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建设(1/2)

太平洋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与刺骨的寒意,无情地抽打着海参崴空旷的码头。

曾经桅杆林立、人声鼎沸的港湾,如今只剩下死寂。

巨大的仓库如同被遗弃的钢铁巨兽,沉默地匍匐着,几艘未来得及撤离或被遗弃的小船,在灰暗的海面上随波起伏,更添几分凄凉。

远处,象征着胜利的赤龙军旗帜,在要塞塔楼的顶端孤独地飘扬,旗杆下站岗的战士身影,在辽阔的背景下渺小如蚁。

郑海龙站在高处,身后是政委托洛茨基和赵世辰,眼前这壮阔却死寂的金角湾景象,像一块沉重的寒冰,压在他的心头。海浪单调地拍打着岸壁,那空洞的回响,仿佛在嘲笑着众人刚刚夺取的这片广袤土地的“胜利”。

“走了多少?”郑海龙有些烦躁的问道,声音被海风撕扯得有些变形。

托洛茨基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手中的报告,犹豫了一下,吐出一个模糊的数字:“一小半,差不多……6000人吧。”

郑海龙盘膝坐下,无意识地用皮手套抽打着手掌,发出沉闷的啪啪声,“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答应随意去留?一群华裔,非得跟着跑回那个风雨飘摇的沙俄?彼得二世那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方发呢!这不妥妥是去送菜吗?” 无力感混杂着不解,啃噬着他的神经,一万多华裔,竟随着沙俄人撤了大半!这超出了他的预料,崇洋媚外人员的比例比未来多了足足两成。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你不能替别人做决断,如果他们铁了心要走,你拦不住的。”托洛茨基拍了拍郑海龙的肩膀,试图宽慰一下。

“少拽文,就说‘人各有志’得了,不要引用的那么全,搞得你像个老学究似的。走就走吧,这样现在龙国有华裔百姓三万两千五百人……”郑海龙摆摆手,打断他文绉绉的引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计算家底,“赤龙军,基本是我们的铁杆簇拥,现在有……差不多两万……”

两万……这个数字在他空旷的脑海中回荡,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两万人……撒在从乌拉尔山到太平洋,从北冰洋到外兴安岭的广袤土地上……均分到一个城市据点,连四百人都凑不够!这四百人要做什么?守城、巡逻、看管堆积如山的仓库工厂、维持基本秩序、防备暗处射来的冷枪……还要想着怎么让这些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地方活起来?” 每一项任务都像一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转过身,疲惫和深重的焦虑刻在脸上,比平日的“苦瓜脸”更冷硬几分。托洛茨基的眼神同样凝重,赵世辰则眉头紧锁,手指快速翻动着手中那厚厚一摞刚汇总的接收报告,仿佛想从纸页里榨出解决办法。

“海龙同志,困境远不止人手奇缺。”托洛茨基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人员成分之复杂,也远超预期,魏巍同志从河口救回来的那批人,一万余人,虽然忠诚度没什么问题,但是管理和知识上欠缺的太多了,他们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不是基层官吏,更不懂如何组织生产、管理民政。咱的赤龙军战士更不用说了,一个个的杀胚,他们的战场在荒野和据点,不在城市和乡村的日常琐碎里。”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真正留在西伯利亚的本地人,成分更是鱼龙混杂。自愿投诚的,如共青城的安德烈团队,三百多名技术工人和工程师,他们是宝贝,但凤毛麟角。更多的,是沙俄时代被流放至此的政治犯、刑事犯、破产农民及其后代!他们对沙俄毫无忠诚,但也习惯了混乱与在边缘挣扎求生。对新政权?既无归属感,也无敬畏,只求活命。这种人,极易被煽动,或干脆自己就沦为破坏者。”

看着郑海龙越来越紧的眉头,托洛茨基摇了摇头,继续道:“还有那些世代居住于此的通古斯人、布里亚特人、雅库特人、鄂温克人……他们对沙俄的压迫深恶痛绝,对我们的到来持观望甚至有限度的欢迎。但语言不通!习俗迥异!如何将他们有效纳入我们的管理体系?他们习惯的是部落、氏族的长老议事,不是城市管理和冰冷的法律法规。”

“语言是最大的拦路虎!”赵世辰接口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无力感,“龙国官方语言定为汉语,这个我也赞同。可是,我们哪里去找那么多教师?识字的人手都缺!现在,在赤塔、在新西伯利亚、在哈巴罗夫斯克……我们的战士、基层人员,和绝大多数留下来的居民,完全无法沟通!命令靠比划手势,宣传靠画简陋的图画,效率低下到令人发指,误解更是层出不穷!”

