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蕾究竟是谁”??(1/2)

“我想说”!!:“这么傲飒地女性”!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霸道女总裁…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的雨季中”。

有两位女性“朋友圈”,比较复杂的关系中!有着这么一位,看似“高深莫测”;却又带着一副高冷的眼神…

情节开始述起:“蓉蕾是谁?我们如何相遇?”

“我是在一个旧书店的角落里,”第一次见到蓉蕾的!

那时我刚搬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工作又遇到瓶颈,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气的皮球。一个周日的午后,我无意中走进这条老街,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便被一股陈年纸张特有的气息包裹了——那是时间的味道,是无数故事沉睡后呼出的均匀鼻息。

书店不大,两侧顶天立地的书架几乎要把狭窄的过道压垮。光线昏暗,只有几扇蒙尘的玻璃窗漏进些午后懒洋洋的阳光,光束中尘埃缓慢飞舞,像深海中浮游的生物。我漫无目的地浏览,指尖掠过一排排书脊,直到在书店最深处,那个几乎被阴影完全吞噬的角落,我看见了她。

她蹲在地上,面前摊着几本厚重的画册,整个人几乎要埋进书页里。一束斜射的光恰好打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而柔和的轮廓。她看得那样入神,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我记得她当时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亚麻衬衫,袖子随意挽到肘部,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她的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翻页的动作微微颤动。

吸引我的不是她的容貌——虽然她确实有一张耐看的脸,眉目清淡如远山——而是她与周围环境形成的那种奇特的和谐。她像是从这些旧书里生长出来的,是文字与时光孕育出的具象。我屏住呼吸,怕惊扰了这幅画面,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正在翻阅的画册上。那是夏加尔的作品集,翻到的那一页正是《生日》:一对恋人漂浮在半空,男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亲吻女子。魔幻,甜蜜,超现实。

“你也喜欢夏加尔?”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的眼里。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不是那种灼人的光亮,而是像深潭映月,沉静中带着洞悉。

“我……”我有些窘迫,“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美。”

“美?”她歪了歪头,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夏加尔说的不只是美。他说,爱能让重力失效。”她用指尖轻轻划过画面上那对漂浮的恋人,“你看,在爱里,人是不必站在地面上的。”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心里的枯井,激起细微却持久的回响。在那个我对自己、对生活都充满怀疑的时期,这个陌生人的话竟让我有种被理解的错觉。我们就这样在旧书店的角落交谈起来,从夏加尔说到契里科,从超现实主义说到我们各自喜欢的书。她说她叫蓉蕾,就在附近的美术学院教书,周末常来这家书店“挖宝”。

“这些被遗忘的旧书里,有时埋藏着比新书更真实的灵魂。”她说这话时,手指抚过一本封面破损的《追忆似水年华》,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婴孩的脸颊。

那个下午,我们聊了三个小时,直到书店老板——一位总是睡眼惺忪的老人——开始不耐烦地收拾,准备打烊。走出书店时,夕阳正把老街染成蜜色,青石板路泛着温润的光。我们并肩走了一段,在巷口分手,没有留联系方式,只是很自然地说了再见,仿佛明天还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相遇。

然而接下来的一周,我没有再去那家书店。新工作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到租住的小房间倒头就睡。可是在那些短暂的清醒间隙,我会想起那个下午,想起她谈论夏加尔时发亮的眼睛,想起她说“在爱里,人是不必站在地面上的”。那句话像一句咒语,在我心里悄悄生根。

第二个周日,我几乎是怀着朝圣的心情再次推开书店的木门。她果然在那里,还是在那个角落,这次面前摊开的是敦煌壁画的图册。听到门铃响,她抬起头,看见是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是 recognition,是“我知道你会来”的笃定。

“上周你没来。”她说的像是“今天天气不错”那样自然。

“工作忙。”我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着那些历经千年依然绚丽的壁画,“这次是敦煌?”

“你看这飞天,”她指着一幅图片,“和夏加尔的漂浮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东方西方,相隔千年万里,艺术家却都相信人可以脱离大地的束缚。”她转过脸看我,“这是人类共同的梦想,不是吗?对抗重力,对抗一切将我们禁锢于平凡的事物。”

就这样,每周日下午的旧书店角落,成了我们不成文的约定。我们聊艺术,聊文学,聊各自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悲喜。我逐渐拼凑出她的模样:美术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专攻艺术史,却对物理学、植物学、星象学都有涉猎。她的公寓里堆满了书和画具,窗台上种着几十种多肉植物——“它们是活在时间之外的生物,”她说,“一个月不浇水也死不了,好像活在另一个维度的时空里。”

