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水脉妖氛(1/2)

楔子

暮春的江南总裹着水汽,杨过的玄铁剑斜倚乌篷船舷,剑穗上的桃花瓣被运河水打湿,晕成淡粉云团。小龙女正用银簪挑开河灯里的烛芯,灯影在她素裙上晃,像十六年前古墓石棺旁跳动的磷火。

“襄儿说扬州城根的老柳树都抽新枝了。”小龙女将河灯推入水,纸灯载着半片青铜残片拓本,顺流往瘦西湖去。那是七星台战后从尹志平处得来的,拓本边缘刻着半阙《水龙吟》,墨迹混着龙涎香,与江南水脉的潮气撞出奇异甜腥。

郭襄的倚天剑正卡在船板缝隙里,剑鞘灼痕处新缠了圈红绸——是郭芙临走时塞给她的,说是峨眉山采的“护脉草”织的,能避水祟。“杨大哥你看,”她突然扒着船帮惊呼,“水下有东西跟着!”

船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有巨物用鳞甲刮擦木板。杨过屈指弹剑,玄铁嗡鸣震得水面跳银珠,水下黑影猛地翻涌,搅起的漩涡里浮起片青鳞,巴掌大,边缘泛着乌金,细看竟有北斗七星纹。

“是‘镇水兽’鳞甲。”小龙女拾起鳞片,指尖凝起的冰魄劲竟被鳞片吸走半分,“《洛河龟书》提过,江南水脉有灵,化形为鳞族,护佑漕运。”

船行至瓜洲渡,码头栈桥上的丐帮弟子正往麻袋里装石灰,麻袋缝里漏出的粉末遇水冒白烟。“黄帮主有令,运河沿线发现‘蚀骨水’,沾皮烂肉,已吞了十七条货船。”为首的八袋长老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碗大的溃烂,伤口里游着细如发丝的白虫,“这是‘水蜈蛊’,五毒教的东西,但比赤练砂阴毒十倍。”

杨过捏碎鳞片,星纹处渗出淡金色液珠,滴在溃烂处,白虫瞬间蜷成焦粒。“不是五毒教。”他指鳞片内侧的刻痕,是朵倒置的莲花,“是‘白莲教’的‘莲心蛊’,用运河淤泥养的,专噬龙气。”

郭芙的剑突然从剑鞘里弹出来,剑尖直指向西。她这一路总说左手剑不顺手,此刻却握得极稳,指节泛白:“那边有杀气,比昆仑的化骨涎腥。”

西边的芦苇荡突然炸开,数百艘乌篷船冲出来,船帆上都绣着倒置莲花。船头立着个穿白袍的女人,脸涂成金箔色,手里转着两柄淬毒的分水刺,刺头缠着人发:“杨过,把龙气交出来,

小龙女的银针已扣在掌心,寒玉床带出来愁的师妹,‘金面观音’柳月娥。当年偷了《五毒秘传》叛出古墓,没想到投了白莲教。”

柳月娥的分水刺突然脱手,像两条白蛇缠向船帆。杨过剑未出鞘,仅凭剑鞘扫出的劲风就将毒刺钉在桅杆上,刺上的人发突然活过来,变成无数细虫往他手腕爬。“蚀骨水配莲心蛊,你这是要掘了江南的龙脉根基。”他腕间龙气乍现,银龙虚影掠过,细虫尽数化为黑水。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在阳光下映出运河底的景象——河床裂开数丈宽的缝,缝里插着数十根黑铁桩,桩顶都顶着颗骷髅头,骷髅眼眶里燃着绿火,正往水里渗黑气。“他们在钉‘锁龙桩’!”她剑挑船板,跃向最近的铁桩,“这些桩子会把水脉龙气引到太湖底的祭坛!”