托洛茨基沉重地补充:“更可怕的是,沙俄潜伏的势力、心怀不满的旧贵族、甚至只是单纯的投机者和亡命徒,正在利用这种语言隔阂和信息不对称,疯狂地散布谣言,挑拨离间,组织小规模的破坏、纵火和盗窃!我们人手本就捉襟见肘,现在还要分神去应对这些无处不在、防不胜防的小麻烦……同志们疲于奔命啊!”

郑海龙的目光在地图上那些如同孤岛般散落的城市据点上游移,又投向地图外那广袤无垠、人迹罕至、被冰雪覆盖的荒野。那巨大的空旷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冰冷地压在他的肩头,几乎要将他压垮,绝望的阴云在心头弥漫。

就在这几乎窒息的时刻,一个画面猛地闯入他的脑海,齐齐哈尔的屯居!他回想起了上次回溶洞找孟庆斌要装备时,见识朱云飞打造的屯居模式时的震撼!组织严密、自给自足、动员高效,宛如一台精密的生存机器!那不正是治理这片广袤冻土、对抗这无边空旷的理想蓝图吗?

“咱们用屯居模式!” 郑海龙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震得海风似乎都停顿了一瞬。“必须推行屯居模式!这是唯一能在人少地广条件下扎根、发展、最终控制全局的办法!像钉子一样,把我们的力量,钉进这片土地的每一个关键节点!生根!发芽!”

托洛茨基和赵世辰的眼睛瞬间亮起,那是绝境中看到一丝微光的本能反应,但这光芒随即又黯淡下来,被现实的巨石压住。

“海龙同志,不可否认,屯居模式确实好,这点我承认。”托洛茨基苦笑着,“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屯居的核心是什么?是屯长!是专职副书记!是懂行、能管事的人!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么多人手,最大的问题是——你上哪里去找那么多会不同语言的专职副书记和屯长去?总不能只建设汉人屯居,把其他民族都排除在外吧?那只会制造更大的对立!”

托洛茨基见郑海龙不说话,继续泼下现实的冷水:“你是不是在想让孟庆斌做那种未来的即时翻译?好,就算语言沟通问题解决了,那么,让什么人去管理一个屯居?这个屯居要包含各族移民,风俗信仰各异,语言习惯不同,还要负责生产分配、调解邻里纠纷、维持治安、兴办教育……这需要多么复杂的管理协调能力和基层智慧?太难了!我们原有的赤龙军战士,英勇有余,但极度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和训练!本地人中,能信任且有能力担此重任的……而且,我们敢不敢用?能信任到何种程度?”

“是啊,大帅,”赵世辰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补充着致命的一击,“屯居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它需要选址、规划、建设基础设施、分配生产资料、组织生产活动……每一项!每一项都需要实实在在的人力投入和高效的组织力!我们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这个!现有的力量,维持五十个主要城市的点都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哪还有余力去铺开面?去建设成百上千个屯居点?”

困境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坚硬而冰冷,核心力量数量不足且结构单一,本地人口成分复杂且难以整合,语言障碍巨大,管理人才奇缺,建设资源匮乏,还有暗流涌动的破坏势力……每一项都足以让雄心壮志化为泡影。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有海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动着手中报告冰冷的纸页,目光在空旷死寂的港湾与纸上密密麻麻的困难数据间反复游移,冻土……钉子……火种……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冰封的绝望中顽强地挣扎、碰撞。

“行了!”郑海龙猛地抬起头,眉头松开了一些,目光重新聚焦,“我没让你们提困难!你们说的所有困难,我都知道!比你们知道的可能更清楚!怎么解决问题,这才是关键!” 一个结合了现实困境、技术可能性和残酷生存逻辑的“西伯利亚特色屯居建设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既然是从零开始,那咱们就敞开了造!点线面,点线面,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点,连成线,织成网,不就成面了!”

他顿了顿,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刚才政委提醒了我,语言的问题可以解决,只要是技术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我打申请让孟庆斌优先打印一批即时翻译器!体积要小,续航要长,操作要傻瓜式!先解决最基本的沟通问题!让我们的干部、战士,能和当地人,甭管是俄罗斯人、布里亚特人还是通古斯人,能说上话!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咱们要先搭起架子来!”郑海龙的语速加快,“我会找朱云飞寻求帮助,从他的黑龙江屯居体系中,紧急抽调150名经验最丰富、能力最突出、经过考验的成熟屯长、副屯长、专职副书记!组成‘黑龙江屯务支援团’,火速借调至西伯利亚,作为种子团队支援我们屯居建设!”