然而真正让我意识到蓉蕾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是那个下雨的秋日。

那时我在公司遭遇了重大的挫折,负责的项目因为一个愚蠢的错误而失败,虽然主要责任不在我,但我仍感到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周日,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店,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她看见我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合上手中的书,站起身说:“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她撑开一把很大的黑色雨伞,我们挤在伞下,走进迷蒙的雨幕。她没有带我回她的公寓,而是领我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废弃的小教堂。教堂显然已荒废多年,彩绘玻璃残缺不全,长椅积着厚厚的灰尘,但穹顶的壁画依然依稀可辨——那是最后的审判,天使与魔鬼,救赎与沉沦。

“这里要被拆了,”蓉蕾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产生轻微的回响,“下个月就要动工,建商业中心。”她走到祭坛前,抬头望着穹顶,“我小时候常来这里,那时管教堂的老神父还健在,他会告诉我每一幅壁画的故事。”

我在她身边坐下,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她开始讲述那些壁画的故事,讲但丁的神曲,讲圣经中的寓言,讲艺术如何试图解答人类永恒的困惑:我们为何在此?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何为善,何为恶?

“你看,”她指着穹顶中央那幅已斑驳的壁画,“那是大天使米迦勒,正在称量灵魂的重量。古老的观念认为,善的灵魂是轻的,可以上升至天堂;恶的灵魂是重的,只能坠入地狱。”她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我,“但这幅画最打动我的,不是善恶的分野,而是那个被称量的灵魂本身——悬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还未被判定,仍有无限可能。”

教堂外雨声潺潺,教堂内只有她平静的叙述声。我突然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数周来的压力、委屈、自我怀疑,在这一刻决堤而出。我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地流。蓉蕾没有安慰我,没有说“别哭了”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等我的泪水慢慢止住。

“重力,”等我平静下来,她轻声说,“不只是物理规律,也是一种隐喻。工作、人际关系、社会期望、自我怀疑——这些都是我们的重力。有时候,我们需要一场心灵的失重。”她站起身,走到教堂中央,仰面躺在地上,“来,躺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从那个角度仰望穹顶的壁画,视觉完全改变了。那些天使与魔鬼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悬浮在我们上方,仿佛我们正与他们一同漂浮在虚空之中。

“中学时,我第一次在这里躺下看穹顶,”蓉蕾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视角决定了一切。站着看,我们是渺小的信徒,仰视神明;躺着看,我们与神明共处于同一空间。”她沉默了一会儿,“生活压垮你的时候,试着改变视角。躺着看,倒立着看,透过棱镜看,隔着泪眼看——世界会以不同的模样呈现。”

我们在那座废弃教堂的地板上躺了很久,直到暮色透过残破的彩窗渗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恍惚的光斑。离开时,雨已经停了,西天的云隙射出几道金光,整座城市像是被重新洗过一样清新。走到巷口,蓉蕾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蓉蕾吗?”

我摇头。

“蓉是我母亲的姓,蕾是我父亲选的,寓意花蕾。”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复杂的东西,“但他们在我五岁时就分开了。这个名字像他们失败婚姻的纪念碑,我曾经很讨厌它。直到后来学艺术史,看到敦煌壁画里那些未完成的线描,突然明白了——蕾,是未完成的状态,是可能性本身。一幅完成的画固然好,但未完成的线描里,有更多可能的方向,更多的‘假如’和‘也许’。”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们都是未完成的作品,在人生的画布上,我们都还只是线描。线描不必害怕画错,因为一切都还可以修改、覆盖、重新构思。”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她谈起自己的过去。她总是活在当下,谈论艺术、书籍、天空中奇特的云朵,却很少提及从前。但那一刻的袒露,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无形的墙又消失了一些。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的周日约会内容也逐渐丰富。我们不再局限于书店,开始探索这座城市被遗忘的角落:午夜关闭的水族馆,隔着玻璃看鲨鱼在蓝光中巡游;凌晨的蔬果批发市场,在堆积如山的南瓜和番茄间穿行,看商人们在雾气中讨价还价;城市边缘的废弃铁道,沿着生锈的铁轨走到尽头,看夕阳在远山后沉没。

蓉蕾有一种天赋,能在最平凡的事物中发现奇迹。她会指着一面长满爬墙虎的老墙说:“看,这是时间的浮雕。”会捡起一片不对称的梧桐叶:“这是自然界的偶然艺术。”会在公交车上观察乘客的侧脸,低声告诉我她为每个人虚构的故事。通过她的眼睛,我重新看见了世界——不再是需要应对的问题集合,而是充满隐喻和故事的奇迹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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