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天锁(1/2)
1907 年 12 月的西伯利亚,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郑海龙站在因戈达河旁的高地上,望着远处沙俄部队连成一片的篝火,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在战术目镜的探查下,远比这震撼的多,想想自己手下的那点人,感觉自己就像打星际虫巢之战一般,失神中,他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成了细小的冰晶,却浑然不觉。
“大帅,各小队的队长都来了。” 参谋长赵世辰踩着厚厚的积雪走来,军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按照您的命令,各小队目前都潜伏起来,没有再出击。”
郑海龙点点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半年血战,几十人的赤龙军发展到现在的一万多,指挥难度也不断提升,他敌后作战的经验已经严重无法跟上身份的提升了,难道这一波真的要认怂?
“世辰,你说我们后面是打还是避战?” 郑海龙突然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赵世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大帅,咱们弹药补充完毕,士兵的士气非常旺盛,下面的小队都嗷嗷叫呢,您问这个做什么,问就肯定是打啊。”
郑海龙终于转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两千的战损让他到现在都心疼不已,“我们最后一战损失了2000多个兄弟,继续打,还会有更多的伤亡。”
“大帅,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而已,不管什么情况,我绝对服从命令,但是伤亡的事情您其实没必要考虑,大家伙都觉得能跟您轰轰烈烈的走一遭,值了。”赵世辰非常认真的看着郑海龙,一字一句的道。
郑海龙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会议室,当他坐在首位上,看着下面的二十个被风霜吹得紫红的面孔,叹了口气,“后面的作战同意打的起立,同意蛰伏的坐着,表下态吧。”
唰唰,所有的队长全部起身,郑海龙略有愣怔,指着黄启超咆哮道,“你他娘的上次带队冲在最前面,你的700人还剩下多少?有100吗?四分之一的折损都在你那,你站起来干什么!”
“报告,大帅,来开会前兄弟们交代我,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还让我继续争先锋位置。别说还有一百多人,就算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会冲在最前面!”黄启超似乎想起了那些战友,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郑海龙似乎也被感染了,他站起身,大声道:“好,既然都想战,都敢战,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他压了压手示意都坐下,然后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地图,“敌我兵力54万vs1.4万,但是各部都已经接收到了齐齐哈尔的空投,弹药非常的充沛,既然要打,那就要打出成果来。”
郑海龙指了指乌拉尔山一线,“即便我们什么也不做,沙俄军队最多月余,也会因为补给和财政问题退兵,他们如果向西撤回欧洲,陆路通道走的必然是乌拉尔,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了,我们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吗?”
“不能!”
“不能!”
“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天气,我们非常适应西伯利亚的气温,地利就是地形,我们非常适应西伯利亚的环境,人和就是……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记住一句话,优势在我。”郑海龙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战术来,索性不说了。
“直接安排任务,黄启超,你带着5个小队,在赤塔以东、贝加尔湖以南等广阔区域大张旗鼓活动,制造赤龙军主力仍在东线游弋、伺机袭扰的假象。利用缴获的电台发送虚假信息迷惑沙俄指挥部。”郑海龙看向黄启超,他激动的起身接令。
“等黄启超把沙俄调动起来,托洛茨基,你带着12支分队,携带充足的补给,选择人烟稀少、沙俄防御薄弱的路线,不顾一切疲劳,进行高强度的强行军,给我直接拿下乌拉尔山脉的那几个关键隘口和铁路枢纽。”郑海龙继续布置任务。
“叶卡捷琳堡、彼尔姆、车里雅宾斯克和下塔吉尔可以留下1队负责防守。行动原则是隐蔽、快速、不惜代价。 遇到小股敌人,以绝对优势火力迅速歼灭,不用特意打膝盖留活口,遇坚固据点则绕行,白虎车用于关键突击和火力支援。”郑海龙盘算着脑海中的计划。
“强调一下,即便是留守部队,也不要打阵地战,避免消耗。作战中要充分发挥冰雷的精准打击能力,重点摧毁铁路桥梁,隧道出入口,车站信号所等,在关键隘口、被破坏的交通节点附近建立阻击阵地或者地雷阵。”郑海龙不停的补充着脑海中的想法,“我们的口号是,打碎铁轨,炸断桥梁,让沙皇的军队冻饿在乌拉尔山下!”
“是”
“是”
1908年1月初,西伯利亚的寒风,被乌拉尔山脉粗暴地挤压、扭曲,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嘎吱”声,此时的温度已降至零下四十度。十二支分队如同十二支淬火的钢钉,顶着寒风,终于抵达了乌拉尔山脉的东麓。
托洛茨基亲自带队负责的目标是叶卡捷琳堡铁路枢纽,这是跨越伊谢季河的巨大铁路桥,也是沙俄西伯利亚铁路的生命线咽喉!
