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决战漠,擒汗王(2/2)
“呃啊!”
几声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阿史那刹身旁的几名亲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毒针射中。他们脸上瞬间泛起乌黑,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与不甘,身体一软,栽落马下,当场毙命!
而阿史那刹,虽然凭借着常年征战养成的野兽般的直觉,以及身上坚韧的王族皮甲,避开了要害,但手臂仍旧被一枚毒针擦过。毒针穿透了他的皮甲,刺破了他的皮肤,一股麻痹与剧痛立刻传来,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他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手中的牛角弓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再也握不住。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与破绽!
沈璃岂会错过这等良机?!
她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乌骓马如同离弦之箭般突进,瞬间便冲破了最后几名亲卫的阻拦,直接杀到了阿史那刹的面前!
“保护汗王!” 周围的胡族将领目眦欲裂,嘶吼着,拼死来救。一名将领挥舞着弯刀,从侧面砍向沈璃,另一名将领则扑向沈璃的战马,想要绊倒它。
但沈璃的速度更快!
她弃剑用掌,身形如同鬼魅般从马背上跃起,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她避开了侧面砍来的弯刀,同时一脚踢在扑向战马的将领胸口,那将领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紧接着,沈璃蕴含着精纯内劲的手掌,精准地切在了阿史那刹中毒麻痹的手臂关节处!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阿史那刹痛苦的闷哼。他的手臂关节被沈璃一掌打断,再也无法动弹,手中的弯刀也当啷落地。
沈璃毫不停留,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探出,直接抓住了阿史那刹的腰带和后颈衣甲。她虽身形纤细,却拥有着惊人的力量,凭借着一口精纯的内息和巧劲,竟硬生生将这身材魁梧、体重远超她的胡族汗王,从他那匹高大的战马上,生擒活捉了过来!
“汗王!!”“大汗被擒了!”
这一幕,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所有目睹此景的胡族将士心头!
他们至高无上的、被视为天神之子的汗王,竟然在万军护卫之下,被一个南人女帅,如同拎小鸡一般生擒活捉?!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整个胡族大军!
主帅被擒,后方被毁,粮草断绝…… 所有的斗志和勇气,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跑啊!”“大汗被抓了!我们输了!”“快逃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崩溃,开始了。
胡族士兵再也顾不上厮杀,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掉头就跑。他们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向着北方、向着西方、向着任何他们认为可能安全的方向,亡命奔逃。兵败如山倒!
有的士兵因为慌乱,相互推搡、踩踏,不少人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活活踩死;有的士兵为了争夺战马,甚至自相残杀;还有的士兵跑得太急,不小心掉进了冰原上的冰裂缝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却无人救援。
沈璃将还在挣扎咆哮的阿史那刹重重掼在地上。阿史那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怒骂,却因为被沈璃点了哑穴,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脸上满是愤怒、屈辱与不甘。
立刻有几名如狼似虎的暗凰卫上前,用特制的牛筋绳将阿史那刹捆得结结实实,连手脚都被捆在了一起,嘴巴也被塞住,防止他咬舌自尽。
沈璃重新跨上战马,捡起地上的天子剑。她举起那柄沾满血污却依旧寒光凛冽的天子剑,清越而充满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天籁,又如同死神的宣告,响彻在整个战场:
“胡酋已擒!降者不杀!”
“胡酋已擒!降者不杀!!”
李敢、赵武、秦峰等将领听到沈璃的声音,纷纷高声附和,声音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胡酋已擒!降者不杀!!”
大衍将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士气高涨到了!他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开始如同摧枯拉朽般,追击、分割、包围那些已经失去斗志的溃兵。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大衍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许多胡族士兵听到 “降者不杀” 的承诺,纷纷停下脚步,丢掉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投降。他们知道,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辽阔的冰原,彻底成为了胡族大军的坟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暗红色的血迹在冰原上凝结成冰,如同一条巨大的血色巨龙。无数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徘徊,有的低头啃食着地上的枯草,有的则对着天空嘶鸣,仿佛在哀悼这场惨烈的战争。烧毁的帐篷、散落的武器、丢弃的行李,遍布整个战场,一片狼藉。
沈璃勒马立于战场中央,银甲染血,白裘尽赤,寒风拂动她散落的发丝,将她脸上的血珠吹落。身后的玄色帅旗在硝烟与血腥中傲然飘扬,猎猎作响。她看着眼前这由她亲手缔造的胜利场面,看着那些跪地投降的胡族士兵,看着那个在她脚下如同死狗般被捆缚的胡族汗王,眼神之中,无喜无悲,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如同神只般的冰冷与威严。
生擒敌酋,功勋盖世!