柳月娥的船突然沉入水底,水面只留一圈涟漪。杨过跃到芦苇丛里,看见淤泥中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北斗第七星的图案,与昆仑七星台的裂痕完全吻合。“他们不是要抢龙气,是要把中原、昆仑、江南的龙脉连成线,用三龙血祭打开‘地脉枢纽’。”他摸出怀中的断臂肱骨,骨上的护龙符正发烫,“枢纽在太湖底,离这里还有三百里。”

小龙女的冰魄劲在水面凝成冰镜,照出远处的船队正往太湖方向移动,最末艘船上绑着十几个孩童,都穿红衣,哭声被水声吞得只剩呜咽。“他们要用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催蛊。”她掠回船时带起一串水珠,水珠落地都变成冰针,“襄儿去报信,让黄蓉带丐帮弟子截住船队;芙儿跟我去救孩子;过儿,你去拆锁龙桩,龙气不能断。”

郭芙突然抓住小龙女的手,左手剑在她掌心划了道血痕,血珠滴在剑上,竟泛起红光:“我跟杨大哥去拆桩。”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十六年前欠他的,总得还在明处。”

杨过望着运河尽头的太湖,水天相接处正滚着乌云。他知道这趟比终南山的雪更冷,比昆仑的风更烈,但玄铁剑在鞘中震得愈发响亮,像在催他快点动身。河灯上的拓本已漂远,半阙《水龙吟》被水汽晕成模糊的血字,恰如这江南水脉正在淌的血。

第一折 锁龙桩下见旧魂

运河西岸的淤泥没到膝盖,杨过每踩一步都能听见骨节碎裂的脆响——是被锁龙桩蚀烂的船工骸骨。郭芙的左手剑在淤泥里拖出长痕,剑刃沾着的黑水上浮着层油光,遇风就燃,烧得空气里满是焦臭味。

“桩子底下有东西在动。”郭芙突然停步,剑插在泥里,剑柄震颤得厉害。她这一路话不多,唯独握剑时眼神格外亮,像当年在桃花岛初练越女剑法时的执拗。

杨过屈指弹向最近的铁桩,玄铁指劲撞在桩身,竟溅起火星。桩顶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喷出团黑雾,雾里裹着无数细针,针尾都系着红线。“是‘子母针’,针尾红线能引蛊虫寻踪。”他剑鞘横扫,黑雾被劈成两半,露出桩身刻满的符咒,“这些符咒是用活人皮拓的,每根桩子都钉着个冤魂。”

郭芙的剑突然往下插,直没剑柄。淤泥里传来惨叫,她猛地拔剑,带出条手臂粗的白虫,虫身布满人脸纹路,正是那些失踪船工的相貌。“莲心蛊的母虫!”她剑锋翻转,将虫身劈成数段,每段落地都化作血水渗入泥里,“难怪杀不尽,母虫藏在桩底,只要有淤泥就能再生。”

铁桩突然剧烈摇晃,骷髅眼眶里的绿火暴涨,映出淤泥下的景象:数百具尸体被铁链锁在桩底,胸口都插着青铜管,管尾连着母虫的口器,龙气正顺着铜管被吸进虫身。“他们用冤魂养蛊,再用蛊虫抽龙气。”杨过玄铁剑出鞘,剑风卷起丈高的泥浪,“芙儿,用你的血引母虫出来,我斩桩!”

郭芙毫不犹豫地割破左手掌心,鲜血滴在泥里,泛起涟漪。所有铁桩同时震颤,淤泥下传来雷鸣般的嘶吼,无数白虫从地底钻出,像潮水般往她掌心涌。“小心!母虫能化形!”她剑锋划圈,血珠在剑上凝成红芒,将虫群逼退三尺。

杨过的玄铁剑已劈在铁桩上,火星溅落处,符咒突然活过来,化作人脸嘶吼着往他扑。他左臂伤疤发烫,护龙符的金光顺着经脉流遍全身,龙气所及之处,人脸符咒尽数化为飞灰。“断!”他一声低喝,玄铁剑贯注黯然销魂掌的内劲,铁桩应声而断,桩底喷出股白气,凝成个穿漕帮服饰的老者虚影。

“多谢神雕大侠超生。”老者虚影对着杨过作揖,转身往运河深处去,“柳月娥在太湖底建了‘水龙坛’,坛心摆着‘聚龙鼎’,要在子时用三龙气祭鼎。”

郭芙已斩杀数十条母虫,剑上的红芒渐淡,掌心伤口开始发黑。“蛊虫怕龙气。”杨过割破自己的手臂,将血滴在她剑上,金光与红芒交织,虫群突然掉头逃窜,“你的血里有桃花岛的‘灵蛇丹’药性,能暂时镇住蛊虫,但撑不过一个时辰。”

