务后,马不停蹄赶回战场的沈璃与一千暗凰卫,以及两百余名轻骑兵精锐。

他们依旧保持着玄甲轻骑的装扮,玄色的轻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肩甲上的暗金凤凰徽记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醒目。他们如同一条灵活的、却又无坚不摧的黑色毒龙,沿着大衍军队与胡族军队的边缘,快速穿插,避开正面的激战,直扑胡族军队的腹地!

暗凰卫的战斗方式冷酷而高效。他们三人一组,两人主攻,一人掩护,配合默契到了极致。他们的劲弩射程远、力道足,往往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将其射杀;他们的狭长战刀锋利无比,劈砍之间,总能精准地砍断敌人的脖颈或手臂;他们的马术精湛,在混乱的战场上如同履平地,时而疾驰,时而急停,时而侧翻,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他们所过之处,胡军人仰马翻,阵型被轻易撕裂。一名胡族骑兵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试图阻挡他们的去路,一名暗凰卫士兵侧身避开弯刀,同时手中的战刀顺势劈出,一道寒光闪过,胡族骑兵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几名胡族士兵结成小阵,想要围攻一名暗凰卫,却被他身后的两名同伴用劲弩射杀,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这支沈璃的亲卫,在此刻,真正展现出了他们为何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实力!他们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在胡族军队的阵线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沈璃的目标明确无比 —— 直指那位于胡军后阵、被众多精锐亲卫层层保护的金顶王帐!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阿史那刹,这场战争便会彻底结束!

她骑着乌骓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身上的轻便银甲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染成斑驳红色,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锐利如鹰。她手中的天子剑,此刻已经沾满了血污,却依旧寒光凛冽,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精准地收割着敢于阻挡在她前方的胡族勇士的生命。

一名胡族将领看到沈璃直冲王帐,心中大惊,立刻率领一队亲卫冲了过来:“拦住她!不能让她靠近汗王!”

沈璃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她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迎着胡族将领冲了过去。胡族将领挥舞着弯刀,狠狠向沈璃劈来,刀风凌厉,带着呼啸的风声。沈璃侧身避过,同时手中的天子剑反手刺出,剑尖精准地刺穿了胡族将领的胸膛。

胡族将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尖,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沈璃手腕一翻,天子剑抽出,胡族将领惨叫一声,栽落马下。

“杀!” 沈璃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的暗凰卫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加快速度,跟随着沈璃,向着金顶王帐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击。

胡族的将领和亲卫们也发现了这支直奔王帐而来的尖刀,他们惊恐万状,纷纷放弃与正面大衍军队的战斗,拼死上前阻拦。无数悍勇的胡骑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用血肉之躯挡住沈璃前进的步伐。

战斗进入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沈璃身边的亲卫和暗凰卫不断有人倒下。一名暗凰卫士兵为了保护沈璃,挡住了一支射向她的冷箭,箭头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很快便被蜂拥而至的胡族士兵淹没;一名轻骑兵为了给沈璃开辟道路,挥舞着马刀,冲入胡族士兵的人群中,斩杀了数人后,终因寡不敌众,被胡族士兵的弯刀砍中,倒在了血泊中。

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剩下的将士们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韧性,死死护住沈璃的两翼,用身体挡住敌人的攻击,为沈璃开辟着通往敌酋的道路!

沈璃的剑法,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并非江湖武学的花哨,而是融合了战阵搏杀的简洁、狠辣与精准。每一剑都直奔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面对正面冲来的敌人,她一剑刺向咽喉;面对侧面偷袭的敌人,她反手劈向手腕;面对后方追击的敌人,她回身削向马腿。配合着她那诡异莫测的身法和在马背上如履平地的娴熟骑术,让她在万军丛中,如同死亡的舞蹈者,所向披靡!

阿史那刹站在王帐前,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银色身影,看着她如同砍瓜切菜般斩杀自己的亲卫,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夹杂着暴怒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瞬间窜遍了全身!

他征战多年,见过无数勇猛的战士,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女人!她的武勇,她的冷酷,她的精准,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一个南人的统帅,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个人战力!

“取我弓来!” 阿史那刹怒吼着,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他必须亲手射杀这个带给他无尽耻辱的女人!

一名亲卫连忙递上一把牛角弓和一支铁羽箭。阿史那刹接过弓箭,张弓搭箭,用尽全身力气,瞄准那道正在快速逼近的银色身影!他的眼神凶狠,如同饿狼,死死锁定沈璃,手指微微松开,铁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沈璃的胸口而去!这一箭,势大力沉,足以洞穿厚重的铁甲!

然而,就在铁羽箭即将射中沈璃的瞬间,沈璃似乎心有所感,猛地一勒马缰!

“唏律律 ——!”

乌骓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恰好避过了那支势大力沉的冷箭!铁羽箭擦着她的肩甲飞过,箭头与银甲碰撞,带起一溜火星,“铛” 的一声落在地上,插入冰原之中。

与此同时,沈璃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扬 —— 数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乌光,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射向了阿史那刹以及他身旁几名正准备扑上来的悍勇亲卫!

这正是沈璃的又一记杀招 —— 特制的、见血封喉的剧毒短针!这种短针由暗凰卫秘制,针身细如牛毛,淬有来自西域的奇毒,一旦刺破皮肤,毒性便会瞬间发作,片刻之内便能取人性命,阴狠毒辣,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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