“以现有的50个主要城市据点为核心,”他思考了一下,寻找了一个相对合适的措辞,缓缓说道:“每个城市,先作为一个大型屯居点存在,就叫……‘中央屯居’!这50个点,就是50颗钉进冻土的钉子!支援团的干部,3人负责一个点,直接担任中央屯居的主任、副主任和专职副书记,他们带着成熟的经验、现成的规章制度、管理流程,直接空降过去,他们,就是屯居委员会的骨架,是主心骨!”

托洛茨基听着,眼神开始发亮,显然被这个思路吸引,并迅速代入进去:“妙!这些黑龙江的干部,经验丰富,可以直接把屯居的组织框架‘复制’过来!架构一旦支起来,再补充招募当地人进入屯委会,担任委员、网格员,社工、公益岗。一套临时的、但能运转的班子,就迅速搭起来了!这样就能立刻负责起屯居的选址、规划、建设动员和组织管理工作!确保屯居能快速成型,并稳定运转起来!”

“对!”郑海龙赞许地点头,“而且,这不仅仅是搭班子,更是一个传帮带的过程!这些黑龙江来的干部,就是最好的师父!让他们在实践中,手把手地带徒弟!每人带几个本地选拔上来的、有潜力的好苗子,在干中学,在学中干!这样,本土的屯委会干部,就能像雨后春笋一样,加速成长起来!”

郑海龙越说思路越清晰,“至于怎么让这些从富庶黑龙江跑到苦寒西伯利亚的宝贵干部们安心扎根?咱们得下血本!开更优厚的待遇和看得见摸得着的晋升通道!”

他嘿嘿一笑,“首先就要薪酬翻倍!补贴拉满!冰原津贴、艰苦地区津贴、外派津贴……名目我都想好了,总之,让他们在西伯利亚拿到的钱,远超在黑龙江的水平!然后给他们明确的晋升预期!就告诉他们,恩,在西伯利亚服务期满一届,若愿意留下,直接获得更高职位或者给予优渥的退休保障,确保后半生无忧!”郑海龙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咱就让他们以这50个中央屯居为起点,五年!五年之后,看成绩!能成功扩展建设并稳定管理10个以上卫星屯居的,提拔为办事处一级的干部!扩建出100个屯居以上的,当区级干部!如果给咱扩展出500个屯居以上的……我让他当市长!”

“你这……”托洛茨基扶额,哭笑不得,“你这是不打算把他们当人看了啊……这是要把他们榨干在冻土上的节奏啊!不过……”他沉吟片刻,“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为了基层政权的快速建立和稳定,这么搞,问题不大。那么,部队呢?郑司令?你那两万赤龙军战士,你真打算像撒胡椒面一样,分配到50个城市,每个点放四百人,就当治安巡逻队用?我们的野战能力还要不要了?”

“当然不是!”郑海龙立刻反驳,“这四百人,是种子!是核心!我们这样用……每个城市的中央屯居配备治安局,骨架就用这四百人里的精锐搭建起来!同时,他们的核心任务之一,就是抓地方民兵建设!从屯居的青壮中招募民兵!”

“民兵怎么练?就按我们赤龙军新兵训练营的模式管!队列、纪律、基础战术动作、武器操作、野外生存!训练不能是空耗,要和生产建设结合!把帮助地方建设编入训练科目!这叫劳武结合!我够机灵吧……”郑海龙难得地自夸了一句,“在治安管理和民兵训练中,密切观察!发现好苗子——身体素质好、服从命令、有胆识、认同我们理念的,就重点培养!然后,择优选拔,直接编入赤龙军正规部队!这样,一边屯居建设,一边练兵!最多一两年,我们的职业部队就能得到有效补充!质量也有保证!”

郑海龙想了想通道计划又道,“和清廷签订的那份《劳务输出合作契约》,首批五十万人的口子!找朱云飞那边操作时,给我优先招募山东的!那的汉子,吃苦耐劳,自古就有山东出好汉的说法,尚武精神强,宗族观念重,抱团!他们那的人,喜欢当兵,也喜欢当基层小官,最符合咱们龙国现在开疆拓土、军管建设的需求!这是定向补充优质兵源和基层骨干最快捷的办法!”

托洛茨基仍有疑虑:“计划听起来不错,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年之内,有外敌入侵呢?沙俄残部反扑?或者其他势力觊觎?我们的兵力极度分散,而且都转成了地方治安和民兵教官,没有成建制的、能立刻拉出来打硬仗的野战部队!这风险……太大了!”