他们沿着运河拆了十七根铁桩,每根桩底都有冤魂虚影脱出,往太湖方向飘去。郭芙的脸色越来越白,左手剑渐渐握不稳,却始终没说一句累。到第十八根桩时,淤泥突然剧烈翻涌,钻出个三丈高的泥人,泥块间嵌着无数骷髅头,正是被斩杀的母虫和冤魂所化。

“是‘百鬼噬魂阵’!”郭芙剑指泥人眉心,那里嵌着枚青铜镜,镜中映出柳月娥的冷笑,“她用镜术控阵,想把我们困在淤泥里当新桩子!”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泥中,龙气顺着剑身注入地底,淤泥下传来龙吟,无数银龙虚影从土中钻出,缠绕着泥人盘旋。“江南水脉的龙气比终南山更盛。”他握住郭芙的手腕,将护龙符的金光渡给她,“跟着我剑势走,你的血能引龙气破阵!”

两人剑势合一,玄铁剑的沉猛与左手剑的灵动交织成网,金光所及之处,泥人身上的骷髅头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青铜镜。郭芙的剑尖直刺镜面,镜中柳月娥的影像突然惨叫,镜身裂开细纹。“破!”杨过手腕翻转,玄铁剑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在镜上,铜镜爆成碎片,泥人轰然倒塌,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运河。

郭芙脱力跪倒在泥里,左手剑插在身旁,剑柄上的红绸已被血浸透。杨过扶她起来时,看见她掌心的伤口里渗出金红色的血珠,正往剑身上爬。“灵蛇丹的药性和龙气融在一起了。”他撕下衣角替她包扎,“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郭芙了。”

郭芙别过脸,往太湖方向望去,远处的水面已泛出诡异的紫色。“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我犯错而死。”她拾起剑,转身时红绸扫过杨过的剑穗,两束带子竟缠在了一起,像当年在桃花岛,他替她捡过的那支断箭。

淤泥深处,最后一块铜镜碎片映出柳月娥的脸,她指甲掐进掌心,血滴在聚龙鼎的图纸上,图纸上的三龙汇流处,正标着襄阳城的位置。

第二折 水龙坛里现阴谋

太湖的水是墨色的,郭襄的倚天剑在船头划出道银线,剑光照亮水下的石牌坊,坊上刻着“水龙坛”三个篆字,字缝里嵌着人骨。“丐帮弟子说坛门在三座石岛中间的漩涡里。”她剑挑着个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是绿的,照得水面浮着的莲花灯都成了鬼火,“杨大哥和姐姐应该已经进去了。”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往水里一插,棒尾的铁球撞在某物上,发出钟鸣般的响声。“是‘镇魂钟’,挂在坛门顶上,声波能震碎内力不济者的经脉。”她往水里撒了把糯米,糯米落水即沉,在水底排成阵形,“芙儿的血引着龙气,糯米阵能跟着龙气走,我们从侧门进。”

侧门藏在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后,石壁上凿着无数小孔,孔里塞着孩童的手指骨。郭襄剑劈石壁,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两侧的油灯里烧着尸油,照得墙上的壁画格外狰狞——画中一群戴莲花冠的人正将活人投入鼎中,鼎下的火焰里盘着三条龙,龙首都对着襄阳城。

“他们要借三龙气炼‘屠龙丹’。”黄蓉指着壁画角落的小字,是蒙古文,“忽必烈给柳月娥的承诺,只要炼成丹药,就让她当江南王。”

通道尽头是道铁门,门上缠着七根铁链,链环都是用人骨熔铸的。郭襄剑斩铁链,火星溅在地上,竟燃起幽蓝的火。“是‘幽冥火’,烧的是龙气。”她突然按住剑柄,“门后有很多人,心跳声很弱,像被迷药迷着了。”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变长,棒尖点向铁链的锁扣,锁扣应声而开。“是‘醉仙锁’,用迷药泡过的,碰了就会内力紊乱。”她推开门,一股腥甜的气息涌出来,门后的石室里摆满了陶罐,罐口插着管子,管子都连着石室中央的青铜鼎——正是聚龙鼎。

鼎旁站着十几个白衣教徒,都背对着门,正在往鼎里倒黑色的液体。郭襄剑未出鞘,仅凭剑气就削断了最靠近的教徒的发髻,发髻落地,滚出几只白虫。“别动那些罐子!”她低喝着掠过去,却见陶罐里装着的都是孩童,双目紧闭,胸口起伏微弱,“是被莲心蛊迷了心脉!”

