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铸剑与暗影(1/2)

丁原死后,他的兵被吕布以雷霆手段分化整编,精锐尽数吸纳进正在扩编的“龙骧营”,老弱则给予钱粮遣散归田。

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吕布这个义子最大限度的继承了丁原的遗产,同时将潜在的风险降至最低。北阙上那颗还挂着的首级,无声地宣示着洛阳城内新生权力的霸道。

然而,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远比战场更为残酷。丁原的覆灭,非但没有让世家门阀收敛,反而让他们感受到了更为迫切的危机。

一个手握重兵、行事果决、且不按常理出牌的武将,比一个可以商量、可以妥协的丁原,要可怕得多,掀桌子谁都落不到好。

第二天的德阳殿朝会上,气氛阴沉,像山雨欲来的前兆。太傅袁隗,这位四世三公的士族领袖,手持玉笏,率先发难。他并未直接抨击吕布,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更为根本的朝廷制度和财政。

“陛下,太后,”袁隗声音沉痛,做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吕将军诛除国贼,功莫大焉。然,国朝自有制度。京畿防务,一向由执金吾、北军中侯等分掌,相互制衡,以防专权。如今尽数托于吕将军一人,虽显信重,却恐非长久之策,易起奸佞之心啊!”

他话音未落,立刻有御史出列附和:“太傅所言甚是!且吕将军所练新军,名曰‘龙骧’,所耗钱粮无数,远超常制。国库本已空虚,如今更是捉襟见肘。若为此而加赋于民,恐失天下人心,动摇国本!臣闻吕将军以查抄逆产为资,然逆产几何?又能支撑几时?此绝非治国安邦之正途!”

一句一字,引经据典,占据道德制高点,将“专权”、“耗民”、“非正途”的帽子一顶顶给吕布扣了下来。龙椅上的刘辩,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些白胡子老臣又在说吕将军的坏话,小脸气得通红,却不知如何辩驳,只能眼巴巴的望向珠帘之后。

珠帘后,何太后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痕。她如何听不出这些话外之音?他们是在逼宫,要夺回兵权,要断掉新军的粮饷,要将她和天子重新变成他们手中的傀儡!兄长何进的鲜血似乎还在眼前,北邙山的夜风依旧刺骨,她绝不能放手!

“众卿家!”何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威仪,“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吕将军忠勇无双,乃皇帝与本宫的股肱之臣,京畿防务托付于他,乃国之幸事!新军之事,旨在拱卫帝室,扫平不臣,所需用度,本宫自内帑支应,不劳诸位操心国库的事情!”

她试图以内帑为借口,但这谎言脆弱得不堪一击。谁不知道灵帝留下的内帑早已被挥霍和瓜分得差不多了?她真正的底气,来自于吕布查抄的那些巨额财产。

退朝后,何太后感到一阵虚脱。她屏退宫人,独自在空旷的嘉德殿偏殿中踱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她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恐惧、无助、还有一丝对权力的贪婪,交织在她心头。

“宣吕将军入宫。”她最终对心腹宦官吩咐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当吕布身着常服,恭敬地行礼如仪时,何太后心中稍安。她没有坐在凤座上,而是站在殿中,刻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将军,”她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今日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袁隗等人,步步紧逼,恨不能将哀家与皇帝生吞活剥。若非将军在,这汉家江山,怕是早已易主了。”

她缓缓走近几步,一股属于三十多岁的成熟妇人的馥郁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吕布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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