郑海龙的僵尸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让托洛茨基打冷战的瘆人笑容:“政委,放心,孟庆斌那边的狗子海,我眼馋很久了!真有不长眼的敢来撞枪口……嘿嘿,我就给你现场表演一下,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什么叫钢铁洪流碾碎一切!让那些还停留在排队枪毙时代的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未来战争!它们,就是我们分散建设时期,最强大的机动战略预备队和定海神针!说实话,我还很期待有敢来捋虎须的呢。”

托洛茨基看着郑海龙眼中闪烁的疯狂与自信,知道在军事技术代差上,他确有底气,便不再纠缠于此,转而指向最核心、最棘手的难题:“好吧,军事方面你有底牌,那最大的问题你怎么解决?如何让这些留下来的、心思各异的当地人,心甘情愿地配合我们搞屯居建设?目前我们掌握的人口,差不多有200万出头,这一批次和清廷签订的雇佣合同是50万华夏劳工,就算全到了,也达不到‘裹挟’的数量和气势。总不能全靠屯居干部磨破嘴皮子去说服吧?利益!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驱动,一切都是空谈!”

“问得好!”郑海龙精神一振,“这正是我构想的‘西伯利亚特色屯居’与国内屯居最大的不同!关键在于——放权!搞活!利益捆绑!”

郑海龙整理着思路,阐述核心:“我设想的屯居,将拥有较大的自主权!不同于国内屯居主要目标是稳定基层,我们这里的屯居,核心任务是,带动当地人建设、生产、发展,不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是所有人一起富起来,人的道德素质在这摆着,不患寡而患不均,与其把利益让给某个人,不如把这某个人变成屯居。”

“具体怎么做……你们听听我构想的这个屯企模式!”郑海龙掷地有声地抛出了自己的概念。

“简单的说是屯居主导,自主经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屯居委员会拥有极大的经济发展自主权!”郑海龙说完停了一下,稍微捋了捋思路,继续道:“屯居辖区内发现的矿藏、森林、渔场、肥沃黑土地等自然资源,所有权明确归龙国中央!这是主权象征,不容置疑!但是,开发经营权,授予屯居委会!他们可以自行组织人力开发,比如组建伐木队、采矿队、垦荒队、捕鱼队。”

“开发经营权归屯居委会?”托洛茨基有些懵圈。

“恩,采取阶梯式分成 + 超额奖励制度!这是关键!”郑海龙扩展说道:“由中央根据屯居资源情况、人口规模、发展潜力,设定一个合理的基础目标,可以略低一些,这个目标建议占全年正常生产评估收益的一半就行,以明确的数据要求下发各个屯居,比如年产木材多少方,矿石多少吨,粮食多少担,完成基础目标后,所获取的收益70%归屯居集体所有!剩下的作为工资发放,屯居集体的这笔钱怎么用?用于改善民生、扩大再生产、屯居建设、福利基金都可以,我们可以拟定一份消费指导意见书,帮他们管理消费这笔钱。”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是高收益福利后,容易出懒汉啊……”托洛茨基代入了一下政策,“地方产能半数的钱下发到屯居,又有30%分发给居民,如果碰到一个家族性的屯居再侵占那70%,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分给居民的钱我们不管,分到屯居的都会存到银行,就广信银行挺好,他们即便一个家族都要求使用这70%的钱,也需要递申请,不合理的不批复就是了,屯居委员会制定细则,确保收益公平分配,基本原则是按劳分配为主,兼顾基本保障,如果真有家族性质的屯想垄断侵吞,我就往里面注沙子就是了,他一个家族还能有50万人?我直接给他塞50万稀释干净!而且惹烦了我可以给他整体迁移到穷苦区域,胡萝卜加大棒我也是会的。”

“那你怎么保证公平分配?”托洛茨基有些犹豫,公平二字是最难做的。

“参与一线生产的居民按工作量和难度获得薪酬,屯委会干部、教师、医生、治安员等公共服务人员,获得生产人员的平均工资的薪酬,对老弱病残幼等无生产能力者,提供固定薪酬作为生存保障,可以占平均工资的一个固定比,20%-40%这一块,集体收益的盈余部分可以使用一定比例,用于年底走访或者分红、投资新项目或购买屯居发展基金。”郑海龙尝试着表达自己以前接触到的内容,“我上面说的那些薪酬分配具体数额,屯居委会每年需要根据上一年度的30%收益,拟定薪酬分配计划,由屯居居民投票决定是否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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