柳月娥的声音从鼎后传来,带着回音:“郭二小姐果然聪明,可惜晚了。”她缓缓转过身,金箔面具上的眼睛部位透着红光,手里端着个玉碗,碗里盛着粘稠的金色液体,“这是从中原龙脉抽的龙气,再加上昆仑和江南的,子时一到,就能炼出屠龙丹。”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甩出,直取柳月娥的手腕。柳月娥侧身避开,玉碗却没脱手,碗里的金色液体溅在地上,竟像活物般往聚龙鼎爬。“黄帮主当年用计逼死李莫愁,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被蛊虫噬心的滋味。”她拍了拍手,石室顶到就会被缠上。”郭襄剑舞成圆,将黄蓉护在身后,倚天剑的红光逼得金线网退开三尺,“,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额有个月牙形的疤,正是当年被李莫愁的冰魄银针所伤。“至阳至刚?”她冷笑一声,双掌拍在聚龙鼎上,鼎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三层夹层,每层都刻着不同的符咒,“这鼎是用断龙台的残石铸的,专克龙气!”

石室突然剧烈摇晃,地面裂开缝隙,涌出的黑水里浮着无数莲花灯,灯芯都指向聚龙鼎。郭襄看见灯里的烛火突然变成孩童的脸,正是被掳走的那些孩子。“他们在用孩童的魂魄养鼎!”她剑指鼎耳,红光暴涨,“倚天剑能养龙脉,就能破这邪鼎!”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化作数道残影,点向石室四周的油灯。尸油灯被打灭的瞬间,金线网突然失去光泽,掉在地上化作灰烬。“莲心蛊怕污秽之物。”她往地上撒了把丐帮秘制的“破蛊粉”,粉遇黑水冒出白烟,“过儿和芙儿应该在祭坛下层,我们得去会合,他们撑不了多久。”

郭襄的剑突然插入聚龙鼎的裂缝,剑柄上的红绸无风自动,指向鼎底。“下面有龙气!很弱,像快被吸干了。”她用力拔剑,却带起一串锁链,锁链那头拴着个铁笼,笼里蜷缩着个白发老者,正是漕帮帮主“翻江鼠”张十五。

张十五咳着血,指着鼎底的暗格:“柳月娥...在暗格里藏了‘爆龙符’...子时一到,不仅龙气会被引爆,整个江南水脉都会...崩裂...”

柳月娥的身影突然在鼎后消失,只留下笑声在石室回荡:“等你们找到暗格,襄阳城已经被龙气反噬成汪洋了!”

郭襄剑挑铁笼,锁链断开的瞬间,张十五扔给她一块玉佩,是漕帮的信物,刻着水龙图案。“用这个...能暂时锁住暗格...快去找杨过...”

黄蓉接住玉佩,打狗棒往地上一顿,石壁裂开新的通道:“襄儿跟我来,这鼎的机关在下层,过儿他们一定在拆爆龙符!”

聚龙鼎突然发出嗡鸣,鼎身的符咒亮起红光,映得石室里的莲花灯都竖了起来,灯芯直指北方——襄阳的方向。

第三折 子母蛊毒缠骨肉

祭坛下层比上层更冷,水汽里混着铁锈味。杨过的玄铁剑插在地上,剑身在岩壁渗出的水珠里映出奇怪的影子——郭芙正靠在他肩头,嘴唇发紫,左手腕肿得像发面馒头,皮肤下有东西在游动,撑起条条青筋,像缠满了小蛇。

“子母蛊的子蛊在你血里。”杨过按住她的脉门,护龙符的金光顺着指尖注入,却被一股阴冷的内力挡了回来,“柳月娥把母蛊养在聚龙鼎里,你的子蛊会跟着龙气往鼎里钻,到时候...”

“到时候我就变成新的锁龙桩,对吧?”郭芙突然笑了,咳出来的血沫里浮着细小的白虫,“这样也好,总算...没再拖后腿。”她想推开杨过,却被他握得更紧,“你快去找爆龙符,别管我。”

杨过从怀里掏出断臂肱骨,骨上的护龙符正发出灼热的温度。“当年在终南山,你斩我手臂时,可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救你。”他将肱骨贴在她的手腕上,金光与她伤口渗出的红芒交织,皮肤下游动的东西突然停住,“但我欠郭伯伯郭伯母的,总得还在你身上。”

郭芙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肱骨上,晕开一小片血痕。“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发颤,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听见武修文说你要带小龙女走,再也不帮襄阳...我怕爹娘伤心...”