卫星图像清晰地显示,大桥由厚重的钢铁铆接而成,桥墩深入冰冻的河床。桥头堡和附近高地上,驻守着约一个营的沙俄守军,配备了数挺马克沁机枪和几门老旧野战炮。
寒风呼啸,掩盖了许多声音,但守军巡逻队依旧在桥面上蹒跚移动,探照灯的光柱在风雪中徒劳地扫射着。
托洛茨基裹着厚重的狼皮袄,蜷缩在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岩石后方,皮袄的边缘凝结着厚厚的白霜,连他浓密的胡须和眉毛都挂满了细碎的冰晶。
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攻击时间还有几分钟,便通过战术耳机低声询问道:“各小队报告状态。”
“‘雪豹’就位,冰雷预热完毕,风速校正完成,目标锁定。”
“‘山猫’狙击点已控制视野,目标清晰。”
“‘白虎一队’引擎预热,随时待命。”
“‘警戒组’外围无异常,无增援迹象。”
“‘工兵组’布雷器材准备就绪。”
一连串简洁、清晰的回应在耳机中响起,每一个声音都透着压抑的兴奋和临战前的紧绷。托洛茨基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刺骨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他再次确认了卫星图像上标注的每一个火力点、每一处可能的掩体,以及最佳的突击路线。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指针,正坚定地走向预定的攻击时刻。
“再确认任务。”托洛茨基的声音斩钉截铁,“‘雪豹’,目标:一号、三号、五号桥墩基座,冰雷饱和攻击,务必彻底摧毁结构承重节点!‘山猫’,优先清除桥头堡所有探照灯、重机枪手及疑似军官目标,为突击扫清障碍!‘白虎一队’,‘雪豹’攻击后十秒内发起冲锋,火力压制残敌,迅速控制桥头堡!‘工兵组’,待控制区域后,立即执行‘冰霜葬礼’计划!行动!”
命令瞬间传达到每个队员的耳机。
“雪豹”分队的队长张卫国,一个身形精悍如猎豹的汉子,面庞被冻得紫红,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朝身后的三名冰雷射手做了几个简洁的手势。四人如同融入雪地的幽灵,紧贴着被寒风塑造出的雪坡棱线,以近乎爬行的姿态,悄无声息地向冰封的伊谢季河岸滑去。
“架设!”张卫国低吼,声音在面罩下显得有些模糊。战士们动作迅捷而沉稳,沉重的冰雷发射筒被从保温套中取出,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透过厚手套传递上来。
三脚架稳稳地扎进冻土,发射筒迅速卡入基座,发出轻微的金属咬合声,射手们半跪在地,眼睛紧紧贴在简易的光学瞄准镜上,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上,发射筒内,冰蓝色的弹体在超低温下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目标锁定,一号、三号、五号桥墩基座,三发急速射!”张卫国低吼着下达命令。
“嗤嗤嗤——!”三道带着白色尾迹的冰雷,撕裂风雪,以远超时代认知的速度和精准度,直扑目标!
桥头堡上,一个刚点燃劣质烟草想暖暖身子的沙俄哨兵,无意中瞥见了那三道在风雪中一闪而逝的蓝光。他张大了嘴,香烟掉落在雪地里,发出“嘶”的一声轻响。“圣……圣光?还是魔鬼?”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秒,地狱降临!
“轰隆!!轰隆!!轰隆!!!”
三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震天动地的巨响猛然爆发!声音之大,仿佛整个乌拉尔山脉都在痛苦地呻吟!冰雷的恐怖威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不同于普通炸药的高温冲击和破片杀伤,冰雷的核心在于其瞬间释放的极致低温冲击波和特殊的侵彻爆破效应。
被命中的桥墩基座处,厚达数英尺的钢筋混凝土在超低温下变得像玻璃一样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只见巨大的混凝土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崩裂、粉碎!扭曲变形的钢筋骨架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断裂声!整座大桥发出痛苦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
几乎就在冰雷出膛的同一瞬间,“山猫”分队的狙击手们扣动了扳机。他们的枪口都加装了简易的消音器,在这狂风暴雪之夜,枪声微弱得如同雪粒落地。
“噗!”桥头堡顶部,正徒劳地试图将探照灯转向爆炸方向的沙俄士兵,头盔上猛地爆开一团血雾,身体软软倒下,探照灯的光柱随之歪斜、熄灭。
“噗!噗!”两个刚刚扑到重机枪旁,试图架起枪身的士兵,眉心几乎同时出现一个血洞,后脑勺喷溅出的红白之物在雪白的墙壁上画下残酷的抽象画。
“噗!”一个挥舞着军刀,嘶吼着试图组织士兵反击的少尉,声音戛然而止,脖颈处出现一个恐怖的血窟窿,他捂着脖子,嗬嗬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精准、冷酷、高效。如同死神在风雪中无声地挥动镰刀,桥头堡上有限的几个火力点,在短短数秒内被彻底拔除。幸存的沙俄士兵完全懵了,他们看不见敌人,只看到同伴莫名其妙地倒下,只听到那如同天罚般的爆炸和脚下大桥传来的死亡哀鸣。
“乌拉尔!是乌拉尔山神发怒了吗?”
