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存还是毁灭（1/2）

【存在性稳定性：0%】

冰冷的数字，永恒的囚牢。但此刻，这囚牢之内，那片原本只属于死寂和禁锢的黑暗，被一只缓慢旋转、散发着幽暗白光的能量手套所占据。它不再是虚影，而是某种…实质化的规则具现，一个吸干了“灯塔”自毁能量、绑定了她这缕残魂的、危险而沉默的共生体。

李奉笑（它）的意识与那手套之间，维系着一道冰冷纤细的“连接”。她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到令人战栗的能量，它们温顺地蛰伏着，等待一个指令，一个…念头。

莎伦·卡特握着她（它）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这金属壶身。她们在一条冰冷、仅有应急灯照明的金属通道内快速移动，莎伦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是唯一的节奏。身后遥远的爆炸声和交火声如同另一个世界的闷雷。

“灯塔”正在陷落。而莎伦，带着她（它）这个最大的变数，正在逃离。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气密门。莎伦快速输入一串冗长的密码，又进行了虹膜和基因扫描。气密门嘶嘶滑开，露出后面一个狭小的、布满各种操控界面的空间——一艘小型隐身突击舰的驾驶舱。

她闪身进入，气密门迅速关闭。将屏蔽袋放在副驾驶座上，莎伦扑到主控台前，手指如飞地启动引擎，解锁固定栓。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登舰，‘夜莺’。”舰载ai冰冷的声音响起。 “沉默协议。最高优先级。目的地：预设坐标‘阿尔法-7’。”莎伦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带着一种经历过巨大冲击后的麻木的精准。

引擎低沉地轰鸣起来，舰身微微震动。前方巨大的舱壁缓缓打开，露出外面无垠的、点缀着星光的黑色太空，以及更远处那轮巨大的、蓝白纹理交织的星球——地球。

“灯塔”基地，竟然隐藏在近地轨道的一片伪装陨石带中。

小型突击舰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滑出港口，迅速远离身后那一片混乱、不断爆开细小火光的大型空间站。

莎伦设定好自动驾驶，整个人才仿佛脱力般向后靠在驾驶椅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肩膀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将驾驶椅染上一小片暗红。

寂静笼罩了驾驶舱。只有引擎平稳运行的嗡鸣，和星空的深邃沉默。

李奉笑（它）的意识悬浮在壶内，与那能量手套 silent 地对峙着。0%的稳定性让她（它）无法主动做任何事，只能被动地“感受”。感受着莎伦压抑的呼吸，感受着舰船划破宇宙的轨迹，感受着体内那件足以改写现实、却冰冷无情的“武器”。

不知过了多久，莎伦忽然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的屏蔽袋。她没有打开它，只是看着，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恐惧、贪婪、震撼、以及一种…被强行赋予巨大责任后的冰冷决绝。

她伸出手，指尖隔着屏蔽袋，轻轻触碰着壶身。

“你到底是什么？”她低声问，不再是寻求答案，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呢喃，“刚才那种力量……足以扭曲现实，湮灭存在……”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弗瑞局长是对的。有些东西……不应该被任何人掌握。”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动摇。

就在这时——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空间跳跃信号！逼近中！】舰载ai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几乎同时！

舰船正前方的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开，猛地扭曲、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内部闪烁着狂暴能量的空间漩涡！

一艘庞大、狰狞、通体覆盖着暗沉装甲、造型如同某种节肢动物的巨型战舰，如同深渊中扑出的恶兽，悍然从漩涡中探出半个舰身！其规模几乎是“夜莺”的数百倍！

漆黑的舰体上，一个冰冷的、如同复眼般的标志清晰可见——“公司”！

“‘圣堂’级主力舰！”莎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猛地扑回控制台，“规避！最大功率！启动所有干扰弹！”

“夜莺”猛地侧倾，引擎喷射出刺目的蓝焰，试图逃离那巨舰的阴影！

但太迟了！

那巨舰腹部打开数个炮口，刺眼的能量光芒开始汇聚！足以轻易撕裂行星地表的主炮，锁定了这只小小的“飞蛾”！

毁灭的气息，如同冰水，瞬间浸透整个驾驶舱！

莎伦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规避都是徒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副驾驶座上。

屏蔽袋内的金属酒壶，似乎被外界巨舰那充满恶意的能量锁定和空间波动所刺激，内部那只能量手套，再次…亮了起来！

幽暗的光芒流转。

五指…再次微微收拢。

那道连接着李奉笑（它）意识的、冰冷的“界面”，再次强行展开！

【检测到致命威胁（“圣堂”级主力舰）……威胁等级：毁灭级……】 【检测到空间跃迁干扰力场……强度：极高……】 【可用能量：充足（“灯塔”自毁能量储备）……】 【选项：……空间跳跃（坐标随机）……成功率：7.3%……风险：极高……】

没有时间思考！

主炮的光芒已经炽烈到无法直视！

李奉笑（它）的意识，凭借着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对着那界面发出了嘶吼：

‘跳！’

能量手套收拢的五指，猛地握紧！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包裹住整艘“夜莺”！舰身周围的空间开始疯狂扭曲、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