这一战,彻底解除了北境的危局。胡族十五万精锐大军,死伤过半,被俘三万余人,其余溃散的士兵也已不成气候。阿史那刹被擒,胡族群龙无首,各部族之间必然会因为争夺汗位而陷入内乱,短时间内再也无力南侵。这场胜利,不仅打垮了胡族未来数十年的元气,更确保了大衍北境的长治久安。
而沈璃的个人威望、军事才能,也在这一战后,推上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巅峰!
五年前,她运筹帷幄,平定西南藩王叛乱;五年后,她亲率孤军,千里奔袭,生擒胡族汗王,大破北境强敌。她的名字,成为了胜利的象征,成为了敌人的噩梦,成为了大衍百姓心中的守护神。无论是朝堂百官,还是民间百姓,提起沈璃的名字,无不肃然起敬。
这赫赫战功,如同一轮灼热的烈日,将照亮她凯旋的道路。
但与此同时,这份过于耀眼的功绩,也必将为她即将到来的还政,蒙上一层更加复杂、也更加微妙的色彩。
她权倾朝野,威望无双,手握重兵,还有一支只忠于她一人的暗凰卫。如今又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民心所向,军心所归。这样的她,若是想要篡权夺位,易如反掌。
那么,她当初宣告的还政,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一场欲擒故纵的表演?
她生擒阿史那刹,平定北境,究竟是为了大衍的江山社稷,还是为了积累足够的资本,在亲政大典上,以一个无可撼动的姿态,继续掌控权力?
这些疑问,如同种子,已经在许多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远在京都的慕容玦,当接到这份注定将震动天下的捷报时,又会是何等复杂的心境?
是为亚父的胜利而欢欣鼓舞,为北境的安定而如释重负?
还是为亚父那过于耀眼的威望而感到压力,为自己未来的亲政之路而感到忧虑?
无人得知。
但此刻,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北境冰原上,只有一个名字,在被无数人用恐惧、敬畏、狂热的声音传颂 ——沈璃!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破空,在北境冰原的硝烟中久久回荡,又如同金石铸刻,在岁月长河中永不磨灭。它不是简单的姓名,而是一段热血与忠诚交织的史诗,是一曲勇气与智慧谱写的战歌,是大衍王朝百余年来最耀眼的光芒。这个名字,将跨越时空的阻隔,永远铭刻在大衍的历史丰碑上,铭刻在北境的山山水水之间,铭刻在每一个经历过这场战争、受益于这份安宁的人的心中,最终沉淀为一段跨越千秋、永不褪色的永恒传奇。
大衍京都,皇城之内,有一座巍峨的 “功臣丰碑”,始建于太祖开国之时,用以镌刻为王朝立下不世之功的英雄豪杰。碑身由整块昆仑白玉雕琢而成,高逾十丈,宽三丈有余,质地温润,色泽莹白,历经百年风雨而不腐。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铭文,每一个名字都伴随着一段惊天动地的功绩,每一道刻痕都凝聚着后人的敬仰。
而在北境大捷的消息传回京都后,慕容玦下旨,召集天下最顶尖的工匠,在功臣丰碑的最显眼处,为沈璃凿刻下她的名字与功绩。工匠们怀着敬畏之心,以最精湛的技法,一笔一划地雕琢:“大衍摄政五年,北胡背盟,以十五万铁骑南侵,破云内,围朔风,北疆危殆。摄政王沈璃,临危受命,挂帅亲征。率三千精锐,千里奔袭,焚胡虏粮草,断其命脉;复引主力,血战冰原,生擒胡酋阿史那刹,大破敌军,歼敌八万,降者三万,北境悉平。其功至伟,惠及万民,光耀千秋,永载史册。”
铭文之下,是一幅浮雕:沈璃银甲玄袍,手持天子剑,立于万军之中,身后是飘扬的帅旗,身前是跪地投降的胡虏,眼神锐利如鹰,气势威严如神。这幅浮雕,将她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永远定格,供后人瞻仰。
此后,每逢春秋祭典,慕容玦都会亲自率领文武百官,来到功臣丰碑前祭拜。皇帝亲自奠酒,百官躬身行礼,香火缭绕中,沈璃的名字被一遍遍传颂。史官们在《大衍实录》中,用最华丽的辞藻记载她的功绩,将她与太祖开国功臣并列,称其 “有吕望之才,有穆桂英之勇,巾帼不让须眉,千古一人而已”。