“魔鬼!一定是东方的魔鬼郑海龙!”
“救救我!”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爆发,凄厉的哭喊和绝望的尖叫瞬间压倒了风雪的呼啸。有人胡乱地朝黑暗的雪原开枪,子弹漫无目的地飞射,有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更多的人则是呆立在原地,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神。
“白虎一队!冲锋!”托洛茨基的命令再次响起。
“吼——!”早已蓄势待发的“白虎一队”座驾,那辆喷涂着白色雪地迷彩的钢铁巨兽,引擎猛然爆发出低沉而狂野的咆哮!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隐蔽的雪沟中狂飙而出!车顶的马克沁重机枪率先开火!
“哒哒哒哒哒——!!!”
炽热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夜空!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梳子,瞬间覆盖了混乱不堪的桥头堡阵地!砖石碎屑、木片、人体残肢在弹幕中横飞!试图组织起零星抵抗的沙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这辆被战士们戏称为“白无常”的战车,在实战中被不断“魔改”。此刻,车顶装甲上临时焊接的简易支架上,赫然架着一具缴获后改装过的雷击炮炮管,此刻被当成了冰雷的发射筒!
“目标,右翼沙俄炮兵阵地!放!”车内副驾驶上的观察员大吼。
“嗵!”一声闷响,一枚冰雷被气压推出炮管,划着低平的弹道,精准地砸在几十米外一个刚刚架好迫击炮的沙俄小队中间!
“轰隆!”幽蓝色的爆炸光芒伴随着致命的低温冲击波和飞溅的钢铁碎片横扫而过!沙俄炮兵连同他们的武器瞬间消失,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冒着寒气的浅坑和一片狼藉的残骸!
“白虎”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横冲直撞!车载机枪的火力几乎没有停歇,疯狂地收割着膝盖和生命。车轮碾过沙俄士兵仓促堆砌的沙袋掩体,如同碾过一堆枯枝败叶,侥幸躲过机枪扫射的士兵,也被车体侧面伸出的步枪精准点杀。
不到十分钟!曾经坚固的桥头堡阵地化为一片冒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废墟。残存的沙俄士兵彻底崩溃,要么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高举双手,涕泪横流地乞降,要么发出非人的嚎叫,连滚带爬地向叶卡捷琳堡城内亡命奔逃。
托洛茨基带人迅速登上残破的桥面,大桥中央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断裂和下沉,彻底失去了通行能力。
“工兵组!立刻布置陷阱!”托洛茨基冷酷地下令。
工兵们迅速行动,他们不仅在大桥断裂处两端的桥面、桥头堡废墟里埋设了大量的压发式反步兵地雷和绊发式诡雷,更利用西伯利亚的严寒,玩出了新花样。
比如在桥头附近的冰面上凿开浅坑,埋入用防水布包裹的火雷,再浇上河水,瞬间冻结。表面覆盖一层薄雪伪装。一旦有重物,如试图修复桥梁的工程车辆或密集人群压上,冰层碎裂,火雷暴露并被触发,瞬间化作一片吞噬生命的火海。
在通往大桥的必经山坡上,利用冰雷精确炸松关键支撑点的积雪和岩石,设置好导火索和遥控起爆装置。一旦有大股沙俄部队试图靠近桥梁,就能人为引发一场小规模雪崩,将其掩埋。
在布雷区外围的制高点,部署精确射手的狙击小组。他们的任务不是直接杀伤,而是专门射击踏入雷区后试图排雷或救助伤员的工兵和军官,制造更大的恐慌和混乱,让雷区成为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
看着工兵们高效地布置着死亡陷阱,托洛茨基对着通讯器向郑海龙汇报:“‘鹰巢’,‘乌拉尔之锁’第一颗铆钉已钉死。叶卡捷琳堡大桥,废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距离叶卡捷琳堡数百公里外的彼尔姆,另一场更显狂暴的毁灭交响曲正在上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