“我知道。”杨过打断她,玄铁剑突然弹起,指向通道尽头,“有人来了,把这个吞下去。”他塞给她颗药丸,是用寒玉床冰晶和龙气凝的,“能暂时冻住子蛊。”

通道里传来脚步声,柳月娥带着四个白衣教徒走出来,教徒手里都捧着铜盆,盆里盛着粘稠的黑血,血里浮着母蛊,像团蠕动的白肉。“杨过,你果然对她不一样。”柳月娥的指甲划过铜盆边缘,母蛊突然竖起,对着郭芙的方向嘶嘶作响,“可惜啊,子蛊认主,只要我捏碎母蛊,她就会肠穿肚烂。”

郭芙突然拔剑,左手剑带着金红交加的剑气直刺柳月娥。“我死也要拉你垫背!”她的剑招比之前凌厉数倍,竟带着几分桃花岛剑法的灵动和全真剑法的刚猛,“我姐姐的账,今天一起算!”

柳月娥双掌拍出,掌风里裹着黑血,血滴在地上腐蚀出深坑。“不自量力!”她指尖弹出两道分水刺,刺尾缠着母蛊的丝,直取郭芙胸口,“让你尝尝被万蛊噬心的滋味!”

杨过的玄铁剑横在两人中间,剑风将黑血和毒刺尽数卷开。“要动她,先过我这关。”他左臂的护龙符突然暴涨,银龙虚影盘旋而上,将整个祭坛笼罩,“你以为忽必烈真会让你当江南王?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毁了江南水脉,断我大宋漕运。”

柳月娥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冷笑:“至少我能报仇!当年李莫愁抢了我的《五毒秘传》,黄蓉逼得我走投无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哪个手上没沾过血?”她突然捏碎铜盆,母蛊发出尖锐的嘶鸣,郭芙顿时痛呼出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住手!”杨过的玄铁剑指向聚龙鼎的底座,那里有块松动的石板,正是张十五说的暗格,“爆龙符在那里,你以为我不知道?”

柳月娥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知道又怎样?子蛊在她体内,你敢动暗格,我就立刻让她死!”她拍了拍手,四个教徒突然扑向暗格,手里都拿着火把,“反正时辰快到了,一起炸成飞灰好了!”

杨过突然将玄铁剑掷向暗格,剑身在半空化作数道残影,同时钉穿了四个教徒的手腕。他俯身抱起郭芙,护龙符贴在她心口,金光顺着她的经脉游走,逼得子蛊往指尖聚集。“芙儿,忍着点!”他握住她的左手,将内力尽数灌入,“把蛊虫逼到剑上!”

郭芙咬着牙,左手剑在掌心划开新的伤口,金红色的血顺着剑刃流下,子蛊被金光逼得从伤口钻出,缠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柳月娥见状,竟直接捏碎了母蛊,郭芙顿时喷出一大口血,剑上的子蛊却突然爆成粉末——原来杨过早已用龙气将子蛊与她的血脉隔断。

“不可能!”柳月娥疯了般扑向暗格,却被杨过一脚踹开。他掀开石板,露出里面的爆龙符,符纸是用人皮做的,上面用朱砂画着三龙汇流的图案,符心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是‘地脉珠’,能引动地底龙气。”杨过将断臂肱骨按在符上,护龙符的金光与符纸的红光碰撞,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这符要用人的至亲血脉才能破。”

郭芙挣扎着站起来,左手剑指向符纸:“我来!我娘的打狗棒法里有‘血亲破邪’诀!”她割破掌心,将血滴在符上,金红色的血珠竟与金光融在一起,符纸开始慢慢变黑。

柳月娥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向符纸。液体遇血燃起绿火,符纸的红光暴涨,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石壁渗出的水珠都变成了红色。“子时到了!龙气要爆了!”她狂笑着往上层跑,“你们就等着被龙气淹死吧!”

杨过抱住脱力的郭芙,玄铁剑自动飞回他手中。他望着开始龟裂的地面,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聚龙鼎的嗡鸣声越来越响,鼎身的符咒已全部亮起,像条即将挣脱束缚的恶龙。

第四折 三龙汇流破邪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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