百年之后,当大衍的学子们翻开史册,读到 “沈璃” 二字时,无不热血沸腾。他们会看到,在王朝最危急的时刻,是这位女子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他们会读到,她千里奔袭的坚韧,血战沙场的果敢,生擒敌酋的传奇。先生们在课堂上讲述她的故事,教导学子们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沈璃的名字,成为了忠君爱国、智勇双全的代名词。
就连后世的兵家,也将沈璃的北境之战奉为经典。她 “以城为饵,奇兵奔袭,擒贼擒王” 的战略,被写入兵书,成为后世将领学习的典范。无数将领在出征前,都会研读她的战例,汲取她的智慧,希望能重现她的辉煌。沈璃的名字,不仅铭刻在石碑上,更融入了大衍的文化血脉,成为一种精神象征,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大衍儿女。
北境的山山水水,是这场战争最直接的见证者,也是沈璃之名最深刻的载体。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过将士的鲜血,每一处关隘,都回荡过她的号令,每一座城镇,都铭记着她的恩情。
朔风城的城墙,依旧矗立在寒风中。当年被胡骑攻城留下的刀痕箭孔,至今清晰可见。而在城墙的最高处,守城将士们用凿子刻下了 “沈璃” 二字,字体雄浑有力,深入砖石。这是当年参与守城的老兵们共同的心愿,他们说:“没有沈元帅,就没有朔风城的今天,我们要让后人永远记得,是谁守住了这座城,是谁救了我们。”
如今,每当朔风城的百姓路过城墙下,都会抬头望向那两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有孩童指着字迹问长辈:“这是谁的名字?” 长辈们便会停下脚步,细细讲述沈璃亲率大军,千里奔袭,大破胡虏的故事,讲述当年守城的艰难,讲述沈元帅如何身先士卒,如何运筹帷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将 “沈璃” 这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立志长大后也要成为像她一样的英雄。
阳曲镇的郊外,有一片被烧焦的土地,那是当年沈璃奇袭胡族粮草基地的地方。如今,这里已经长出了青青的野草,建起了一座小小的 “平胡祠”。祠内供奉着沈璃的牌位,牌位前香火不断。附近的百姓,无论是汉族还是汉化的胡族,都会定期来这里祭拜。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是当年阳曲镇的幸存者。他常常拄着拐杖,来到祠内,对着沈璃的牌位喃喃自语:“沈元帅,多亏了您啊!当年胡虏烧杀抢掠,我们以为活不成了,是您带着大军杀来,烧了他们的粮草,救了我们。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忘不了!” 老汉的孙子,从小听着爷爷的讲述长大,他说:“沈元帅是我们阳曲镇的救命恩人,我们要世世代代祭拜她,传颂她的故事。”
漠北草原上,曾经的胡族牧场如今已恢复了生机。牧民们赶着牛羊,在草原上放牧,他们的孩子骑着小马,追逐嬉戏。每当孩子们问起草原上的故事,牧民们都会提起沈璃的名字。他们说:“当年阿史那刹发动战争,让我们流离失所,是沈元帅结束了战争,擒了阿史那刹,让我们重新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她是真正的英雄,是草原和中原的守护者。”
甚至在胡族的后裔中,沈璃的名字也成为了一个传奇。他们敬畏她的勇武,敬佩她的谋略,将她视为 “战神” 一般的存在。有胡族老人告诫子孙:“永远不要忘记沈璃,不要忘记那场战争的教训,和平才是最宝贵的。”
北境的河流,依旧奔腾不息,它承载着沈璃的故事,流向远方;北境的山脉,依旧巍峨耸立,它铭记着沈璃的功绩,亘古不变。沈璃的名字,如同北境的日月星辰,照亮了这片土地,也温暖了这里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